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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皮笑肉不笑的道:“怎敢劳烦两位大人呢?两位大人刚刚还要把我勒死呢。”说着摸摸自己的脖子,意有所指的看眼两人:“万一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还没钱买棺材呢两位大人说是吧。”
徐君恩立即懂了急忙捅捅曲云飞:“快点,快点!”
曲云飞茫然的看着徐君恩:怎么了?
“给钱,没听见伟大的春江姑姑说没有银两买棺材吗,咱春江姑姑这么漂亮就是买也要买个玉质贴金的上好贵棺!快给银子!”
曲云飞顿时悟了,急忙掏袖子,但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值钱的东西,瞬间灵机一动摸徐君恩,徐君恩想躲但也挣不开!“我没有银子!”
不一会曲云飞在他怀里摸到硬邦邦的东西,拿出去就往春江手里塞去:“给你,都给你,人呢?”
徐君恩和春江愣了一下,后者急忙把玉玺扔回给曲云飞:“你想害死我呀!这次先欠着下次再给也行,跟我来。”
侧房的门被打开,小小的摇篮里包裹着一个更小的婴儿,瘦瘦的小脸看不出像谁,眼睛闭成一条狭长的缝隙安然的睡着,不知梦里遇到了什么突然打个冷战,挥了两下小拳头又沉沉的睡去。
他非常小,小的徐君恩觉以为稍微用力他就不会存活。
曲云飞傻呵呵的笑着,他突然觉的生命奇迹般的令人欣慰,从未觉的万物像此刻般充满希望,他觉的自己生命里一种叫无私的东西蓬勃而出,愿意为眼前的小生命遮风避雨、倾尽一生;不管将来他是否孝顺、不管他是否可爱、不管他喜不喜欢自己,他都会爱他,给幼小的他富足、让少年他骄傲、让中年的他肆意、等他和朱砂渐渐老死,这个小生命无需有过多的哀伤,他甚至可以凉薄,只求老天垂怜保他一声无忧长大。
小家伙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突然在梦中撇了一下嘴,一幅委屈的想哭的样子。
徐君恩、曲云飞的心立即吊到嗓子眼,随着小家伙嘴巴委屈的弧度不断的上吊,等小家伙停下,两人才深深的松口气。
曲云飞立即急了:“肯定有人在梦里欺负我儿子了!找神婆来非掐死这帮兔崽子。”
徐君恩觉的有道理,怯生生的道:“其实我会驱鬼,当年我们徐家没发家时就是做这一行的。”
曲云飞立即惊讶的看着徐君恩,人不可貌相啊:“怪不得,我总觉的你神神叨叨的。”
春江无语的看两人一眼,换了水出去了,至于里面的白痴做什么与她没什么关系。
徐君恩坐在摇篮旁,轻轻的摇着里面的小人,小家伙的头发浓密的贴在头上,毛茸茸的小样子像一快上好的美玉散发着月亮的光泽,小鼻子随着他的呼吸一扇一扇的动着像蝴蝶薄亮的翅膀,徐君恩嘴角噙着笑意,心里酸了一下,可还是立即被喜悦代替,他能触碰到的她的东西不多,能有如此近血缘的可能只有这个孩子,徐君恩骤然伸出手,很想知道他光滑的小脸触碰起来是什么感觉。
曲云飞立即拍落他的狼爪:“别摸,我听大夫说,小孩的皮肤很脆碰一下就破了,我们刚打了战,等养好了再碰,呵呵。”
徐君恩明白的点点头,瞧着摇篮里睡熟的小宝贝怎么瞧怎么漂亮:“给他取名字了吗?叫朱雪城怎么样?要不然叫朱盟约再不然朱胜利!这些名字多应景。”
曲云飞见鬼的看眼徐君恩压低声音道:“猪什么猪,你儿子才是猪,我儿子当然是跟我姓,叫曲天下,这名字多有气魄!要不然叫曲人间。”
徐君恩不喜欢:“还不如叫夏盟约、夏雪城,再说夏天下也不难听。”就是不能跟曲云飞姓。
曲云飞恶狠狠的看着徐君恩,凭什么姓夏,还夏天下?也不怕夏之紫听到了心里噎根刺:“曲天下!”
“夏盟约!”
春江走进来,见两人在废话,直接道:“回两位大人的话,小公子的名字出生之时已经定了,太后说叫曲折。”说完关上门直接走人。
曲云飞打算说话的嘴顿住,真的姓曲?曲折,随后咧嘴傻笑,但一会就不干了:“为什么叫曲折,太难听了!我儿子能叫曲折吗!谁敢让路弯了老子让谁全家陪葬,嘻嘻,曲天下,还是曲天下好听。”
徐君恩见曲云飞似乎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徐君恩突然道:“跟我说没用,有胆跟太后提去。”
曲云飞没胆,曲折已经是他的奇迹,他可不敢再往枪口上撞,朱砂既然觉的曲折好听就曲折吧。
徐君恩看眼眼前的孩子,心里有一快干净的地位为其发芽,徐君恩骤然严肃的道:“你打算用什么借口把他带回去,你爹不可能看不出是你的儿子,不如……我帮你养……”
“不用。”曲云飞果断拒绝:“知道是我的也无所谓,难道我曲云飞不能有一个私生子吗?”只要没人知道他娘是谁就行。
徐君恩突然觉的此刻的曲云飞也挺傻:“请问尊敬的太督大人,你以为你爹真是个傻子,他不知道你这么多年不婚等的是谁?曲云飞,你爹虽然不如你爷爷有学识但不表示他傻,他只是不说而已,您什么时候脑子不好使了。”
曲云飞相信自己能搞定:“那又如何?”才不把孩子给外人养。
徐君恩失笑,心想聪明人也有冒傻气的时候:“你如果真那么做了,我估摸着你爹自杀以慰众先帝在天之灵的心都有,我看你不要盲目的抱回去,否则就酿成惨案了,我来养吧,这样你也可以常来看看,说着把摇篮往自己的方向移动了一下下。”
曲云飞突然又拽回来:“我能摆平我爹。”
徐君恩轻轻的拽过来点:“你就不怕有人说闲话!肯定有人议论你抱了个私生子回家,你何必呢。”
曲云飞不在意别人的那张嘴,只要不说朱砂说他什么都行,当然了,他高兴让人说才行,如果不高兴都tm闭嘴,曲云飞突然乐了:“你看他是不是要醒了,他是不是听到我们说话了?你快看,快看他真的要醒了……”
曲折薄薄的眼皮掀开,一双墨黑的眼睛狭长明亮,他只睁了一下又悄悄的闭上睡了。
两人突然同时松口气,眼睛像曲云飞。但眉形像朱砂,长长的上挑总带着几分不明所以的倔强。
徐君恩突然觉的心都为他不跳了,几遍只有几分像凭那层血缘也会变成全部,徐君恩第一发现原理孩子是这样的。
科斐最近觉得曲云飞有病,没事傻乐不说,有一次甚至破天荒的与自己打招呼,弄的他以为敌军来犯。
科斐截住徐君恩越来越觉的曲云飞疯了:“他是不是打傻了?”
徐君恩苦笑,如果真傻了就好了可惜太不随人愿,徐君恩突然想起件事,直接道:“你不是想让小儿子留在京师?赶紧过去找曲云飞谈,保证万无一失,对了,就算你现在想调回京城他都依你。”
“真的?”
“骗你有好处吗?”
朱砂在生产后第二天,盛装出席了金国与夏国的结盟盛宴,虽然只是匆匆一个来回,却是全场最亮丽的焦点,她退场时朝贺声响彻整个雪城,
雪城盟约的书面合同全部结束,剩下的事情可以交给当地的人去做,班师回朝成了第一要务,但依然有人在这个敏感时刻出问题了。
徐天初那天出门,奇怪大街上怎么没什么人,他抓住一个士兵问:“人呢?”
“回徐副员的话,曲大人和徐将军为了庆祝雪城盟约的签订,想在全雪城范围内选取一名当天出生的婴儿抚养,估计现在都去凑热闹去了,徐副员去吗?”
徐天初松口气:“你先走吧。”童养在夏朝是种习俗,当今太后也是一次普选童养的时候被选中的童女,所以她才有机会在宫中长大,徐天初并不排斥这种方式。
可,徐天放对他们大范围扰民相当不耻,有些父母更是凄凄哀哀的不想说孩子的八字,不否认有攀龙附凤的父母,但只是占了很小的一部分,在雪城,人们生养一个孩子不容易,孩子夭折的几率更高一般没人愿意弃子,徐天放见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些官兵从别人怀里强硬的把孩子抱走。
见曲云飞和徐君恩认认真真的挑,徐天放突然觉的不妥。
两人挑的异常仔细,生辰八字送来后立即有人拿去和曲折的生辰合算,只有八字完美到无缺才有机会被选中。
徐天放立即勒马去见太后,太后当初下了禁扰令,曲云飞和徐将军这是做什么!
帘子隔开了徐天放的目光,朱砂靠在床头听着徐天放的叙述心里叹了一口气:“本宫知道了,你传本宫口谕让他们两个回来。”
“是,太后。”
选童的事后来不了了之,有人说曲太督找到了他想要的孩子,有人说徐将军煞气太重,其实再找‘光明星’的转世,乱七八糟的说法说到最后只剩下模棱两可的宗教色彩。
‘雪城盟约’的后续工作,一点一点的推进,具体的事宜落实在实处还有些难处,夏国开放雪城作为两国贸易的交往地,金国开放南燕方便两国商品互通,两国官员在各项细节上补充着附加条款。
‘雪城盟约’在陆司错和薛子章的推动下,有条不紊的进行,太后偶然出来走走劝慰她的子子民或者宣扬伏虎的太平,并承诺将来雪城有什么伏虎城一定不会缺少,原本承诺的西北荒城已经开始建设,或许不久的将来那里会是一片繁荣的集市闹区。
夏国大军在经历了半年的长期征战后,终于决定班师回朝!如今的夏国天气已经转暖,越往东走春天的气息越加浓郁,万物复苏的夏国又迎来了一片春天。
夏之紫早已命人重新装修静心殿,从窗纱绣品到用具摆设,全部换成新的,奇珍异草、香料珠粉装点着静心殿的每个角落,冬江指挥着大家清扫,心里充满了喜悦,太后终于要回来了,不知这次是不是她最后一次远离后宫。
冬月收拾出以前公主们住的房间,笑的合不拢嘴:“安公主昨个就来了,说是等太后回来了才走,瞧把公主们想的。”
夏之顺天天爬到城楼张望,盼着母后早点回来:“姐姐,你们说母后会不会喜欢上雪城不回来了。”
“瞎说,太后是天下人的太后,怎么能不回来呢?快下来。”
曲典心帮着冬江收拾静心殿,太后回来前半月要暖宫,她会睡在侧房为空置的房屋增加人气。
沈如叶落寞的坐在静心殿内,看着来来往往的宫女心里一阵憋屈:“金贵人安的什么心,她让皇上拿你我姐妹出气,真以为她还是无所不能的金国公主吗?”
曲典心垂下头:“小点声,她现在没有了臂力,想怎么做还不是我们说了算,皇上宠她能宠到几时,等太后回来,这后宫还不是太后说了算。”
沈如叶怎么会不知道,可心里就是不放心……“她要是真怀了龙种还了得,天天去上书房狐媚皇上早晚出事。”
朱儿已经很久没走出‘凝露苑’了,自从进入后宫除了寥寥无几的面圣,她谁也没有再见过,太后出宫后更是少了跟她说话的人,她也乐的清静。
初次进入皇宫,她带着满腔的天真和幻想,以为有姑姑在宫里,她的日子总不会难过,可世事难料,纵然容貌再优异又如何,隆宠才是最主要的。
朱儿的头发挽起,墨黑的头发上戴着一只碧玉的簪子,干净的脸庞不施粉黛,精致的五官像极了当初的宏德太后。
安太妃正在陪女儿散步,突然见到站在春桥上的朱儿时愣了一下,记忆里闪过同样的影子同样的人,太后每到春天也喜欢站在春桥上看景,她的年轻她的漂亮曾经是后宫无数女人嫉妒的对象没有人不想她死,当初的自己也不例外,可后来想想,即便太后那个时候被害死了又怎么样,还会有更多的太后出现,也轮不到她受宠。
夏之安惊讶的望着春桥上的人,眨眨眼想更确定一番。
安太妃拍拍她的手,了然的笑道:“她是太后的小侄女,和太后有几分相像,却不知道为什么不招皇上喜欢,哎……后宫里头又有几个女人招皇上喜欢呀。”
夏之安抚着母亲往前走,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眼春桥,突然问:“当年太后一定像她一样,风华绝代。”
安太妃苦笑:“哪啊,朱儿还差的远,当初太后才是人人羡慕,先帝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多了,那时候她真的很风光,集万千宠爱与一身,可惜,年华不在,再荣宠一时的妃嫔最后都会归于平静,太后命不错了,至少皇上很尊敬她。”
夏之安笑着道:“女儿也尊敬您。”可,能像母后一样得一个男人宠爱的女人又有几个?
“小丫头。”
夏之紫越来越忙,心情越来越好,京城低迷的气氛因为太后即将回宫重新焕发了光彩,胜利的喜悦感染着每位夏国的子民,宏德太后的功绩再一次写入夏国的史册,紧绷了半年之久的夏国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夏之紫把积压的文件统统搬下来处理,京师的街道上重新扩建打扫,只为迎接即将归国的太后娘娘。
京师的官员一个个眉开眼笑,太后的威仪从她登上大殿之初就从未被挑衅,如今太后亲征又大胜而归,官员们无一不充满喜悦。
苗帆召集了一堆狐朋狗党去喝酒,夏国在皇上和太后的带领下一定会越来越好。
秋凯归端着酒杯默默的在一旁独饮,自太后回京的消息确定,整座低迷的京师似乎瞬间有了活力,像把抽走的魂魄重新归位一般又焕发了生机,街头巷尾的人多了起来,第一楼重新恢复它的繁荣,每个人脸色挂着如释重负的坦然。
大军慢慢的前行,一曲曲激昂的军歌在归来的道路上回荡,一首《血染的风采》依然唱哭了不少回家的将士,但傲慢、坚毅的军旅终于打完了他们生命中最辉煌的战役,光荣归国。
徐天放骑着马跟在队伍的中间,目光却望着前方,指挥了这场史无前例战役的人坐在一顶最繁华的马车上没有出来过,徐天放看着金黄的流速在阳光下散发着闪闪的光泽,心里多了抹敬仰。
巫崖驱马跟上与徐天放同行:“大哥,听说太后回去后要封徐天初的官职。”
徐天放没感觉的看巫崖一眼:“谁说的?”
“已经落实了,太后找了将军和太督去谈,估计升的挺高,大哥,您呢?您不想去问问,现在军衔很多在太后他们手里,他们想给谁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大哥你不能不防啊!”
徐天放并不在意,这次能和啸容天交手他觉的很值:“放心,属于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夺也没有用,许炎呢?他不是也跟着大队回来了。”
“估计去找徐天初了。”随即鄙视道:“不知道他想什么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曲云飞窝在马车里,抱着曲折喂他吃羊奶,曲折哇哇的大哭,碰也不碰一下。
徐君恩在马车外听到哭声叹口气,心想自作自受,让他不要跟太后抢,竟然还是偷过来抱,看他怎么喂。
曲折不吃,小小的人已经退了一层皮露出红扑扑的小脸,嘹亮的嗓音毫不客气的大哭,死活不吃曲云飞喂到他嘴里的东西。
众将士听到声音见怪不怪,听说曲太督非常疼爱这位从千百婴儿中选中的孩子,可显然这个小家伙不喜欢他,无论曲太督怎么哄一直不领情的哭,尤其到了吃饭的时候,曲太督能像打败仗一样从马车里爬出来,苟延残喘的呼吸。
春江陪着太后在皇车里坐着,见曲云飞还不把孩子送来,脸色骤然难看:“太后,奴婢觉的曲太督根本是故意的,要奴婢说这孩子就该养在太后身边,你看曲太督的态度,他现在都不把孩子往您身边送,摆明了怕我们不给他吗!至于这么防太后吗……”
朱砂微微皱眉,不自觉的掀开帘子往后看了一眼,见一群人围着曲太督马车哄笑,她又落寞的放下:“他什么时候抱走的。”
春江绞着手帕气呼呼的道:“还不是趁太后睡着的时候,好像怕您把公子带入皇宫一样,连看奴婢的目光都像防贼!”
朱砂无奈,只能等他实在弄不下了把孩子抱过来:“你也理解他一下,何必跟他一般见识。”自从决定班师回朝,曲云飞的脑子似乎就没正常过,希望他疑神疑鬼的毛病能改改。
春江低着头暗自诋毁他。
不一会的功夫,曲云飞满头大汗的进来,老老实实的把小家伙交到朱砂手里,脸色通红的道:“他……他……可能饿了……”
春江瞪他一眼:“什么可能!肯定是饿了!三个时辰没吃东西你看你会不会饿!”
朱砂接过曲折,小家伙被包裹的十分好看,是真的好看,朱砂敢肯定最外层的丝线是雪城价值连城的冰丝,上面绣的花纹均是难得一见的巧功,更过分的事,他们给小孩子脖子里带着都是什么,这么小的孩子压这么多东西上去不哭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