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吾梓须引兵西进,以此便令伯牯心生不安。更兼苏异与夏侯邕从中作梗,此番便发书信故意被元国截获了到。伯牯览书之余,便更加对吾梓须心怀忌惮、因此不能自拔。
他心中惶然,便问计鸫煜和穆侑俭,鸫煜便抢先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伯牯由此难决,不禁蹙眉道:“先生所言却是如此,只恐孤王劝说不动吾梓须。若他似前那般强行而来,孤王却当如何?”
鸫煜道:“如今我诸国联盟,以此共抗北燕。西都既有我国负责攻取,便不该有吾梓须随便插上一脚的。今前怨如何暂且不论,今吾梓须既然率军而进,大王便可置书与他直接言明此事。臣料吾梓须纵然心怀不轨,但眼下还需要我们元国和他并立抗击北燕的。故而但以形势而论,微臣认为吾梓须不会强行进军。一旦进军,大王兵锋所指便如二王相互厮杀一般。这样的局面,绝非吾梓须愿意看到的。为了大局,臣料此番大王的警告,必然会让他选择向大王妥协。”
伯牯点头,又问穆侑俭。
和鸫煜不同,穆侑俭不过只是伯牯身边一将。但听鸫煜所言有理,也便就此符合。但见二人意同,伯牯便就此写下了一封书信,以此快马送到后方吾梓须的手中。
吾梓须但见书信,因此愁眉不展。思量少时,不禁一声叹息,与崇楼苦笑道:“将军计谋虽好,然而伯牯却对我仍存见疑之心。若我们强行而发西郡,只恐他不会对我们坐视不理。如兵锋所及反而东向,岂不便令北燕得了便宜的?此等事,断然不可进行。还是早早发了将令,先行撤去便了。”
崇楼道:“伯牯看似仁德,但逢危机却少决断。如今北燕已在西境成就了大事,二王仇怨亦不能解。西都虽然目前处在僵持不下的局面,但伯牯所率领的元国之兵,臣料绝非北燕对手。大人既为国卫府执事,更兼一手创办国卫府,多年基业实在不易。如今形势每况日下,二王与元国皆靠不住。而以我国卫府目下势单力孤的能力,实在无法与北燕再度抗衡下去。故而但以末将之言,不若借此机会乘势退去了,方为上计。”
吾梓须点头,对于崇楼的见解无疑心中表示认同。然而事虽如此,大势所趋却让吾梓须感觉到了日后的举步维艰。
他以此深思,一声叹息,言道:“如今形势,我军退去倒是不错的选择。然而我们只有驷马城弹丸之地,纵然此番退去能够免了被北燕覆灭的祸端。可日后一旦元国和二王被北燕所灭,想我驷马城岂能便如完卵?”
崇楼道:“大人之言,末将自知。然而如今还有一条道路,可解大人心中对于未来的疾苦料想。”
吾梓须闻言一惊,便既问道:“将军又有何计,不妨直言。”
崇楼道:“如今二王为了扩张自己的领地和地盘,不惜各取国中重兵亲征西境与我国卫府、伯牯之元朝共同会猎与驷马城。所以我四方各自相持不下,其原因便是各押重宝。今二王国中精锐尽在于此,更成彼此互殴之势。我军既归驷马城,何不调遣人马,趁着他们在西境争衡期间便取东路而进。以此占得二王疆土,便与中原夏朝、东夷靖国、西北燕国互成鼎足之势。以此后事之祸可免,亦不负大人与诸将册立国卫府多年之本愿了。”
闻听崇楼所见,吾梓须不禁面露骇然。他沉思良久,不禁点头道:“将军之言,堪为金石。既如此,我军便可趁势退去。先归驷马城整顿军马,之后一举东进而克昌邑、中庸二国。之后以此作为基业,也不枉平生之所愿矣。”
心中既有决断,吾梓须便照崇楼所言而行。一面对伯牯回了书信一封,另一面已率军后撤暗中东渡归于驷马城便为崇楼拟定好的崛起大计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