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西境变革,三方由此会战于驷马。彼此用兵之间,便就相持不下。
殷纣璃但见局势如此,复使罗伊便入内廷商议。本以为罗伊会针对三国再取经济战的打法,却没想到这一次他的决策无疑再度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之外。相比于之前几次的经济战打法,罗伊这一次居然大胆选择了军略般的制裁。
殷纣璃闻言,既惊又喜。但见罗伊,不禁点头笑道:“先生不取夏朝,反先绕路而取元地。此等战略,孤王倒是闻所未闻。不知取了元地之后,对我北燕国力发展却有如何的好处?”
罗伊道:“元国与我北燕,看似并不想连,实则不过碍于开拓而已。如今志霸大陆之地虽有诸国列分之版图,但毕竟人族所居疆土还是少数。西境虽远,不过碍于山峦阻隔而已。今我北燕只需居北而拓,再取西南。以此掘通道路,必连西境无疑。飞地既不存在,便可另有属国。更兼西境富庶,非我漠北可比。期间沃野千里,国富民丰。我国若能尽得此地,日后发展也无需太过依赖诸国本土的商务运动了。”
闻听罗伊所言,殷纣璃不禁面露喜悦之色。她含笑点头,言道:“先生之论,倒是化解了我国被动之苦。想我大燕地处北境,虽然借助先生的新政推行经济得到了大幅度地提升,但还是要依仗诸国各地。如今诸国会战,无力关注各自本国商务异动。但以吕戌等雄主才华,日后只怕早晚洞悉于此。若行反制,我国必然受挫。与其在日后受制于人,倒不如另取良图,便在此时获得主动权才是王道啊。”
殷纣璃一语道破玄机,而罗伊的面露笑颜也证明了他的用意便在此处。
殷纣璃由此会意,便再度言道:“先生谋划用意如此,只怕此番论战用兵,并非仅仅在于这里。还有什么玄机,不若一并告于孤王。”
罗伊拜首,复言道:“大王之言,正道破了微臣的心意。此番用兵,除了让我们北燕在经济的基础上化被动为主动之外,亦可在日后的军事用兵之上转守为攻。此既为经商之道,亦为图进之法。”
殷纣璃点头,就此详问。
罗伊道:“我国地处北境,想要进取中原、完成大王一统天下的梦想,如果只是有我北燕现在的疆土,那么进攻中原便只有一条道路。那便是与夏朝接壤,以此先取北境三地。三地国属夏朝,更兼吕戌素有战略深谋。如今守备完善,足可抵御我国。我国只取此路而进,事倍而功半。几番用兵,皆不能成。前车之鉴,不可不顾。若在此时趁着元国后方空虚之时而取元国,待得尽取元地之后便可借此养兵。除了为我国提供了广阔的属地和经济发展的基础之外,也为大王日后对中原用兵再度谋取到了一条崭新的进取之路。元境虽然远在西都,但毕竟身处中原。沿途一路开阔,不似我国如今的北地用兵艰难。更兼兵发两地同时进行,无疑却比一处用兵要稳便许多。届时并分南北同时用武,夏朝必然成为南北不能兼顾之势。以此似若项崇那样的将略之才,夏朝又能有几人?便是夏朝能够抵御得住我国,料想二王之地与靖国也难把持。我国进图由此拓宽,以此南北并成分列态势。对于完成大王心中一统中原的梦想,无疑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罗伊一番言论,就此让殷纣璃心服如是。
她含笑点头,便复问道:“先生妙语,堪为金石之言。孤王欲从之,只是国中今番出兵,何人可为元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