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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了一年的春意,迎来了蝉鸣叶茂的热浪,血红的枫叶染尽了漫山红妆,又是一年冬了,朱砂抱着一周的小儿子走在北永县最有名的茶园里,竟然能在寒冬素素的季节闻到绿意盎然的新茶香:“流年提的字还在。”
徐君恩深有感触的点头,当年他也是夏朝首屈一指的名士:“恩,听说茶商很认可流年的功绩,如今的北永县有他一半的功劳,太后,听说皇上有意宣流年回来继续任北永县县令。”
“那也是他的事。”朱砂抱着儿子走入窑下茶园,一望无际的绿色仿若置身另一个季节:“难怪曲云飞选这里避暑,果然不比南城差。”
徐君恩皱眉,他及其不喜欢这里,他宁愿去雪城过冬,也不想来这里面对一帮酸儒,谁不知茶城尚文,朝中很多名士都来自文学昌盛的茶城,最具代表的是庄客、余展,当年那群书生没少给徐家下绊子,他爹徐足风临死都没拜托莽夫王爷的头衔。
朱砂摇头失笑:“又想起往事了?呵呵,现在想想,当年你爹很有魄力,跟先帝征南讨北从来没有输过,能被封为静安王,他老人家当之无愧。”最难能可贵的是,直到徐足风死他都支持自己掌权:“可惜了一代悍将。”
“我也没令你失望。”
朱砂莞尔,朝朝代代有英豪,现在的徐天放是夏之紫当之无愧的贵族。提到夏之紫,朱砂的笑容锐利欣赏,她离开的这一年看着他画在她足迹上的每到刻痕都深刻明亮,他的决策他的认知正在改变她脚下的土地……
“走吧,前面看看。”……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小孩子就像春天里的小草,稍不注意他已经长成茂盛的灌木丛,顺带着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八岁的曲折偷偷把一尘不染的曲寒推在地上,然后快速拉起来,瞬间开心的向走来的母亲奔去:“娘,我带弟弟玩沙子了,您看,弟弟玩的很开心呢?”说完邀功的看着自己母亲。
朱砂笑着蹲下身掏出手绢给曲折擦擦模糊的小脸:“你看你,弄的这么脏,快去换换衣服。”
曲折的小脏手立即圈上朱砂的脖子:“曲折想娘洗。”
朱砂捏捏他的鼻子:“你就淘气吧。”然后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寒:“你也弄的这么脏,好了,都回去吧,娘帮两个小宝贝儿洗。”
曲折闻言立即看向弟弟,眨着酷似朱砂的眼睛,妖媚可人的问小寒:“寒寒,娘都说一起洗了,你别玩了行不行。”然后还不忘诱惑道:“洗完了有糕点吃。”
五岁的曲寒柔柔的一笑,顿时如梨花盛放般洁净高雅,那份沉着在骨子里的温柔坚毅到像是三十多的朱砂最散发的沉稳豁达:“不了,我还想再玩会。”说着捏捏手里的沙子似乎很不舍,殊不知刚才漫长的一个时辰里,他碰也没碰这些沙子一下。
朱砂看眼小儿子,再看看越大越心眼多的大儿子,哎:“寒寒,回去吗?”
小寒寒和煦的笑着,笑容比他身后的柳树还要纤韧和煦:“娘和哥哥先走。”
朱砂叹口气,走过去揉揉他的头,小声的道:“你哥哥没那么小气,不过你在这里也好,记得回去,你爹给你买了你要的书,放在你床头的——”
曲折跺跺脚喊道:“娘,你走不走。”
朱砂站起来跟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曲折接受寒寒不假,但寒寒从小到大跟他说过的话屈指可数,这一点无论她和曲云飞怎么开解曲折都不行,就是不准寒寒腻着曲云飞,好在,寒寒懂事,从不跟曲折争抢什么,慢慢的也没人再刺激这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