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国卫府兴兵北进,以此尽得中庸、昌邑二王之地。其中中庸尽数归降,而昌邑王裴寅婴则决议与国卫府一决生死。
但见裴寅婴引兵遁去,北燕苏异便有再取决断。一面稳定元国各地之余,也遣使下书便往北地询问殷纣璃具体决策如何。使者到达北地,便入屠苏拜见殷纣璃。殷纣璃闻听苏异与夏侯邕灭了元国,心中极为欢喜。便请罗伊再入内廷,以此商议之后决策。
少时罗伊入见,便拜殷纣璃。殷纣璃视罗伊为心腹重臣,因此倍加礼遇。双手搀扶他起身之余,也命侍从为罗伊赐座。
待得罗伊坐定,殷纣璃便向罗伊告知西境之事。罗伊虽然身在北地,但对于西境之事也有了然。闻听殷纣璃所言,便向殷纣璃以此道喜。殷纣璃含笑语应,便以此对罗伊在做询问。
“如今西境已下,元国已为我北燕所灭。伯牯虽死,但元国国卫府仍有吾梓须掌握大权。今吾梓须乘势而起,以崇楼、穆侑俭为大将已得昌邑、中庸二地。更兼边陲重镇驷马城也在他的手中,其势可谓浩大。若使其日后发展,只恐构成对我北燕的威胁。苏异与夏侯邕因此上书而来,便请孤王再做决策。”
罗伊道:“大王之意,臣下已然尽知。但以如今局势而论,臣下不建议在做兴兵之举。”
殷纣璃不解,问其故。
罗伊道:“一者,元国方定。我国虽然尽取其列土,但毕竟各地不能尽平。若在此时不取稳固反而鏊兵,只恐后方便有起火风险。毕竟伯牯在日并非昏君,治理各地饶有建树。各地看似臣服,实则必然暗潮涌动。我军此番西征袭取元国不易,今列土尽归我北燕,我北燕亦当坐稳方为上策。”
殷纣璃微蹙眉头,言道:“可是孤王听说昌邑王裴寅婴不服国卫府,如今已经兴兵而去了。此为时机,我军只做不动,岂不可惜了吗?”
罗伊摇头,言道:“裴寅婴看似坐拥一王之势,然而如今已经名存实亡。但以目下之兵,虽有卫郓统兵之利,却已无后|进之能。此番兴兵复仇而去,必为国卫府所败。此人心性浮躁,不足撼动国卫府。他去北征,但以吾梓须之智、国卫府诸将统兵之能,必可轻易便将他覆灭。若是我军前往,国卫府必然重视。若再与夏朝、元国互为联盟,则我大军必有倾覆之危。一旦败退,联军必由此而进。届时我军苦心得来的元国属地,只恐不为我国复有。因小失大,非愚者所不取。更兼我国虽得元国属地,但如今毕竟不和我北地相连。我国如今的决策,相比于进攻,彻底坐稳元国才是王道。若依臣之所见,大王便可发出一道诏命告知苏异与夏侯邕,让他们固守边防以求自稳便可。令发诏命于我北境本土,以此逢山开路便通元国。致使我北境与元国就此接壤、互通有无,从此不再为飞地矣。日后富强、只待天下有变,则大王可遣一将领军出于元土,大王亲统大军南下而取三川。西北呼应、共举大事,天下岂不由此而定?何必急于一时,反冒风险的。”
殷纣璃闻言顿悟,于是便按照罗伊之计行事。就此诏发二地,以此同时进行。因此北燕不做鏊兵,元土亦尽数纳入其版图之列、彻底稳固。
北燕既不用兵,如今争端便只有昌邑王裴寅婴与国卫府吾梓须两路交锋。
随着昌邑王的毁书拒降,身在驷马城的吾梓须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吾梓须由此聚将,便与除了如今身处昌邑、中庸二地不在驷马城的崇楼、穆侑俭二人以外的其他国卫府诸将共同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