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范无期与袁不屈中计被斩,东垂之地也尽数陷落于靖国之手。
冉锓既得东垂之地,便知夏朝与卫国必有举动。于是不再继续西进,只固守原地以逸待劳、每日加固壁垒、日夜不息,以此只为日后三国会战战事所需做出提前的准备。
冉锓这般行动,赢暨与秦霸先便有不解。二人共同来见冉锓,以此询问冉锓作何决断。
冉锓笑道:“我军尽得东垂,便自成就了大功。今二国合兵而来,我方不宜轻动。只需以此钳制,却看西境北燕用兵几何。若彼不动,我军只取固守即可。纵然卫国不惧,夏朝毕竟远途而来。旷日持久之下,后方供给必有疏漏。我军乘势而动,届时自有妙法。何必非要与他硬拼,反让北燕乘势得利呢?”
二人闻言,便既顿悟。以此拜服,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冉锓既有动作,便有探马传于后方。
此时夏主吕戌已和卫主吾梓须共同会师于边城东阿,而听闻了冉锓的举动之后,吕戌便既阴沉着脸并且深锁起了眉头来。吾梓须不解,因此便问其中的缘故几何。
吕戌叹道:“前番西城之役,孤王与冉锓交手便有险胜。所以将其击败,皆在于冉锓用兵激进所致。如今但见此番彼军复来决断,冉锓倒是吸取了之前败于我手的教训。此番加固壁垒,为得就是力求稳妥。这般举措,只恐便有你我联军挥师,也难以在短时间内予以力克致胜啊。”
衍畲道:“冉锓本是当世帅才,用兵之妙自有法度。更兼麾下‘铁屠锐士’军团极为悍勇,如今经过他多年的驯化亦非昔日一帮不受约束的猛兽可比。彼军如今已然尽得东垂诸地,西境又有北燕扰攘不息。冉锓因此故作姿态,筑建壁垒抵挡我卫夏联军的同时,必然也有观望西境的想法。如今他大军尽屯于东垂,以此牵制了我卫夏二国的大部分军马。西境北燕若有举动,他便可乘势而为便有相应之策。倘若北燕不动,他也可固守便将我卫国东垂之地尽数纳入他靖国属地的想法。故而但以老臣之所见,与其使我二国会斗与冉锓而决胜败,倒更应该让崇楼将军提防西境方面的变故方为上策。西境北燕若败,则冉锓东垂不能固守。西境北燕若胜,则我两国之兵便自在此处,只恐亦难遏制他靖国与北燕的东西并举之势啊。”
衍畲的言论,足见独到之处。但以目下冉锓自取的固守之道而论,却是堪称高见。
吕戌对此深表认同,言道:“北燕既邀靖国共相策应,只怕其中用意冉锓也有洞悉。更兼前番西城之败,也让冉锓有所领悟。如今他率大军固守东夷,更有壁垒筑建尽取险要。我二国联军虽众,只怕亦难强攻而下。只恐我联军在东面抵挡冉锓的时候,北燕必然会有所动作。此为二国互为犄角、牵制之道,我联军必然不可率先中计。今既然冉锓难以击破,不若我军先援西境。待得击溃北燕之后,再与冉锓计较不迟。”
吾梓须称其是,但心中仍有疑惑,只言道:“夏王与军师所言,堪称高论之见。只是如今西境北燕并未过多举措,而以崇楼固守妙才,只能应对。我军不取东路,转而西向,却不知应该如何用兵呢?”
吕戌闻言,只做不言。转首看向衍畲,便道:“先生既有高论,只怕心中早有调度妙法。期间斟酌怎样,还望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