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殷纣璃欲与吕戌临战论兵,便要求玄季以令而行。
玄季仍有担忧,殷纣璃宽慰道:“此番临场用兵,本宫自有打算。说起来,却也不过游戏而已。便是不胜,也不会让吕戌由此将我北境三地尽数夺取。一旦有变,本宫自当以法术取胜。此间斟酌自有定数,无需你来担忧。你只需以令而行便可,给与本宫相同于敌军的兵马便可。”
玄季无奈,只得依从。
放下殷纣璃如何与玄季准备不提,单道郭不疑兴兵而去,便抄小路而抄敌方后路。夏侯邕虽然重伤,但也欲随郭不疑而去,以此便为兄弟复仇。上表殷纣璃,殷纣璃从其请。便以法术相助,令他身体得到了快速的康复。夏侯邕大喜,由此跟随郭不疑同去后方。
二人既兴兵小路抄近,方行半路便得探马奏报。言吕戌趁狼族前番败绩,以乘势而取北境三地。此番便举大军亲自统兵,以大将鲍鸢为先锋,直取殷纣璃所在的稻城而去。
闻听线报,夏侯邕大喜,便与郭不疑道:“此番夏朝行事,果然不出娘娘预先所料。今吕戌亲自统兵,后方必然空虚。我军趁势而起,自然可断其粮道、枢纽,毁其归路。只要烧毁彼军战船、复夺北岸,夏朝便尽成孤魂野鬼。届时我等在与娘娘前后夹击,必然大破夏朝无疑。”
郭不疑道:“但以本帅之见,吕戌虽然亲征,未必后方不设防备。今我率众便抄小路突袭,也当先弄清楚敌方北寨守军何人。以此知己知彼,方可确保胜利才是。”
夏侯邕从其言,郭不疑便令探马再出。不过多时,便复得了回报。
一切正如郭不疑预料的那样,吕戌虽然亲征而去,却留下了大将窦宴婴驻守北岸大寨。目下数千人马驻守,全部居于险要之地。更兼窦宴婴颇知兵法,未防有变,便使大军沿江各取险要摘下营寨。如今联营二十余座,各处更设烽火台互成掎角之势。一旦一处遭遇变革,点起烽火台,其余二十余座联营军马不出一个时辰便可杀到。以此形成合围之势,莫说势均力敌,便是远胜夏朝数倍之兵却也难以夺取北岸大寨。
闻听探马奏报,郭不疑由此犯难,叹道:“窦宴婴不愧是吕戌驾前第一悍将军,实为智勇双全之将。今吕戌令他坚守北岸大营,他此番设计可谓万全。此等战略要地,只怕我等不易轻取。纵使奇袭,只怕也难以立胜。一旦烽火台点燃,其余各寨得了讯息必然一并而来。纵然我军众多,只恐也要身陷囹圄之中不能自拔。似此形势,非计谋不能取胜。”
夏侯邕道:“窦宴婴所依赖者,不过各营互成犄角、彼此为应。其中信号,便以烽火台燃起的烽火作为将令。今我军想要夺取其大寨,唯有先制其烽火台,而后方可用兵。”
郭不疑点头,言道:“将军此言,可谓金石。只是烽火台各处都有卫士,日夜巡守不断。一旦有所举动,他们顷刻便可令烽火燃起。今便有何法,可令烽火台大火不燃?”
夏侯邕道:“某有一计,可取烽火台。”
于是便令郭不疑附耳上来,自己密告其计。郭不疑闻之,大喜。由此便依夏侯邕之言,全军做出准备,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自从吕戌发兵而去,窦宴婴便在后方北岸大寨驻守。窦宴婴身为吕戌身边第一大将,深得吕戌兵法。他以此悉心守卫,更沿江各寨便立烽火台。营寨所居,更据守险要,以此保证夏朝供给线及屯粮之所。
时值黄昏红日西坠,恰逢烽火台守备将士换班。守卫远远窥见,但见远方影影绰绰竟响起一串清脆般的驼铃之声。守卫军士由此机警,便欲点起烽火。然而军将闻听驼铃之声,便即将他喝止了住。
士卒以此奏报,言道:“远方一队人马便来,不知何处人马?”
军将道:“但听驼铃,八成便为商队。且看人马稀稀疏疏,所来并非列阵而是一字排开而行,只恐并非敌方军马。若不问及详尽便点烽火台,以此召集各处军马来救,只怕反而误了大事。不若问清了详细,再做定夺不迟。”
军卒从其言,便在关头燃起火把做出止步姿态,更使弓箭手齐聚关头以防不测。驼铃商队但见止步火把,便立即停住了脚步。军卒见势,心中稍安,便高声问道:“何处人马,所来做甚?”
商队不过百余人,闻听军卒所问,便回应道:“我等皆是漠北商客,迷路走商至此。今天色已晚,只求暂歇一夜,明日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