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宁正装模作样的拿着本书走过回廊，刚过明晰的房门就猝然不及的被捂住嘴拖进去。

“你干吗！”查宁大吼，“疯了？”

“快疯了！”明晰没好气的坐到床上，“你还想娶凯莉尔不？”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还想不想！”

“不想！”查宁咬牙切齿，“她想杀我，我还想娶她，我有病吗？！”

“我看你真实的想法就是这样病态的！”

“……”查宁烦躁的走了两圈，“你到底想说什么？很久没吵架你嘴痒吗？！我很忙！我没你无聊！”

“你真以为你老爹让你娶凯莉尔是因为你喜欢她？”

“当然不是！”

“还没笨到家……那宰相有必要把一对儿女全都投到王室去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查宁呆呆的问，“这样不是很好吗？两个孩子都位高权重……等等，怎么会是两个？”

明晰捂住额头，都不知道该先说什么好，只好分点：“首先，照这情况看，你老爹觉得你不大可能和凯莉尔有结果了，决定放弃你的价值让你自生自灭，而本来应该由你担负的重要任务，现在被加到了我的身上……甚至可能比你还要重，你顶多是个公主丈夫，而他却想把我往王后坐上引……”

查宁听得一愣一愣的，脸色一青一白，张口结舌。

“然后，就是你的常识问题了，你还认为你老爹是个以你为重的人吗？他巴不得自己有十七八个孩子，然后每个大臣每个贵族那都塞一个，用联姻大法控制整个多隆，可惜他只有我一个养女，所以……哼哼，他正在艰难的抉择。”

“你，你跟我说这个……”

“没听懂吗？”明晰不耐烦的说，“那我就说个跟你有关的吧，如果你再不努力，再不体现点你的价值，你会被彻底抛弃，会离凯莉尔，离目标越来越远！”

查宁沉默了很久，他缓缓放下书本：“我都这样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明晰耸肩：“我怎么知道，不过，交流会总有点用吧，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住任何一个机会。”

“哼，说的好听，你来做做看！”查宁一把把书扔在地上，还踩两脚，“我又不是什么天才！你想让我在这么短短一点时间猛然达到那种可以在全国交流会上一鸣惊人的程度吗？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明晰拍拍屁股打开门：“这是你的事情，如果需要帮忙……我尽量，反正，我绝对绝对不会，听你老爹的去嫁给那啥莫拉提克，至少你娶凯莉尔还会有点幸福感，而我，只会疯掉。”

“嫁给他又没什么不好……”查宁嘟哝，“居然逼我。”

“如果我真嫁了，确实很方便，不会跟老头子翻脸，也不用担心离你太远，但是你，就和凯莉尔半点希望也没有了，老头子不需要往王室里赔两个棋子。”

“……”查宁低下头，咬着牙，心裏天人交战。

明晰明白，他口口声声要报仇，更加放不下的却是对凯莉尔的感情，有种爱情就是这样，越爱越恨，越恨越爱，查宁就是这样，他每一次怀着仇恨看到凯莉尔，最终都会变成抑制不住的爱意，这是爱情的贱相，但每个人都会犯贱。

跟一个犯贱的人商量，本身就很累。

她才不相信查宁口口声声的报仇，他要的报仇，最终还是为了得到，他估计自己都不会知道，如果他真的成功报仇，恐怕他都不会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不过现在她的目标就是，怂恿查宁改换目标，这样既不会和老头子翻脸，也不用自己献身。

她看查宁魂不守舍的样子，微笑着致命一击：“查宁，有一种报仇方式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绝对比你想要的好一万倍！”

查宁看着她。

“那就是，把她困在你身边一辈子啊！”

※※※

狮心军团专用训练场地，重装战士营地，校场上，明晰笔直的站着，脚下有个咬牙想爬起来的战士。

“起来。”明晰面无表情，“我数到三。”

那个战士流下豆大的汗珠，咬牙闷哼，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一。”

“二。”

明晰稍微停顿了一下，环视了周围围观的人一圈，翘翘嘴角：“三！”

战士颓然倒地，被同伴抬了下去。

“知道他为什么站不起来吗？”明晰在空地上逡巡，背着手朗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