却说石毅自缢而亡,北境三地便再无抵抗之兵。郭不疑由此奉了殷纣璃将领,便驱狼族虎狼之势对北境三地一举而克。以此成就大功之余,也在之后与殷纣璃在稻城相会。
殷纣璃由此处置石毅部下诸将,其中龙勋执意赴死,殷纣璃为了杀鸡儆猴威慑其余众人,便当着众人的面将龙勋处斩。本以为因为龙勋的死,其余众人会因此而产生畏惧之心。却不料便在此时,囚犯的人群之中响起一孩童响亮般的呼喊之声。
闻听此声,狼族诸将不禁尽皆震慑。殷纣璃眉头微蹙,充满深沉的目光也落在发生之人的身上。但见说话的人,看样子不过就只是个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的孩童。他身材虽然不高,但一双眼睛却神目如电。虽然仍旧难退稚嫩,但一身桀骜般的不屈筋骨,却不禁让外人一看就对他暗生忌惮几分。
“此乃何人?”
殷纣璃眉头微蹙,冷傲的目光凝视着孩童的同时,也不禁这样充满威严的问了句。
闻听殷纣璃所问,夏侯邕便既出班,回应道:“此乃龙勋之子,至于名字嘛,末将也不甚记得了。”
他这般说,便呼唤手下欲取册籍对照。然而不等他对照册籍,那孩童已然再度开口。
“我名龙骜,便是龙勋将军的儿子。”
“哦,原来是龙勋的儿子。”殷纣璃点了点头,反而脸上露出了笑颜来:“果然将门虎子,你父亲刚刚誓死不想正被本宫所斩,你却在此时一并站了出来同样毫不畏惧。似你这般有胆略的,本宫倒是少见。今且回答本宫,你当真不怕死吗?”
龙骜毫不畏惧,挺身喝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挺三尺剑成不世功勋。自古为将者,马革裹尸而还。能死战场者,幸也。诸如此论,何惧于死耶?”
殷纣璃笑道:“既不畏死,本宫何必非要今日留下你这个祸根。将来待你长大,莫非威胁本宫吗?既不惧死,便当随你父亲而去。”
言毕便唤左右,以此将小龙骜就此押到在了地上。龙骜之母便在身边,急忙上前跪倒,叩首哭泣道:“小儿不懂事,并非有意冒犯娘娘。还请娘娘念他年幼,就此宽恕了他吧。”
殷纣璃冷笑,并不在意。羌布见势,也急忙跪倒,叩首道:“娘娘,末将愿意归降。从此心甘情愿,侍奉于娘娘左右。只求娘娘开恩,放过故友之子。如娘娘不能饶恕,羌布甘愿代替友人之子向娘娘领罪。”
闻听羌布之眼,殷纣璃这才微微转过头来。她瞄了一眼羌布,不禁笑道:“羌布将军与龙勋之感情私交,本宫也略有耳闻。闻听你曾在石毅帐下谋官不乐,所以恪尽职守全都为了不辜负友人龙勋对你的保荐。前番用计,郭不疑元帅尚且被你算计其中。你是智略之将,又通情义。只是适才龙勋以为本宫所杀,你留本宫身边,真能尽忠结义吗?”
羌布稽首道:“龙勋不降,在于恪守杰义之道。末将愿降,乃天命是尊。理念不同,岂可并论?故请降出于本愿,护故友家眷出于情谊。更兼两军对垒,互有生死。岂可因娘娘斩杀故友,便不对娘娘唯命是从之理?”
殷纣璃点头,又问道:“你之情分气节如此,今令本宫饶恕其家眷,不知是何道理可寻?”
羌布道:“自古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嗣。但以此论,末将保全故友家小出于义气。今劝娘娘饶其子嗣,便是出于仁。于公于私,仁义并存,岂非天道?”
闻听羌布所言,殷纣璃大笑。但看羌布,连连点头赞许道:“久违羌布将军才智,今日得见,果然如是。此番既是你为之请命,本宫便给他们一个机会。只要此子向本宫低头,本宫饶了他去又有何妨?”
羌布拜谢,便劝龙骜。然而龙骜性格倔强,硬是不肯向殷纣璃屈服。
殷纣璃点头,复上前与龙骜道:“似你之前所论,此番若得活命的机会,来日却是定要寻本宫复仇不可的吗?”
龙骜道:“只要一息尚存,定然为父报仇。”
殷纣璃含笑,赞许道:“不亏将门虎子,倒是有一腔气节。今本宫便要看看,日后你如何向本宫复仇。”
一语言毕,便走到龙骜母亲的身边,问道:“要我饶你儿子,倒也容易。只是他冒犯本宫之罪,还需有人承担。今你母子,本宫智能饶恕一个。你若甘愿赴死,本宫便立即释放了你这儿子。”
闻听殷纣璃所言,羌布大惊。正欲再劝,殷纣璃却变了脸色。
“适才将军所言,本宫已然卖了你一个面子。将军如要再谏,休怪本宫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