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穄子期困顿黑牢之中,时刻没有放弃逃生的希望。
他心中已有大计,但面前的铁牢仍旧是禁锢自己思想的第一重障碍。就在他无计可施不知如何逃出牢笼的时候,夜晚幽深寂静的走廊,居然在此时传来了逐渐走近的轻捷脚步声。
脚步声很有节奏感,让此时的穄子期有些不寒而栗。
夜晚寂静幽深之时,黑牢之中忽然响起了脚步声,这对于自己来讲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就算龙骜找不到自己处死项崇的罪证,无疑也可以暗中处决自己的。而这个所谓的暗中,不恰恰符合如今自己身处的时宜吗?
穄子期由此变得惶恐不安,走廊内影影绰绰的烛光,也随着临近的脚步而在斑驳般的墙壁上映出了来人的身影。
身影有些扭曲,不觉令穄子期细思极恐。
他心中虽然焦虑不安,但还依旧尽量说服着自己必须选择冷静。曾经的自己,就是因为处事的得体而暂且逃过一劫的。在自己没有逃出牢笼之前,穄子期很清楚。那就是自己想要活命,就只有靠自己一条路而已了。
“谁?!?”
“殿下,是我。”
伴随着自己的一语询问,闪现出黑影的不远处传来了稳健并且熟悉般的声音。脚步声只有一人,而伴随着声音的响起,穄子期原本悬着的一颗心此时也不禁些许的放下。
“吕大人?”
随着声音的落幕,吕彻的身影也随即出现在了牢门外穄子期的面前。
看到吕彻,穄子期一直紧张的心情稍有宽慰。毕竟来的人不是龙骜,这就更加方便了穄子期的言辞。当然他最害怕的还是奉命而来的军士,因为若是那样的话,自己就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这么晚了,吕大人还有心思来看我啊。”
穄子期故作镇定,随之刚刚站起来的身子,也不禁再度席地而坐。
“只可惜我现在沦为阶下囚,没有好酒好菜的对您进行款待了。”
穄子期最会察言观色,当他看到吕彻的第一眼,就知道吕彻此来的目的并非是要杀自己的。虽然自己设计处死了项崇,但吕彻却并非和龙骜一样真心想要背反自己。曾经自己对他施加的恩德,吕彻到现在还是铭刻于心的。就算他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也无疑出卖了他的内心。那种凝重中饱含歉疚的苦涩滋味,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乔装出来的。
“大王在这里,住得还算习惯吗?”
“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呢?每天三个饱、两个倒儿,虽然条件差了些,倒也乐得个自在的。”
闻听穄子期所言,吕彻苦笑。
“吕大人这么晚来,应该不单单只是和我唠家常这么简单的吧?”
穄子期语气平缓,但内心却急需想要知道吕彻此来的目的。吕彻闻听此言,随即也正色起了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