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北越军又遭困境,夏侯邕与董燚无奈之下,只得再寻辜叔陌商议。
辜叔陌心有决策,而随着他的一语出口,也不禁震惊了夏侯、董燚二人。
“你说什么?!?联合卫国,共抗夏朝?!?”
夏侯邕有些惊讶的看着辜叔陌,似乎此时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无奈般的一声苦笑,而辜叔陌的态度则依旧如前般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卫国疆土,北联夏朝、西至吾境。如今郦商坐拥大军十万,身边虽有龙骜、商肜等上将辅佐。然而此番兴兵,也是夏朝倾国之力。夏朝兵锋在此,国内空虚无度。大元帅若能与卫联盟,卫国必然趁虚而取夏朝中原列土。郦商纵有诸将相辅,然而国中起火必然不能久持。以此全军轰乱之间,我军便有可乘之机。随后伺机而动,一举歼灭夏朝,岂在话下?”
闻听辜叔陌所言,董燚目光阴沉,不禁一声叹息。
尽管辜叔陌的智慧一直都是他所敬佩的地方,但这一次他的决策却让董燚不觉有些大跌眼镜了。
“辜叔将军,这个策略说的,似乎有些荒诞了。卫国和夏朝的联盟,如今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他们视我们北越为他们的共同目标、心腹大患,不久之前才联合共同对我们北越的西北两地共同用武。如今我国遭遇夏朝袭击、危在旦夕,而卫国才因为我们的关系在西境损失惨重。一个是身为宿敌的我们,另一个则是他们十几年的老盟友。你觉得他们会帮助宿敌攻打自己的盟友吗?这样的决策,实在是有些玩笑了。”
“将军认为荒诞,可是我却并不认为这是个玩笑。战场铁律,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有得只会是永远的利益。这里不是董将军曾经身处的江湖,是个讲求朋友义气、兄弟感情的地方啊。相比于末将言语的荒诞,末将倒是认为将军有些目光狭隘了。”
辜叔陌直言不讳,即便是面对身为自己顶头上司的董燚,他也毫不客气的对于董燚事先有些嘲讽自己的话做出了严厉的反击。
董燚愣在了当场,一时间倒不知应该说什么才好。他看向夏侯邕,而夏侯邕则眉头深锁着凝视着辜叔陌一张在此时充满坚毅的脸。既有令人难以形容般的疑惑,也似乎还饱含着饶有兴趣般的味道。
“说说你的想法。”
沉默多时,夏侯邕态度平稳的不禁这样说了句。而面对夏侯邕的询问,辜叔陌则继续了自己没有说完的话。
“昔日卫国和夏朝的联盟,起源就在于我国的前身北燕时期。联盟的初衷,是为了抗击日渐强盛的我们。那时候的我们,纵横西北、国土广大。因为实力远胜卫夏,故而两国这才为了生存缔结盟好。然而如今的形势已经今非昔比,曾经两弱对一强,而如今是一强一弱对一弱。情势的日新月异,已经让卫夏之间联盟的初衷发生了改变。”
“因为这个改变,卫国就会选择和我们摒弃前嫌吗?”
夏侯邕不解,不禁再度询问。
辜叔陌拱手,言道:“卫国之主吾梓须,堪称当世不逊昔日夏朝先主的吕戌。他既为贤主,自然最能审时度势。如今夏朝兵锋所及,无往不利。得了北地之余,更率得胜之兵尽向西境。西境是我北越疆土,但也同样是卫国的屏障。一旦西境尽数陷落夏朝之手,试问夏朝岂能容得下卫国与他同日月而存。这般简单道理,吾梓须自然心中明了。摒弃前嫌,不是他应该想的。如何保住卫国的长治久安,或许才是他最先考虑的当务之急。”
辜叔陌一语出口,震惊夏侯邕与董燚二人。
二人恍然顿悟,不觉面面相觑。
“是啊,如果我们北越被夏朝消灭了的话,以穄子期的野心是断然不会放过卫国的。曾经的他能够像是如今一样西下而进,为什么不能在未来转而东向呢?我朝存在,则卫国可保一世之安定。我朝若灭亡,只怕卫国也终究难逃个唇亡齿寒的不堪命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