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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伴随着含糊不清的几声低吟，床上的人睫毛颤了颤，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顾琰？顾琰......”
祁煜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唤了两次他的名字，一声一声，唤的又有多轻。
尽管心情急切，他凑近的动作却放得小心翼翼，似乎是生怕吵到这个刚醒来的男孩。
要是放在以前，他一定想象不到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做出这种反应，如今，从他喉咙中发出的这温柔声线，他自己都认不得。
窗外多云，日光就从云层的缝隙中溢出来，反射在玻璃上，有些刺眼。
顾琰双眸睁开，仍带着些初醒时的迷茫，他摸到自己手臂上的滞留针，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医院？”
注意顾琰被太阳照得重新眯起了眼睛，祁煜马上拉动纱帘去遮住那片刺眼的阳光，完后，又很快走回床边轻声回应他：“嗯，不过没事了，醒了就好，想喝水吗？”
刺眼的阳光褪去，他显然觉得舒适了许多，他点点头，不再皱着眉，眼睛也放松睁大。
看到他这样，祁煜才觉得这几天一直硌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他倒了杯温水递给他，后知后觉才想到要按病房的呼叫铃喊医生过来，可抬起的手刚碰到按钮，还没来得及按下去，就听顾琰问：“......我为什么在医院？”
抿了一口水，他问完，就仰头看着祁煜，等他的回答。
“你不记得了？”手不禁顿了一下，祁煜迎上顾琰的视线，那双琥珀色眸中，分明也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轮廓，可是......
祁煜有些愣神，不知是否是他过于敏感，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想。当他把话问出口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或者别的什么，尾音竟然有些发抖：“你......不认识我？”
“认识。”
还好，果然是想多了......
祁煜刚刚莫名提起来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可听到他下一句话，身体又好像瞬间进入了冰窖。
“你是警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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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琰！你醒了！”
柯允丞赶到房间的时候，病房里已经站了一圈医生，视线穿过那些杵在床边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就能看见已经坐起身的顾琰，而顾琰也因为他喊得这一句而正朝自己看过来。
可是......
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柯允丞降下了音量，那群医生正低声交流着什么，内容听不清，走到病床边，他只看祁煜和医生点了点头。
医生的神色是严肃的，他知道，这种表情往往意味着一些坏消息，病房里的空气，在病例单上涂涂写写了几笔后就退出了病房。
屋内，只剩他们三人无言对望。
“哥！”
被泼了一身墨水的校服肯定不能让哥哥见到，好在休息室里有不少换洗衣服能穿，所以她先是先过去换了件，才急匆匆赶过来的，这才比柯允丞慢了些。
她跑进屋的时候，刚好和那些正要出门的医生碰上了头，尽管被一群白大褂完全挡住，顾琰还是第一时间听出了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