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詹博崖打开食盒,食盒内居然空无一物。
詹博崖震惊,同时也对穄子期送来食盒的深意心有了然。
“你詹博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因为我的关系你才能有今天在朝野之中的地位和权贵。但你却不知感恩,偏偏站在了和我对立的士族那边。没有了我对你的重用,你只怕日后就会像这个食盒一样,连饭也吃不上的。”
詹博崖看罢,不禁一声叹息。他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到了夜晚,便自取白绫上吊自缢而死。家人次日晨早方知,立报王主穄子期知晓。穄子期闻听詹博崖故去,虽然之前对他心中不满、愤愤难平,但毕竟念及二人多年友情饶有心痛。于是就此传令,使人厚葬詹博崖,自然不在话下。
詹博崖既死,国政之位便自空置。
穄子期出征在即,却不敢荒废了国中政事。然而随着詹博崖的死,穄子期‘五子’基本损失殆尽。政务付于何人之手,如今便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问题。穄子期踌躇此事,便请程纵来做商议。
程纵道:“博崖之死,在于昨日与大王之间的误会。虽然是他自取其祸,但此时王都之中不宜再生事端。故而但以微臣之见,不若令詹博崖之弟詹望继承詹博崖的国政之位。一来表示大王对博崖的敬重,二来毕竟也是一家之亲。旁人信不过,自己人还是要信的。”
穄子期点头,言道:“只怕詹望年轻才薄,不能担当重任。”
程纵道:“如此,微臣可抽调军中一人做以辅助即可。待大王得胜归来之时,自当还政大王。届时大王再择贤臣承继国政之位,有何不可?”
穄子期许诺,看着程纵不禁一声叹息,言道:“如今国中,孤王能够指望的就只有程帅你一个人而已了。”
程纵闻言跪拜,叩首道:“蒙大王不弃卑贱,微臣定当以死报国,不负大王栽培、知遇之恩。”
穄子期点头,心中稍感宽慰。于是君臣两个各自举兵,便按照程纵原本的计划各奔南北而去。
放下程纵前往南原与北越抗衡暂且不提,单道穄子期这一路。
王都距离天河不远,故而纵然龙骜率军先发,但还是穄子期率先到达。天河本来就是连接北地与中原的重要枢纽,早在夏朝先王子储时代就有在这里筑建壁垒从而抵挡北方狼族的进攻。后来到了吕戌执政的时代,壁垒更是筑建完善。虽然北地多年以为吕彻所居,但这里的壁垒却一直都有重兵把守。
穄子期率领大军到来,便入驻到了壁垒之内。
他采纳程纵之前对自己提出来的建议,率先遣使携带自己的亲笔书信送过天河去见龙骜。信中言辞几近诚恳,自是有意推脱项崇阵亡的真正死因。本以为龙骜看罢了书信会有所动容,岂不知龙骜根本不吃这一套。
书信览毕,龙骜大怒。
“穄子期小儿,居然想要以只言片语哄骗与我。觉得我龙骜何人,是他随便就能欺瞒得了的三岁小孩儿吗?”
他就此震怒,便要斩杀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