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苏牧遣使下书,发往西境。
此时的北燕大军,便在苏异的统帅之下和卫国西境守军僵持不下。
就像衍畲临终设计的那样,卫郓按照吾梓须的嘱托手持崇楼大旗便在西境边陲抵御北燕。他率军到日,就自在西境附近遍插帅字牙旗。以此故作疑兵之余,也让北燕不敢轻易冒进。
如今北燕得到苏牧的传报,这才了然西境守卫主帅并非崇楼本人。
苏异既得奏报,便在营中聚将商议。
夏侯邕道:“我军到此,便为遵从娘娘之意攻伐卫国。卫国因为崇楼挂帅的缘故,我军多日这才不敢轻易冒进。如今崇楼既在东垂与靖国交战,我们却还在此有何畏惧可言?此番靖国虽然已经与卫夏联盟十年,但却从未对我北燕有所遏制。一旦靖国为卫国所灭,卫国势必没有了后顾之忧。日后若是当真以此西进,只怕我西境之地便有倾覆之危。与其届时受制于人,倒不如此番先发制人为上。崇楼既然不在,试问他人为帅我军又有何等可惧?”
苏异点头,言道:“话虽如此,行军亦当谨慎为先。不过战机如是,此番倒是不容耽搁。更兼本帅不久之前打探东垂,便知崇楼连战连捷。如今靖国冉锓竟然也都身死,而目下大将也已尽数投降卫国效力。靖国若是当真被卫所灭,日后卫国便与夏朝联盟更加肆无忌惮了。一旦崇楼率领得胜之兵归返而来,只怕我军更难克敌制胜。”
不戒和尚道:“战局既然如此,我们且还等待什么。卫国西境边陲既然没有崇楼挂帅,我等强攻又当若何?但以我等北狼之军今日之悍勇,目下诸将之强锐,何惧他卫之小国?”
苏异了然,言道:“既如此,明日便取强攻。届时且看彼军用兵怎样,再做计较不迟。”
诸将从其言,于是各自准备。
到了此时,北燕果然大军尽到关前。历经挑战未果,便自强行叩打卫国西境关城。卫国人马死守,几番击溃北燕强攻之势。苏异与夏侯邕亲自督阵,卫郓更是亲临阵前全面指挥。两军对垒整整一日,从早杀到黑夜。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待到傍晚,这才各自收军回去。
北燕既退,卫郓便在关中聚将议事。
少时卫郓居于主位,便与诸将道:“今日北燕一改往日谨慎作风,对我西境关城强行叩打。其势之猛,近乎已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如今我国两线分兵,大元帅自领军马攻伐东夷。虽然屡战报捷,但如今毕竟还没有真的覆灭靖国。似此关键时刻,我西境边关更兼不能便有闪失。一旦有失,国中必然震动。届时非但北燕会有威胁到我大位国本根基的可能性,即便是大元帅的覆灭靖国大计,只怕也要功亏一篑了。”
诸将了然,黥璞隆便自出班,言道:“似如将军适才所言,此番西境边关之战,倒是我等显得尤为重要。如今北燕攻势既猛,若令彼军这般肆无忌惮的下去,只怕我军兵少极难固守关城。关城一旦陷落,我卫国覆灭靖国大计必然受挫。但以末将之见,此番理当先挫北燕士气,令他不敢小视我西境边陲。而后再行破之,便可稳操胜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