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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崖简直不敢相信曲云飞的话,里通卖国?:“曲云飞!你敢假传圣旨!”里通卖国是死罪,大牢是曲云飞的地方,死在里面谁能查出什么:“曲云飞!你不得好死!”
曲云飞掏掏耳朵,听的多了也倍觉亲切:“可惜你看不到,拖出去!”
秋凯归绝望,他此刻才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曲云飞,你敢陷害太后!你……”秋凯归还想说什么,但随即任命,放弃一切的哀求道:“求你放了巫崖,话是我说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放了他,我死,只要你放了巫崖,我随你处置!”
巫崖呆愣,没想到秋凯归和曲云飞的矛盾竟然真因为那句话,秋凯归疯了吗跟曲云飞对峙过那样的问题!太后和曲云飞?太后竟然和曲云飞?!太后真的和曲云飞?巫崖恍然不懂的看向徐天放,太后、曲云飞……
徐天放盯着曲云飞,两人不共戴天:“曲太督,得饶人处且饶人。”
曲云飞转向徐君恩大喊:“你儿子说的这句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你……”
傻了的巫崖和秋凯归已被人拖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表情不同的三人。
徐天放一刻也不想看到曲云飞那张脸:“我不会让你得逞!”说完,愤怒的转身离开。
徐君恩望着瞬间空荡荡的大殿,不禁有些感慨:“你就那么容不下他们?”
曲云飞无所谓的耸肩:“上火,看谁都不顺眼,他们偏要往枪杆上撞,我只有成全。”
徐君恩无奈的叹口气,他永远无法理解曲云飞的论调,就像不懂曲云飞怎么可以厚颜无耻的说出‘曲折是他和太后的儿子’可知这句话会引起多少慌乱的猜测。
另一边,余展等人接收了巫崖和秋凯归,狠狠的五十大板险些没把秋凯归打死;巫崖也被剥了一层皮,审法寺的上千种刑ju彻底的发挥了自己的作用,畅快淋漓的演示了它的功用。
若不是没收到死的命令,早让他们交代在这里了。
炎热的气息慢慢散去,霞光似一道长虹占据半面天地,晚风徐徐吹来,萎靡的花草重新焕发了生机,后宫各司为晚饭忙碌着,太监、宫女快速出入整合,
夏之紫放下所有的猜测,坐在软榻上紧张的不知道该对太后说什么,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时辰,太后始终没有看他:“母后……”
朱砂翻着《秋种》看也不看他一眼。
夏之紫心中愧疚:“儿臣没问他们之间的矛盾,若儿臣知道定不会……”
“本宫不想谈这个,若皇儿没事先走吧。”说完低着头继续翻书,自始至终没抬头看夏之紫。
夏之紫悔恨的垂下头,突然给朱砂跪下:“母后,儿臣有罪,让母后失了颜面,母后放心,儿臣一定给母后一个交代,秋凯归死不足惜。”
朱砂目光没变,若不是从小看着那帮孩子长大,她当场就刺死敢放肆的人!她已经给足了皇上面子,所以皇上不用在这里说什么请罪。
夏之紫见太后依然不动,心里没有主意,他比谁都想听太后说‘她和曲云飞’没有那层关系,‘曲折是不是她的孩子’可他不敢问,若太后不否认,他能怎么回答,他无法接受太后有子,太后弱有亲生儿子,他将什么也不是,所以他不问不敢碰那个问题:“母后尽管放心,儿臣一定让太后满意。”说完这句话,夏之紫起身,转身离开。
朱砂等夏之紫走了,气恼的把书甩在地上,大怒道:“把曲云飞押过来!”她忍他很久了!
半柱香后,曲云飞拽着徐君恩老老实实的跪在太后面前:“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春江带着众人出去,守在了门外。
朱砂闻言很想把曲云飞踹出去:“你少装蒜!今天在大殿上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还是想挑战本宫的面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是你逼着秋凯归说出那句话!”
曲云飞见朱砂生气,冤枉的看眼徐君恩。
徐君恩撇开头当没看到。
曲云飞硬着头皮接上,悲情万分的开口:“太后以为我在说谎?我给自己泼污水?”
“至少那句,曲折是我和你的孩子是谎话!你少装蒜!”秋凯归没胆子那么猜!
曲云飞心想不愧是太后,对臣子果然了解,曲云飞站起来,也不装了如实以告:“那句的(di)确是我加的,但国寺庙会的事情是秋凯归在曲府质问我绝对不假,我想着,秋凯归知道了等于皇党都知道,太不安全,所以想以此惩戒他,永绝后患!”
朱砂闻言‘啪!’的一声震落手里的佛珠:“你还敢说!你老老实实当你的太督有什么不好?偏偏到出生事,如果不是你让我传了懿旨,秋凯归会为了苗帆威胁你?”
曲云飞强硬道:“我不赞同!假传懿旨的事,我承认没跟你提是我不对,但是苗帆抢了徐天初未过门的妻子就对?难不成还让徐天初谢谢他苗家抢了徐天初的人吗!”
朱砂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就算苗家做的不对,你就该选那么极端的方式报复!假传懿旨苗家败落,你于心何忍。况且你跟我说一声,我能不处理,你竟然还敢瞒着我?你想做什么,永远假传懿旨!”
曲云飞不喜欢朱砂这么看他:“我做自然有我做的道理,我若想谁死,还不用凭你的懿旨!”
“本宫该感谢你看中本宫的懿旨了?曲大门主,夏国庙小养不下你这尊大神!”
“你竟然为了秋凯归和巫崖这点小事,说出这样的话?!朱砂!我除了说了曲折那一句谎话哪点做的不对,你告诉我!你若说的出来,我曲云飞当场放了秋凯归!”
徐君恩见两人又要打起来,心想皇宫果然是不吉之地,刚回来两人又开始吵架。
朱砂不满的盯着曲云飞,不自觉的吼回去:“你喊什么喊!喊的大声就是你对?秋凯归去找你算账!你有的是办法报复,闹到我面前指责我跟你那点混事就好了!”
曲云飞又不愿意听了:“什么混事?两情相悦、水到渠成,难道让你我守寡!”
“你——”
徐君恩先一步道:“太后息怒,此事不全怪曲云飞,曲太督用词虽然不讨太后喜欢但云飞心里是念着太后的,唯恐太后受了委屈,所以难免激动,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苗帆仗势欺人当着徐天初的面调戏乔姑娘,甚至在徐天初说了乔姑娘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后,隔天就把人抢走,单从人品上说,苗帆就该得到教训,何况若延伸到政局,苗帆这是打太后的脸,不严惩怎么能服众口。秋凯归指责太后和太督的事更不对了,他们贼喊捉贼欺我云飞的软肋,更以太后要挟云飞收回成命,此乃天下逆闻、对太后大不敬,曲云飞为保太后名声出此下策不惜把曲折放在危险的地方供人非议也要帮太后出这口恶气,实乃大丈夫所为,是对太后忠贞不二的表现呀!”
曲云飞暗地对徐君恩竖个大拇指:谁敢说徐君恩不擅言辞试试!‘感激不尽’
滚!‘老子在助纣为虐。’
朱砂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暗恼秋凯归胡来,跟曲云飞谈‘艳事’,不是找死吗?还敢拿到大堂来说,实在缺乏历练,但嘴上还是指责曲云飞多一些:“徐君恩别替他说好话,他什么人我不清楚。”
徐君恩温和的一笑:“那是……太后当然清楚……若论关系,自然是太后和太督最亲。”说完会意的笑笑,缓和他们两人间尴尬的气氛。
曲云飞犹喜欢这句:“那是。”
朱砂瞪曲云飞一眼:“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两个一个鼻子出气。”说完叹息的舒口气:“本宫知道你们两人有分寸,可他们毕竟还小,有时候冲动行事毁了的会是他们,就凭秋凯归问出的哪句话,他若再想荣升难呀,本宫不得不怀疑,曲云飞你是想趁机报复!”
曲云飞立即讨好:“本官是那种人吗?”
徐君恩在心里道:就是,当初你就是这么陷害秋凯归。
朱砂心知不能把曲云飞怎么样,不管是不是曲云飞挖坑让秋凯归和巫崖跳,结果那两人都跳下去了,说什么也晚了:“曲云飞!你注意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报的什么心思!你若在牢里把人整死了,本宫让你好看!”
“知道了,你宅心仁厚我不是东西。”
朱砂瞪他一眼:“皇上说会给本宫交代,若皇上要杀他们,你们记得拦着点。”
曲云飞一听让他拦不高兴了:“我就算拦了,他们得领情呀?”
“你行了,真以为我相信你清白,回去吧。”
徐君恩赶紧拉着曲云飞告退:“别说了,微臣告辞。”心想,太后果然是向着曲云飞的,曲云飞闹出这样的事,太后只是不痛不痒的教训两句,荣宠可见不一般,秋凯归和巫崖自认倒霉吧。
半天的霞光隐退,忙碌穿梭的小贩、商家渐渐隐去,市集恢复了安静,村落间的烟火已熄,偶然有狗吠声传来,祥和安泰。
御书房的灯亮起,夏之紫心绪不宁的批阅着三江之地的奏折,往日能聚集的精神今日怎么也无法集中,无论是牢里关押的人还是刚才曲少史说郑嚒嚒高烧不退的消息,都让他心烦意乱。
如今夜色朦朦,飞鸟不出,再看看早上还喧哗闹人的上书房,如今已经是单人孤寂的御书房,本来该滔滔不绝为君出谋划策的臣子,现在关入了大牢。
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臣子,已然折损了三个。
夏之紫看着奏章上烦乱恼人的字迹,再也看不下去,他要怎样给母后交代?杀了秋凯归?
夏之紫不觉的秋凯归冤枉,他在静心殿说出那样的话,死不足惜。夏之紫介意的是,此事出自曲云飞之手,曲云飞一直表现出不问政事的态度,他也早已对功高的曲云飞卸下防心,没想到就是此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卸了他的手脚。
夏之紫不得不猜想一切是不是曲云飞的阴谋?可就算是又如何,侮辱太后本是重罪!夏之紫越想越心烦,扔下满室狼藉出了御膳房。
荣安见皇上去的方向是地牢,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可,见皇上如此憋闷不得志的样子,荣安只能默默跟着不敢提任何建议。
曲殿之外的灯亮到了后半夜才灭,曲典心坐在铜镜前,抿下唇上的胭脂,自嘲的对镜中的容颜苦笑,声音悠悠缠绕似有抱怨:“说了来又如何?一句国事繁忙所有的准备都变的可笑。”
曲典心拆下头上的鎏金簪花,手指眷恋的滑过锋利的针尾,恋恋不舍的看了很久,方小心的把它收入装枢的最里面,让人看她最心爱的簪子,保留它最后应被人珍视的骄傲:“我以后永不戴你。”
曲典心把盒子交给弄词:“埋了吧……埋在开的最盛的花下……”
以至于多年后,她再拿出此簪,上面般般锈迹再也不复今日摇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