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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表情暗淡下去,又开始发愁他的后宫。
夏之紫见状急忙退下,纵然他想关心太后,也怕引起太后的猜忌。
曲云飞对婚事没有看法,太后指婚就指婚,出于什么目的与他何干。
曲典墨闯进叔叔的书房,脸色发黑的看着高高在上的他:“太后何意?”
曲云飞放下懿旨,平静的道:“长公主是太后最宠爱的女儿,下嫁曲家是曲家无尚的荣幸,你认为太后何意!”曲云飞的目光变的阴冷。
曲典墨低下头隐隐不甘:“孩儿以为太后是忌惮叔叔想防我曲府。”
曲云飞闻言惊讶的看着曲典墨但随即收住心思,心想这孩子真把自己当事:“不管何意,长公主下嫁给你,是你的福气。”
曲典墨骤然抬起头,倔强的看着叔叔,他不想娶!为什么叔叔可以不娶他却不行:“孩子有一事不明?”这件事压在他心里不吐不快,他想了很多可能可找不到问题所在!
曲云飞让他问,这些天他也觉的这孩子很怪,以往虽然也沉默寡言但最近是过于忧虑:“问。”
曲典墨鼓起勇气看着他最尊敬的人:“叔叔为何至今未娶?”
曲云飞道:“我为何要娶?”荒谬!
曲典墨闻言突然眼红道:“恐怕是叔叔中意的人娶不到!既然如此叔叔又何必让我娶太后最宠的女儿,孩儿难道就没有自己喜欢的人吗!”他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抹高高在上的身影。
曲云飞淡淡的抬起头,目光变的黯然:“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曲典墨不敢对视的移开目光:“孩儿只是猜测,叔叔不觉得您与太后走的太近吗!别人纵然不敢乱猜但是叔叔的贴身香囊总不会造假!”曲典墨突然对上叔叔说不上嫉妒还是为曲家着想,指责道:“皇上此举赐婚是不是怕叔叔别有用心所以出此下策!叔叔!你敢说你对太后没有私心!”曲典墨问完顿时心慌!
曲云飞淡然如初,被人指出心事也没有恼火,他无聊的看眼侄儿,但没料到第一个找他谈此事的竟然是侄子,他宁愿是皇帝:“我为何要说!本官对太后有私心又如何跟你娶安公主有关系?安公主从小与你定亲,娶她是早晚的问题,与我何干!”
曲典墨没料到叔叔竟然承认:“她是太后!”
曲云飞知道:“先皇已经死了十年!”
曲典墨完全被叔叔弄懵了:“先皇就算死一百年她也是当朝太后!叔叔怎么能……怎么能……”
曲云飞走上前让他稍安勿躁:“我和太后的事与你无关,你现在要考虑的是迎娶安公主,你放心,就算太后处于政策考量让你娶安公主,也不是针对曲家,你没必要疑神疑鬼,何况你叔还没死,万事有我。”
曲典墨撇开头,揪住问题不放:“叔叔是承认跟太后过于亲近了?”
曲云飞觉的这孩子钻什么牛角尖,他跟太后的事关他什么事:“这件事轮不到你操心!”
“叔叔难到不顾曲家的百年荣华!”
曲云飞嗤之以鼻:“我与太后两情相悦,曲家又如何!只要等太后无牵无挂,我们何须问这世俗俗物!”
曲典墨愣然的看着叔叔,两情相悦?两情相悦?太后她……
曲云飞见侄子失态并不恼怒,孩子还小怎么能奢望他们懂他和太后之间的种种,只待有朝一日,他和太后脱身时,这些孩子能挑起国家的重担,可这些个笨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曲典墨浑浑噩噩的走出书房,被一句两情相悦震的不知如何反应,不是叔叔单相思吗!为什么是两情相悦?难道太后也……
曲典墨突然又想起那日的惊鸿一瞥,如此才貌兼备的太后在十年前必定吸引了无数才子良人,叔叔倾慕与她也是必然,十年前他还是孩子,没有陪她走过他们那个年代的跌宕起伏,太后纵然喜欢叔叔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她是太后她怎么可以……
曲典墨茫然了,他觉的太后就该高高在上,纵然有人拱手送上江山她也不该动摇,她怎么可以与叔叔两情相悦?怎么可以让夏国江山蒙羞!怎么可以……可以……在他们什么也不懂的时候已经绽放过她的才华!
曲典墨愤然的甩袖走人!公主的事早已抛之脑后,惧怕叔叔和太后之间有不可告人关系让别人知道怎么办!更不知该羡慕或是祝福还是鄙视,只觉的心里异常不适,想找个地方静静呆会……
陆司错跟着金国浩浩荡荡的队伍踏上了去夏国的方向,十年虽然是弹指一瞬的时间,可陆司错脸色依然凝重。
望着士气冲天的队伍,陆司错疲惫的揉揉眉心,朱砂的策略他向来不懂,纵然他如何爱她,也不希望她杀戮太重,所以对于离开他从不抱有回去的希望,他怕两人的分歧太多连最后的感情也会磨灭。
陆司错放下车帘,阔别十年,他不知道朱砂会怎么应付这个好战的民族,也不曾想到十年后的再见竟然是以如此方式,希望她过的舒心。
夏国接到金国出使的消息时不知该哭该笑,两国刚刚交恶,战争刚刚熄火,他们这个时候来要干什么!而且是金国帝王亲自出使,不得不令人揣测金国的用心。
夏之紫镇定如常,他不关心金国的用心,来也好战也好,都逃不过既定的行程,既然来了依照平礼接待即可,难道传说中好战的帝王还能在夏国的国都兴兵不成!
夏之紫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金国出使我国,想必是为边境争端的问题做个了解,没什么可议的做好迎接的准备即可,秋试在即,各位爱卿切勿怠慢了夏国未来的良将贤臣!”
群臣叩拜:“谨遵皇上旨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散了朝,余展不得不称赞道:“太督,皇上看起来淡然的很,丝毫不畏惧金国此举,皇上算的上初具帝王风范了。”虽然跟皇上作对,可有事也不得不服太后教育了一位成功的帝王。
曲云飞心想,他当然不怕,他巴不得能打起来竖立他的威信,只能说金国傻了没事往看似无害的夏之紫身上撞:“你还嫩的很,这其中的奥妙你还要继续参悟。”
“太督所言即是,微臣定当不负太督的栽培。”余展收起恭敬,询问道:“曲公子的婚事准备的如何?如果缺人手不妨招内人过去,内人对席宴颇有心得。”
曲云飞看他一眼突然问:“听说你母亲在为你物色亲事可有中意的?”
余展闻言没了刚才的随意多了层黯然,他何曾不知人人看重的是他如今的地位,说来讽刺,当他没跟皇上对上时,想把女儿的画像递给他母亲的人比比皆是,可自从他与皇帝不合的传闻成真,画像少了一半有余:“哎,世态炎凉。”
曲云飞嘴角上扬,滑出讽刺的弧度:“趋炎附势之辈不提也罢,本官要去拜见太后,你去不去?”
余展不敢跟从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
小乐见夫君回来早已准备好了衣物和茶水,她忙碌着招呼下人,含笑的说着母亲的交代和女儿的趣事。
余展瞬间觉的舒畅,他与梁婉成亲十年来从未享受过如此安逸的时光,梁婉从不关心他的起居,甚至不懈与什么不懂的母亲交流,他知道母亲俗气,从小生活在乡下的他们,怎么可能懂京城贵族的趣事游戏。
如果不是太后当年的阴错阳差,他也不会高中榜眼也不会得到曲家青睐,更没有今日的平步青云。
余展突然抱住说的开心的小乐,安心的把头靠在她胸前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