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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放想说什么终究不敢开口。
赵芮希觉的一口气憋在胸口恨不得死了一了百了!她把所有的心血放在天放身上!天放竟然如此不争气!他才十八岁喜欢什么女人不好!为什么偏偏是她!一个老到可以当他娘的女人!他就不怕半夜起来吓醒!
徐天放不敢再刺激母亲,默默退出房间跪在雪地里,祈求母亲谅解。
赵芮希累了,四十年间从未这样累过,相公不是相守的人她认,这么多年她不认能怎么样,至少输给那样的女人她输的骂不出一个字来!可是徐天放……天放他……赵芮希只觉的脑海混乱!痛彻心扉。
赵芮希恨不得没有生过徐天放!天放有没有想过他四十岁正当人生豪迈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块六十岁,对着一张红颜老去的脸,她不信徐天放还敢跟她谈爱说情!狗屁!
徐天放跪在雪地里,沉静的面庞带着深深的哀伤……
简院内:
简如烟披着雪白的狐裘,身姿妙曼的靠在软榻上。
窗外偶然有零星的雪花飘进却侵不进丝毫凉意。
简如烟拨弄着香炉,听完青烟的话,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哦?难得大夫人也会处罚她的宝贝儿子,也是,病成那样了王爷都没去看她一眼,难怪拿儿子出气。”
青烟极力的点点头:“就是,如果是夫人病了,王爷一定心疼到肝里,王爷送来的狐皮裘,只此一件只给了夫人呢。”
简如烟微微一笑,脸上洋溢的掩饰不住的开怀,美丽绝尘的小脸漾出点点星光:“就你多嘴,敢诅咒本夫人像王妃一样生病,小心你的嘴巴,依我看夫人都这岁数了一病不起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青烟立即道:“到时候,王爷肯定封夫人当王妃。”
“我可不稀罕,不过到时候看那么多女人争一个位置也挺好玩就对了。”
徐君恩一夜未归,因为担心曲折经脉太弱承受不住内力的冲击,两人谁也没有离开小曲折一步,他便在曲府睡下了。
翌日,赵芮希看眼空空如也的院子,昨晚跪了一宿的印迹还在,可天不亮还是赶去上朝了,赵芮希不禁冷哼,想见谁?她早已不再镇朝纲,那对夫子还真是孝敬!
桃砚小心的为主子披上风裘,谨慎的道:“王妃,外面天寒,您进去吧……”
赵芮希不觉的冷,只觉得心里冰凉,如果只是徐君恩给她难堪她认,可想不到连儿子……
朝堂之上:
徐天放忍不住频频看向静安王,父亲真的喜欢太后吗?徐天放不敢想,甚至无法预料父亲真喜欢太后的可能,那会让他觉的心思混乱,怎么能和父亲喜欢同一个女人,一定是母亲想多了,可是……
夏之紫的声音传来:“徐将军,你认为是否可行……”
徐天放脑子混沌不堪,满脑子都是静安王如果喜欢太后的可能,根本听不到有人叫他……
夏之紫咳嗽一声,提醒徐天放接话。
苗帆一脚踢徐天放身上,急忙退回原位示意大哥看皇上。
徐天放急忙出列,拱拱手茫然的不知该说什么:“微臣……”
余展惊讶的睁大眼睛,好啊,还有人步庄客的后尘。
曲云飞赏他一眼,鄙视他不专心的行为,想谁呢?不会是想不该想的人吧!在他的眼皮底下他也配!曲云飞突然站出来道:“皇上,您问徐将军不是让徐将军为难,想必徐将军年节时见了顺公主正朝思暮想,不如皇上先成全了将军的心思怎么样?”
众文臣见久不开口的曲太督说话了,立即疯了一样的附和,完全忘了皇上刚才的话题。
“皇上,徐将军一心为国,顺公主也到了可以出嫁的年龄,所谓好姻缘不怕先行,不如先让顺公主嫁了未尝不是好事。”
“皇上圣明,徐将军乃我朝栋梁,顺公主是皇上和太后宠爱的公主,实乃琴瑟和鸣的美谈。”
余展忍不住看了老大一眼:太督怎么关心徐将军的婚事了?莫非真冰释前嫌了?不可能!
曲典墨忍不住看向叔叔,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徐天放的婚事,顺公主早晚是徐天放的人,何必急于一时,叔叔打的什么主意?
夏之紫也有些看不透,徐天放走神的机会他们不弹劾已经是给皇党面子,可是为什么还替徐天放解围,解围不是最重要的,竟然还为天放求亲,莫非是太后的主意?夏之紫压下刚刚的话题,顺着他们的话语走:“徐爱卿认为如何?”
徐天放急忙回神,刚才吓的不轻,他皱着眉站在大殿的首位,他不知该说什么,可婚事他万万不会应,徐天放斟酌再三道:“微臣不敢高攀,顺公主年幼,属下不能夺皇上和太后所爱,微臣想镇守边疆为国请命!”
徐天放话落群臣震惊!徐天放竟然要镇守边疆!?为什么?为了不娶公主!不可能,顺公主是徐将军亲自选的,从未表现出不满,为了公主还退了陈家的婚事,当时还传为一方美谈,这是怎了?为什么突然要远离朝廷!脑子烧坏了吧!
曲云飞、徐君恩就像没听见一般,面无表情。
徐君恩认为没什么不好,镇守边疆是每个武臣该为国牺牲的重中之重。
曲云飞嗤之以鼻,滚的越远越好!碍眼。
夏之紫皱眉,徐天放是他在夏国的半个屏障,如果他走了,皇上的安危何在!胡闹:“此事以后再议。”夏之紫不悦的瞥了徐天放一眼,展开别的话题。
散朝后,众臣还在徐天放扔出的炸弹里浑浑噩噩。
“你说徐将军好好的镇守什么边关!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谁知道,说不定是仗着年轻想创一番事业,咱们年轻的时候哪个不是雄心壮志。”但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加更偏爱安宁。
“我看徐将军是疯了!要不然就是真爱上情楼里死去妓人,听说没有,自从情楼的女人死了以后,徐将军就没碰过女色。”
“不是吧!这话可不能乱说。”
“不是我乱说,听说情楼的事都惊动了顺公主,逼得皇党不得不出面处理那个女人,你们想,徐将军心里能不疙瘩顺公主吗,我看婚事没戏,要不然徐将军会提出镇守边陲的话?”
新进的官员道:“也许是试探?我看静安王对此事一点想法都没有,或许不是真的。”
老油条官员鄙视道:“他两儿子飞了静安王也没想法,要说静安王也够冷静,万事成竹在胸。”
“王爷命好,生了两个不用操心的儿子,有本事你家也生。”
苗帆忍不住拽着徐天放向上书房走去:“大哥!你干什么,要不是皇上帮你压下这些事,你是不是真准备去鸟不拉屎的地方。”
徐天放没觉的不好:“身为武将在哪里都一样。”
“一样个屁!那种地放有什么?女人不是军妓就是村姑,吃的不是野菜就是风霜,你是不是疯了!”
徐天放也不知道,他只是想离开这里让脑子静一静,或许等他想开了他会再回来。
皇上传徐将军进,其他人等传唤……
徐天放跪在龙案前问安。
夏之紫冷冷的盯着他,脸色威严:“怎么回事!你当早朝是你口不择言的地方!”
徐天放叩首,面色凝重:“微臣不敢,镇守边关是微臣想了很久的决定,请皇上批准。”
夏之紫闻言震惊看着他,不曾想徐天放真有那样的想法,接着就是浓浓的失望:“徐天放!你别跟朕说你来真的!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那是边关不是繁华的京城!”
“微臣知道,微臣想为国戍边。”
夏之紫瞬间把奏折甩他脸上,他辛辛苦苦栽培的大臣难道就是让守边的!“你有什么不满!告诉朕!朕看什么事能把堂堂夏国大将军赶出京师!”
“微臣不敢!”
“朕看你敢的狠!”夏之紫没料到徐天放会有情绪,徐天放和曲典墨是他一手栽培的肱骨之臣,他们不会不知道将来能站在什么样的高度,这算怎么回事!嫌他给的好处不够多吗!“顺公主的婚事就那么定了!让礼部选个好日……”
徐天放瞬间抬起头:“请皇上收回成命!微臣……”
夏之紫了然的看向他:“你果然不想娶顺公主,徐天放,顺公主是你亲自选的,你忘了你当初跟朕说过什么!你忘了你对夏国给予的厚望,忘了一起展望过的未来蓝图吗!”
徐天放愧疚的垂下头,他错了,可……“微臣没忘,微臣即便驻守边关也会为皇上打下……”
夏之紫怒道:“打下你自己还差不多!你看看科家,论功绩,科家不比你们徐家少,可科家至今都是将军!你还敢说一样,圣明如太后也会听信弄臣的话,至今不升科家,你有什么本事让朕不会听信谣言,一怒之下杀了你!”
“微……”
“朕懒得听!你回去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开了什么时候再上朝!顺公主意味着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滚回去好好想想!”
静安王府内:
赵芮希听说儿子在朝堂之上要求驻守边关时气的险些昏过去!
赵芮希忍不住哭了,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到底是翅膀硬了,扔下她和天晴竟然要离开,他不管自己这老婆子也不管他妹妹了吗!
赵芮希突然觉的心凉如水,顷刻间没了所有的依仗,无怨无悔的几十年换来夫离子散的下场,请问老天爷她做错了什么这样对她!老公她已经不敢指望了,连儿子都要离她而去,她活了半辈子奔的是什么!
桃砚心里难受的看着夫人,夫人平日待她们那么好,想不到老天爷还是不让夫人幸福,它瞎了眼吗!“王妃,您别伤心,兴许不是真的……”
赵芮希冷笑,不是吗……“等将军回来你让他进来,出去吧。”她妥协,她不再逼儿子成亲,她给儿子时间,谁让她赵芮希欠了他们父子!赵芮希收住眼泪此刻什么都不求了,儿子愿意喜欢谁喜欢谁只求他别去哪种地方受苦。
徐天放直接去见母妃,长袍微扬跪在地上:“儿臣不孝,请母后责罚。”
赵芮希拄着额头,无神的摆摆手,疲惫的心神只能向现实低头,甚至不敢给儿子压力,怕儿子想不开:“罢了罢了,你不想这么快迎娶顺公主母妃也不提,你想(xiang)想谁母妃也管不着,你以后也别再说什么驻守边关的话,你妹妹还指望你再升一级,没了你她在宫里怎么过。”
徐天放清楚他肩上的责任,可这次他恐怕要令母亲失望了:“娘,孩儿不孝,但孩儿必须走……孩儿……”
赵芮希猛然看向他,气的泪眼模糊:“我都妥协了你非逼死我是不是!”
“儿臣不敢,儿臣对不住母亲,家里的事我会照顾,我会安排妥当,实在不行还有天初在,他会……”
赵芮希突然笑了,好个孝子!竟然想把她们母女托付给仇人的儿子,这就是她辛辛苦苦养育了十八年的孝子:“什么是照顾妥当!你远在边关你能干什么!是不是我们都死光了你还能过来给我们收拾!天放!你就那么爱一个女人!胜过关心你的妹妹和你娘!”
徐天放不敢:“儿臣有错……”
赵芮希忍住心里的火气,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上,身份上她就没了优势,谁忍心让他们受苦:“天放,娘知道你的苦,但女人就是那么回事,你爹都能有那么多女人你也可以!找一个自己爱的人不容易,如果找了且能相守是幸福,可如果求不得,娘希望你放手,你的路程上还有更多值得你关心和在乎的事,将来你也会有你的孩子,你再回来想你此时的荒谬行为,只会淡尔一笑,天放,听娘一句,娘比你懂。”
徐天放望着母亲放低姿态开解他,突然很感动,可:“已经晚了……”
赵芮希闻言不敢发火,语重心长的看着他:“娘让娶情楼的那位姑娘行不行?娘求你了,你别让娘担心。”说着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徐天放见状突然扑母亲怀里陪着她哭泣:“娘,孩儿知道你为孩儿好,可孩儿做不到!孩儿心里除了她谁也装不下,孩子想见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孩儿只能走……离开这里孩儿才不会胡思乱想,娘你成全孩儿吧!”
赵芮希跟着哭了,她哭儿子的承受不住的压力。她懂那份苦,她足足尝了二十年的苦果,即便身在尴尬的境地她也不曾退却!可为什么这种感受要降临在儿子身上,让他比自己更苦!
徐天放抱着母亲,无助的委屈全压在母亲的身上,藏了一年多的不安终于得以哭一场。
赵芮希拍着儿子的肩,除了安慰,她还能做什么,到底是她的儿子,儿子可以犯错,娘不可以不管:“天放,听娘的话,她不是你能要的起的,咱们不想她了,有了别人的女人你会慢慢的忘了她,再好的女人也只是女人,没了谁都能过。”
徐天放摇摇头:“不一样,她不一样。”得到过,他还有什么资格再娶其他女人:“不能……孩儿不能……”
赵芮希心疼不已:“傻孩子,你怎么就认死理!娘求你了行不行,咱不想她了,你要是想见她,你命画师给你画一幅画像让你天天看,但现在不能想啊孩子,那是杀头的重罪。”
“儿臣知道……儿臣忍不住,娘,我想陪着她,让她站在我碰的到的地方,娘,孩儿也管不住自己的想法,只要闭上眼全部的想法都是她,您让孩儿走吧,要不然孩儿会疯的!”
赵芮希急忙按住他,怕他伤了自己,赶紧承诺:“娘给你向朱家提亲,朱家是太后的本家,听说皇上的朱少史长的很想太后,想必也能……”
徐天放急忙摇头:“不行,母妃不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娘,别逼我了,我不想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