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苏异既辞了殷纣璃,便既出宫而去。以此再度化作了蒙哥纳的模样,便以探望病情为名,驱车来到郭不疑府中。
此时郭不疑历经数月将养,身体已经大好。既闻狼王前来探病,便亲自出迎将苏异接入府中。少时二人落座,苏异与郭不疑客套了一番之后,便将话题引入了正轨。
她故作叹息,以此引得郭不疑的注意。郭不疑不解其中缘故,便问苏异叹息为何。
苏异道:“如今我狼族国政,决策虽在孤王,但也使得孤王身心俱疲。今夏朝来犯,我不虽有险胜,却也让孤王看清了自己能力的极限所在。想我狼族时代居于漠北,如今已历数朝。虽有些许成就,但论及成长仍旧偏安一隅罢了。今夏朝雄踞中原,更有诸国并立。但以孤王之才,只恐无法带领我狼族继续谋得图进之策。幸得娘娘居于后堂,以此相助孤王。孤王前番还对娘娘猜忌,若非大元帅相助,只恐反而误国。今由此慎思,不觉惶恐。故而有意另择贤能承继孤王之位,不知大元帅尊意若何?”
闻听苏异所言,郭不疑极为惶恐。当即倒身叩首,言道:“大王继位王主更兼便有我狼族王室血脉,何以便出此言?况且国中之事,素来便由大王。大王才俊素有贤德,何苦便言禅位大事?”
见得郭不疑惶恐,苏异便亲自将郭不疑扶起。
但见郭不疑一脸不安,苏异便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言道:“此想并非孤王偶得,实是谋划已久。想昔日夏主幽毖,也有禅位吕戌之念。所谓者,不过夏朝日后发展而已。今孤王能力所限,不足以带领我狼族图霸。以此效仿仙人,成圣贤之名有何不可?正所谓王权,便是图强为国。只要初衷不变,何人为主试问又能怎样?孤王所以前来先与大元帅商议,就是怕便行此道引来朝臣非议。那些朝臣明着是护卫王权,实则便是为己而已。”
闻听苏异所言,郭不疑由此沉吟。少时叹息,便问道:“似如大王所言,今欲禅让何人?”
苏异道:“孤纵观国中,能够带领我狼族图强者就在后宫。若是娘娘肯居大位为王,必能使我狼族傲立于天下矣。”
郭不疑沉吟无语,不发一言。
虽然她保持了沉默,但苏异察言观色之间却也感觉到了殷纣璃对于自己想法的认同。以此可见,郭不疑对于殷纣璃的个人能力其实内心中是表示认同的。所以不言,只是因为来自于王室血脉的传统礼教束缚罢了。
心中了然于此,苏异便既起身。
她看着郭不疑一声叹息,言道:“曾经蒙氏父子内乱,大元帅曾经授命狼符以解我狼族内忧之苦。狼符所在,并非捍卫王权。是在公道人心,为我全族兴亡大事。郭元帅既受天命,理当明白大势所趋的道理。日后若孤王有所决断,还希望大元帅能够始终站在我狼族的兴国大计这一边。使国中无有隐患,四海升平便是。”
一语言毕,便既离去。郭不疑沉吟少时,便就此叫住了苏异。苏异转回头,郭不疑已然跪倒在地,言道:“大王之意,末将已知。无论何时,末将都当守护我狼族,以此不负今日大王教诲所在。”
苏异点头,心中宽慰之间,便既离去。
既辞郭不疑,她便回去向殷纣璃做出了回报。殷纣璃闻讯大喜,不觉就此起身,反问道:“她当真这样说的吗?既如此,大事成矣。”
苏异点头,问道:“国政大人那边,不知又当如何?”
殷纣璃道:“你去之后,本宫便已召见过靖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