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昱道:“似如此,唯有复夺东垂一条道路。趁着司马信还没有来得及举措,我军便需立派增援才是。”
苏牧从其言,便唤秦霸先出,言道:“东垂陷落,此乃要地。如若失去,我国便有倾覆之危。将军既通兵略,此番便可率军复夺东垂才是。”
秦霸先许诺,尚未来得及便去,便已被赢暨拦阻了住。
苏牧不明,便问其故。
赢暨拱手,谏言道:“但以末将之见,大王不可便让霸先将军就此而去。”
苏牧疑惑,问道:“不让他去,东垂陷落莫非不救?”
赢暨道:“司马信虽得东垂,毕竟兵少。通路虽开,彼定然不敢贸然轻进。更兼司马信奇袭善用骑兵,此等军马平原作战尚可,却不善攻城拔寨。此番所以得逞,在于出其不意而已。今大王不可因为东垂有失便自分兵,一旦分兵,必然中了崇楼下怀。司马信届时只需固守东垂壁垒,便可牵制大王救援之兵。一旦久不能取,军心必然涣散。届时崇楼以逸待劳,便可乘势而破我北部防垒。我两线大军疲于奔命,必败无疑。”
苏牧点头,言道:“这话说得,倒也有些道理。只是东垂那边,又当若何?”
赢暨道:“东垂不过一地之失,只要大王不动,司马信定然不敢轻易进犯。大王为保万全,只需传令各处严加戒备便是。以司马信的攻城能力而言,就算他敢有轻易冒进之举,但以他所辖的目下之兵也没有夺取城寨的能力。”
苏牧沉吟,宗昱却对赢暨的看法并不表示认同。
“大王,赢暨将军所言,微臣并不能苟同。想我东垂本是重镇,一旦被敌夺取,便如门户洞开之势。司马信善于骑兵奔袭不假,但怎么说也算是卫国的资深大将。此人有勇有谋,并非寻常将领。赢暨将军只是以自己对他的见解,就对他轻易揣摩。倘若司马信铤而走险,当真率军去夺我王都又当若何?东垂这等战略要地,此番岂容我军轻易便自让与他人之手?不趁敌军方取立足未稳之际便施复夺,难道要等他们日后彻底在那里稳住了阵脚从而彻底将原属于我靖国的疆土重镇纳入卫国的疆土之中的吗?”
宗昱一番言论,苏牧顿然醒悟。他转首看向赢暨,便道:“宗昱长老所言,却也不失为道理所在。不管司马信会不会将东垂作为进攻我靖国王都的跳板,这么重要的战略要地,孤王都不能放任卫国坐拥其便。”
赢暨叩首道:“大王之心,末将如何不能理解。只是司马信并非寻常将领,他既拿下东垂,岂有轻易放手之理?以他作风,定会严加防备、对我军以逸待劳。宗昱长老虽有智谋,毕竟不识军略。战略要地既落入敌手,岂有那么容易便能复夺的道理的啊?”
苏牧由此沉吟,不知作何决断。
这正是“方临大战便失算,如今又逢两线难”。预知苏牧最终决断怎样,东垂之地又当决策若何?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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