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沥沥的落着小雨,天气阴沉沉的。
似乎一夜之间,整个唐山地区就被这场雨水拖入到了初秋的时节中,气温变得潮湿清凉。
只可惜大概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吧,酒店套房里大部分的窗户都无法打开,唯有阳台那里的窗户能够打开一条窄窄的缝隙,使得微微的秋风能够把外面湿润清爽的空气送入房间里。
“良子,小白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马局长微微笑着说道:“既然你要在这裏等朋友回来一起走,那就多住些日子,我得告辞先行回杭州,那边儿医院和公司里事情还多。”
马良客客气气的说道:“成,这些日子也着实给您添麻烦了,耽误您许多事情。”
“没什么。”马局长笑着摆摆手,道:“我可是要把石树怪带走的,你不会后悔吧?呵呵。”
“切一小块儿给我留下,我寻思着拿回去泡酒喝。”马良一副大度的模样,道:“都拿这玩意儿当宝贝,那我也不客气了,权当是这次您医治小白的诊疗和药物费用,咱们是两不相欠,成不?”
马局长笑道:“我是替你保管好。”
“别,是您的就是您的,咱们提前都说好要付费的。”
“好吧。”马局长也就不再推辞。
马良望了望卧室的门,心裏踏实了许多,倒是不怎么在意这次的诊疗费用如此昂贵了。只要能够治疗好小白,就算是让马良从自己身上切块肉下来,他也绝不会有一丁点儿的犹豫;而且,想通了的话石树怪再如何宝贵,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放在自己手里那就是块儿基本没用的东西。
所以既然不想欠下马局长太大的人情,那么以石树怪代替昂贵的医疗费虽然看似赔本儿,却也为他省了钱又省了心。
“我去收拾准备下。”马局长站起身来,对坐在旁边的卢祥安说道:“卢老,石树怪的肉,您也留下点儿吧?”
“那我可感激不尽啊。”卢祥安也不推辞,点头道谢。
“不用客气,这石树怪本该有您老的一份儿。”马局长笑道:“我这就去给您老切一块儿。”
说着话,马局长转身往门口走去。
自上次卢祥安离开酒店去了辽东后,那块石树怪的肉就放到马局长居住的房间了。
马局长刚刚离开,卢祥安就神色和蔼平静的说道:“良子,没什么事的话,我也得离开,回去看看……”
“哎您老没什么事儿回去干什么?”马良赶紧说道:“过几天一起走,我还有事儿要您帮忙呢。”
卢祥安哭笑不得的说道:“你真要主动去找沈玉面?”
“当然,咱不能被动等着他来找麻烦!不给他点儿教训,把事情彻底了解,难道还要我以后天天惦记着有这么个无赖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来算计我?”马良翻了个白眼,道:“这也是给您老的面子,不然我非得把他灭掉才能安心。”
前几天卢祥安从辽东回来后,就把沈玉面的态度讲述了一遍。
不过,卢祥安也陈述了自己对沈玉面态度上的看法——他只是给自己找个下台阶,不敢真的来找你马良的麻烦,因为,他没那个实力。所以卢祥安的意思是,让马良别和沈玉面这号人一般见识。
马良却不这么想,事情还是来个彻底的了解比较好。
沈玉面不是说想过过招吗?
那就过过招,这也算是给足了他的面子,咱们术法上见真章,也省得整天心裏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憋足了劲儿想要没完没了的使坏。
“没必要。”卢祥安叹口气,说道:“沈玉面总要给我份薄面的。”
“我说您老怎么总替他说话啊?”马良诧异着,又有些不满的问道:“您和这个沈玉面到底是什么关系?”
卢祥安往后靠了靠身子,微阖着眼睛思忖了一番,似乎想到了以往什么事情。过了会儿才睁开眼神色平静的说道:“你知道,沈玉面的师父是谁吗?”
“那我怎么知道。”马良撇撇嘴,道:“该不会和您老是同一个师父吧?”
“也算是有这点儿情分。”卢祥安微笑着点点头。
“是就是,怎么还就算是?”
“同一个人,分别指点过我们两人在术法上的修行,堪称是一字千金。”卢祥安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马良面露疑惑之色,也不待他询问,便微笑着说道:“听说过,奇门江湖中的赤脚仙古彤吗?”
马良点点头,道:“您老以前跟我说过。”
“就是他,十几年前指点过我们两人。”卢祥安搓了搓手,靠在沙发上微微仰脸,似乎有些回忆,道:“确切的说,是指点过我一次,指点过沈玉面两次。沈玉面在二十多年前就受到过赤脚仙的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