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程纵挂印封金,便与其弟魏无伤请辞而去。
穄子期到达军中见到程纵书信,便率领人马一路疾驰追到上兴之地,最终终于将程纵兄弟赶上。程纵再度见到穄子期,而穄子期对于程纵的态度也因为此番他率领夏朝临时军队击败了卫郓和司马信的卫国大军而对他倍加礼敬。
程纵见到时机成熟,便向穄子期请命。
“非是微臣不肯对大王霸业尽心竭力,只是历经多年已经身心疲惫。大王对我兄弟二人的厚待,微臣一直无法补报。借助此番击败卫国军马,便足以弥补大王对我兄弟二人多年的恩情了。如今微臣不堪重负,便请向大王辞去。期间斟酌,还望大王能够恩准才是。”
闻听程纵所言,穄子期自然心中明了。
他一声叹息,言道:“只怪孤王生性多疑,故而才对卿多年猜忌。卿之才堪比昔日夏朝王主吕戌,正当助孤成就一统霸业。如今方立功勋,岂可轻易辞去。之前是孤错误,以致慢待于卿。还望卿能不及前嫌,助孤成就王霸之业。”
穄子期言毕,便自跪倒反拜程纵。
程纵见势,心中暗喜。然而脸上,却乔装惊惧之色。他急忙与魏无伤共同跪倒,反拜穄子期。
“大王对微臣如此看重,微臣岂敢不效死命。只是微臣尚有一事相求,还望大王能够答应微臣的请愿才好。”
听闻程纵所言,穄子期心中欢喜。
“只要卿不离去,是何条件孤王都当许诺。卿此番救国大功,功盖寰宇。卿要孤王赏赐若何,卿尽可明言便是。莫说一件,便是十件、百件,孤也一并应允。”
程纵点头,言道:“臣受大王知遇之恩,为国尽忠本是分内之事。今微臣所求并非恩赏,只是希望大王能够饶恕此番面对我天朝危机而左顾右盼的诸路诸侯。以此赦免他们的摇摆之罪,臣便万幸了。”
闻听程纵所言,穄子期面露惊讶。
“卿成就大功,历经艰辛。而那些人,则对孤王以及孤王的王朝丝毫不怀忠义之心。他们拿着孤王赐给他们的俸禄和封赏,却在王朝面临危机的时候不思报国。他们与卿不同,孤自诩从来没有薄待过他们。他们此番这般行事,孤怎么能够轻饶了他们?卿以此为他们张目,可想过是否值得的吗?”
程纵闻言,再度叩首。言道:“诸郡守此番所为,确实过分了些。大王苛责他们再重,其实也绝不为过。只是这些人都是我夏朝的士族,牵扯极广。大王如果对他们予以制裁,只会动摇我大夏王朝的国本。微臣不是为了他们而求情,实是为大王王业着想啊。”
程纵一语出口,穄子期这才顿悟。
细想程纵的话,其实也完全没有错误。
这些人其实都是在吕戌时候被重用的人,之所以穄子期对他们只是打压而并没有选择削权,为的就是害怕因为对他们的过分制裁而彻底动摇国本。毕竟士族是支撑夏王朝屹立于中原的主要庭柱。一旦坍塌,自己刚刚才苦心经营谋得的稳定政权只怕会有再度倾覆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