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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它的名字一般，天空之都哈尔伯恩是一座飞在天上的城市。

组成了这座巨大城市主体结构的是七艘如山峦般气势磅礴的巍峨巨舰，古老斑驳的舰体上伤痕累累。

——那些伤痕上至今残留着只有在灵能视野中方才能看到的幽蓝微光。

这来自七个不同文明的古老星舰早已不再拥有它们曾经驰骋星海的威严，如今只能作为巨型悬浮基底承载起落幕的辉煌。

填充其间，组成了天空之城‘地面’的是成千上万艘风格各异大小不同的飞船，它们也曾经以不同的身份活跃在银河系的各个角落，但最终都于人类手中跨越星辰间的遥远距离，来到这个巨大的牢笼之中。

——一种奇妙的残酷的美感。

苏冀睁大了眼，静静注视在那正在以九百公里时速向他逼近的天空之城。

他感觉到自己所能够接触到的灵能正在逐渐沸腾，这让他看到了更多常人无法看到的奇异景象。

幽蓝的枷锁穿透天空与大地，将整座天空之城困锁其中，冥冥中，他知晓了其为何物。那是这些曾经在战场上与人类星舰集群为敌的飞船所携带着的‘记忆’，对于人类，对于灵能的恐惧。

七公里长，三公里宽，即使被截去上层部分后高度依然达到了一公里有余的黑沉沉巨舰上，一道斜斜横贯了大半个舰体的巨大伤痕被粗糙的钢铁勉强修补，灵能的光辉至今仍然萦绕其上，在那幽蓝光辉中，成百上千的扭曲亡魂无声哀嚎。

——死于灵能者，也必将被灵能所俘获。

苏冀想起了在康复中心时看过的资料，关于灵能对于其它智慧生物族群可能存在的影响。从概率学上来说，无论多么小的概率，只要它存在，就必然会发生，更不用说像灵能这样可怕的干涉源了。

——这个宇宙本没有灵魂存在，但当灵能之海蔓延而至时，名为‘生体信息聚合体幽魂’的东西就诞生了。

这些智慧生物族群活着的时候没有灵魂，一如古地球时代的人类。但当它们死后——在灵能之海的范围内死后，灵魂便出现了。

很不可思议，不是么？

他将视线移向另一艘巨型星舰，那是一艘浑身上下被开了上百道口子的马蹄形星舰，也许是因为被困在这颗星球上无法进行良好的维修，外星人只能竭尽所能用它们能够找到的一切材料将这些口子堵上，以至于它看起来就像条打了太多补丁的大裤衩子。

同样的，灵能将亡魂牢牢禁锢，同时也不断从某种目前他还无法理解的层面上侵蚀着这一切。

“那些......是什么？”

“那些啊，它们只是一群倒霉蛋罢了。”

前任指挥官漫不经心地回答到：“它们原本可以成为某种类似于......英灵的存在，当然，前提是没有我们的干涉。灵能之海对于现实宇宙的影响要比我们想象的更大，异星文明接触不到它，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足够数量的智慧生命集体意识还是有可能让它产生反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