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卢祥安微微一笑,道:“你还不了解马良那小子,他比谁都小心谨慎,安全方面肯定考虑的足够周到了。”
“哦……他平时表现蛮气盛的。”
“不可否认的是,他运气确实挺好,起码……遇到了马院长这样一个大的帮手。”卢祥安忽而笑着问道:“马院长,敢问你和当年的坐地阎罗,是什么关系?”
“嗯?”马广眉毛挑了挑,他知道想要瞒下去是不可能的,总不能说是自己看到马良就一见锺情或者是自己正义之心泛滥吧?不过他也没急着回答,而是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轻舒口气,这才微笑着神色平静的说道:“我当年受过马老的一些恩惠……可惜后来和马老就再没有什么接触了,唉。”
马广没有细说,不过也已然解释了他为什么要甘心情愿的替马良背上这么一口凶险的黑锅,又为什么那么热衷于主动帮助马良。而卢祥安也只是点头“哦”了一声,自然也不会去细问。想来也很简单,只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类很老套的情节罢了。
过了一会儿,马广似有些犹豫般问道:“卢老,奇门江湖真的就……管束不住了吗?”
卢祥安愣了下,摇头道:“行不通,有句俚语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奇门江湖中人说多不多,说少也着实不少,江湖嘛,说的难听些自古本来就是龙蛇混杂三教九流之人遍地,这也是为什么奇门江湖中人不能入正统的缘由。不过话又说回来,便是正统教派儒释道中,也难免会有蝇营狗苟之辈。”
“哦,还是人太多的缘故。”马广轻声自言自语了一句。
卢祥安不禁打了个寒颤,怔怔看着马广,道:“马院长,何出此言?”
马广笑着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奇门江湖中,因为人多,也就变的杂了。”
卢祥安看着马广,他隐隐感觉到马广似乎想要做什么事情,而且以他的实力真要去做些逆天之举的话,江湖必然会大乱的。所以卢祥安态度极为严肃认真的说道:“当年的坐地阎罗马不为,天纵奇才,嫉恶如仇,奇门江湖中闻其名者谁不胆寒?可最终也没能把奇门江湖的规矩立起来,反而遭受到了迫害,无奈之下看透江湖事,选择了退隐江湖。那时候,是奇门江湖最为凋零的年代,而且马不为还藉着整个社会的大势所趋都没能做到。所以……马院长,我劝你最好别真的去做这件事,一旦行事过激的话,就等同于和整个奇门江湖为敌,到时候江湖大乱,一发而不可收拾,会影响到整个社会的。”
“卢大师多虑了,我也只是说说,可没有那么博大的胸怀。”马广开怀一笑。
卢祥安没有再说话,心想着我又何尝没想过去这么做。可是没有绝对能够震慑人心的实力,谈何容易?仅凭着以暴制暴行侠仗义的话,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更何况……奇门江湖中内斗的太凶,到头来徒惹外人的笑话。
想到这裏,卢祥安的脑海中忽而浮现出了一副憨笑着的狡黠面孔——马良。
卢祥安不由得露出一抹忍俊不禁的笑容来,心裏暗斥了一句:“这小子,真不像他爷爷那样嫉恶如仇,更没有博大高远的胸怀志向,促狭自私的小家伙。”
马广神色间没有任何变化,不急不缓的喝着茶。
任谁也看不出来,这位戴着眼镜穿着西装斯斯文文的马院长,此时的心裏却有着极为霸道狠戾的想法——他觉得不是奇门江湖不好管束,而是奇门术士太多,高手前辈太多,于心不善者太多,如果杀掉一批,老死一批……再强势立下规矩的话,江湖也就好管了!
马广是一个极端的理想主义者,并且有着睿智的思维和坚毅冷静的心态,向自己的理想,不急不缓迈出一步步坚实的步伐。
他相信,事在人为,一定能做到的。
只为了慰自己之心,慰早逝的父母亲人在天之灵,慰坐地阎罗马不为老先生!
※※※
吴琼的手肘撑在小桌上,如玉般的小手托着秀美的脸颊,望着车窗外飞舞着的雪花,犹犹豫豫的小声说道:“马良,我,我还没有什么心理准备,有点儿紧张……”
“紧张什么么?丑媳妇早晚还要见公婆呢,更何况你还真不算丑。”马良斜躺在卧铺上嘿嘿笑着说道。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马良撇撇嘴,道:“也不知道昨天是谁吵着非要坐飞机,好像巴不得赶紧见到公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