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沐风堂的电话后,马良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胸腔中隐隐的,还有些疼痛的感觉,回想着昨夜胸有成竹极为自信的去解除阵法时的凶险,马良到现在都有些心有余悸——实践才是硬道理,不管理论上多么的合理,计算的如何恰到好处,准备的多么充分,但真正在实施的时候,才知道面对天地之威的可怖,人力是多么的渺小。
马良难以想象,于天赐当初布下这个大阵的时候,经受了何等的凶险,才锁住了如此之大的一个阵法中的八门。
也难怪这老家伙会气的跟自己玩儿命啊!
爬起来跑到衞浴室冲了凉水澡,马良拖沓着脚步走到别墅外的小院里,也不管是否会被人看到,私下里会如何猜测他与褚明奕是何等的关系才能住到这套小别墅中,马良在院落里缓缓的运气,凝神,开始如往常那般打起了太极拳。
随着拳式的变幻,身体四肢的活动,体内的真气被调动,开始沿着奇经八脉向周身的脉络中游走。与此同时,胸腔中的疼痛感越发的明显了许多。但马良没有停止,他知道这是心脉受创后的症状——昨晚在开启龙象九门大阵被锁死的八门时,天地间的五行元气受到突然间的撕扯,瞬间变得狂暴不稳,最初响起的那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更是直接把处在凝神施法中的马良给震的心神乱颤,差点儿走火入魔。
好在是接下来没有再出现这种狂暴到极点的雷声闪电,不然马良还真承受不住了。
一趟拳法打完之后,马良凝神收式,轻吐浊气,缓缓闭目养了会儿神,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体内真气循环在大小周天之中,使得浑身的汗毛孔大张,贪婪的汲取着天地间那清新无比的元气,滋养着体内的创伤。
“小马,这么早就起来了。”卢祥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嗯。”马良睁开眼,转身往房门口走去,一边用透着些许不满的语气说道:“老爷子,这次我可是差点儿被要了命,说起来还不都怪你,非得好心做好事儿,结果让我受了这么大风险……好歹你得意思意思啊。”
卢祥安笑道:“能领略到当代坐地阎罗的独门术法绝学,老夫钦佩不已,昨夜真是大开眼界,此生无憾啊。”
“别说这些废话……”马良懒散的坐到了沙发上,道:“来点儿实际的。”
“这般话恭维你,还不够意思吗?”卢祥安笑着坐到了马良的对面。
马良一翻白眼,道:“老爷子,你比我的脸皮都厚……”
卢祥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若非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真是难以想象龙象九门大阵的威势竟然如此之强……实在是令人心有余悸啊。”
“嘁,你这才看到哪儿?”马良撇撇嘴,道:“这要是强行破阵,搞不好就得毁掉几幢大楼了。”
“所以说,小马你的独门绝学盖世无双,境界修为令人瞠目啊!”
“得,别夸我。”马良摆摆手,哼了一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玩意儿哪是咱们什么修为境界高了就能有这般能力,其实都是投机取巧,借取了天地之威……我要是真有这么大能耐,早游过太平洋去祸害小日本了。”
卢祥安笑着点了点头。
马良说的是事实,他这次能够露出这么大手笔,确实是投机取巧了。
毕竟龙象九门大阵不是一般的阵法,此阵汲取天地之威的能力远超过马良和卢祥安所想所预测。而要想布下这种阵法,那确实是需要耗费极大的心血,还必须得天时地利人和齐备——比如于天赐为了布下这个阵法,那必然是提前十几年就开始做准备。
首先,他得接近苏威琛,然后以术法让苏威琛对其深信不疑;而后,他就要开始选址了……在北京这个地方,不是你想要买到那块地就能买到的,你再有钱,能去天安门广场上盖个私人厕所不?
选址的难度不仅仅这一点,还有每一处地点的风水地气与周边环境中的五行,都要合适,并且九门八卦各阵脚之间还必须得对称,遥相呼应。可你怎么就知道那里的地皮就等着让你去折腾呢?
如此一来难度有多大可想而知了。
做到这些之后还不算,还得再说服苏威琛按照计划去购地,开发,并且还要负责小区楼盘建筑上大到整个小区,小到一幢楼的格局,都需要极为精密认真的布置准备,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功。
“倒是可惜了这么个罕有的大阵,唉。”马良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有些怀疑,于天赐费尽心血布下这么个大阵,不是为了躲避天劫之难,而是纯粹为了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和术法上的高明,在追求一种理想和成功的喜悦。”
卢祥安愣了愣,道:“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害人不浅啊!”
“那倒是。”马良再次叹了口气,寻思着这个大阵从开始一点点布局到现在都十几年时间过去了,得有多少人深受其害却不知其所以然。
“走吧,吃早饭去。”卢祥安微笑着起身。
马良打了个哈欠,起身跟着往外走去,一边说道:“老爷子,这事儿算是办妥当了,泰国那个死人妖的事儿你可别给忘了,给咱办的漂亮点儿,别再给我诚心添乱了,唉……”
“放心吧,就等着那边来消息了。”卢祥安笑着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