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苗诧异的看向吴琼。
吴琼想了想,点头道:“嗯,好像是有这回事儿,没想到这么巧,到我们公司工作了。”
魏苗不禁有些气馁。
马良嘿嘿乐道:“咱这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啥秘密。”
“是啊,不过这艮位,也总得守好才行,你说呢?小琼。”
“嗯。”吴琼微有些脸红,点头附和道。
马良大囧,咧嘴道:“得,你们俩是穿一条裤子的……”
蒋碧云在旁边听的一头雾水,却也懒得理会这三个人——马良以前就是个神神秘秘的人,现在沾染的魏苗和吴琼也都是经常说些神神叨叨的话,而且三个人的关系总觉得有些诡异……
话题很快岔开,没人再搭理马良,便是俩孩子也似乎很讨厌这个和他们抢玩具的爸爸,起身抱着玩具往一边跑去。
马良一个人坐在地毯上乐呵呵的傻笑,心裏思忖着要不要再多添几个娃?
这时候,老二玩腻了遥控器和电视的关系,从沙发上爬下来跑到蒋碧云身旁和老六抢夺一把玩具枪。
老六抢不过老二,却也没哭,只是苦着脸站在那儿撇嘴。
老二拿着手枪抵住老六的小裤衩裆部,奶声奶气的说道:“不许动,砰砰砰!”
“不许打这裏!”老六有些害羞,又像是害怕般的用双手捂住小鸡鸡的部位。
老二举起枪示威般挥舞了两下,却也没有再欺负弟弟,拿着枪转身冲他的爸爸跑去。
三个女人被老六那副羞涩和紧张的小表情逗得忍俊不禁的乐起来。
蒋碧云更是伸手拨开老六的一双小手,一边恶作剧的扒开小六的裤衩,看着裏面的小鸡鸡,一边说道:“小六,为什么不能打这裏呀?”
“打没了,不能尿尿。”
“哈哈。”蒋碧云乐的不行,道:“那你能不能把这个送给阿姨?”
小六歪着脑袋道:“为什么?”
“阿姨喜欢呀?”
小六急忙往后退了两步,像是遇到了一个恶魔般,怯声怯气的说道:“我,我不能给阿姨,阿姨,阿姨如果喜欢,我,我爸爸那里,还,还有个大的,你去要他的吧。”
静!
客厅内一阵的宁静。
噗……
魏苗最先忍不住笑弯了腰。
吴琼随即也忍俊不禁,捂着嘴笑个不停。
蒋碧云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窘迫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面前这个小家伙还一副可怜兮兮紧张不已的模样,捂着自己的小裤裆委屈的不行。
马良彻底崩了,心裏感动的泪流满面——六儿,真是爸爸的好儿子啊。
便在心中感动不已的时候,马良发现蒋碧云的目光转向了他,顿时从地上弹跳而起,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掉头就往外走,一边低声的咕哝着:“不行不行,这玩意儿不能送人……”
“马不良,你给我去死!”
河东狮吼顿时响彻在整栋别墅内。
六个小家伙吓了一跳,扭头全都愣愣的看着蒋碧云。
半晌后,发现蒋碧云阿姨红着脸和妈妈还有魏苗阿姨又其乐融融的谈起话来,小家伙们顿时觉得大人们的心思实在是太复杂了。
※※※
这一年,世界局势变幻莫测,各大国之间奇招频出,明争暗斗,局势纷繁复杂。
几场有限的战争爆发在世界的角落中。
天灾频发,人们心中惶惶不安——难道,第三次世界大战要爆发了么?或者,地球末日要来临了吗?
古老的预言是否会成真?
人类的第四次世界大战是否会用木棒和石头?
在一个飞雪飘飘的夜晚。
中国华北平原上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二线城市中,有着二十多年历史的陈旧住宅小区内一套普通的楼房内。
书房中没有亮灯。
只是点燃了两根粗大的红蜡烛,火苗跳跃着洒下昏暗的光线。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正端坐在书桌前,左手按在一个罗盘上,五指飞快的移动着,右手拿着一支碳素笔,在一个笔记本上飞快的勾勾画画。
马良则是站在老人的一旁,双目微合,双手掐诀在腹前,神情肃穆。
围绕着书桌的地面上,泛着微弱的光晕,仔细看的话,能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如真似幻的太极图案,而且阴阳鱼还在不断的流转运动着。在阴阳鱼的运动中,马良和卢祥安老爷子就会在阴阳鱼的鱼眼位置上不断变化着,时而出于极阴中的阳点,时而又在极阳中的阴点。
书房外面。
一个看上去有十三岁的姑娘静静的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飞雪连天,似乎能看到飞雪的尽头,那里飘渺蒙胧,时而多彩缤纷,时而归于黑白两色,喧嚣和沉寂不过是眨眼间的开始与终点的轮回。
当,当,当……
陈旧的落地座钟敲响。
凌晨一点多了。
安静的书房中。
沙沙沙的写字声格外的清晰,杂乱而仓促,又透着诡异的焦躁不安。
马良睁开眼睛,掐决的双手分开,一步迈出走到卢老爷子背后,俯身看着笔记本上那显得仓促而杂乱的笔迹和潦草的图案。然后,他抬起双手,轻轻推了下卢老爷子的后背,开口发出幽幽的似从天边传来的诡异声音:
“茫茫天数此中求,世道兴衰不自由,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
笔停。
嚓……
纸裂。
卢老爷子从入境中醒了过来,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光线昏暗的书房,又扭头看了看身后那个微笑着的青年。
咳咳!
突然,卢老爷子张口咳出了几口鲜血。
马良立刻单手按在卢老爷子的后心上,渡入一缕裹夹着意念力的真气,抚平卢老爷子心神中的戾气和经络中的震荡。
许久后,卢老爷子急促的呼吸缓和下来,看着笔记本最后一页潦草的笔迹和图画,微微笑道:“还好。”
“嗯。”马良点点头。
“此生,足矣。”卢老爷子感慨着,面色好似突然间苍老了许多般,起身走到了窗前,望着飞雪飘舞,夜色沉沉的窗外。
马良走过去,点燃一支烟,吞吐着烟雾说道:
“您老跨过那道坎了,我感觉得出来。”
“嗯。”卢老爷子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宁静祥和,语气沧桑的说道:“人生百年匆匆,患得患失,成败转头并非空……唯有尝不尽的酸甜苦辣咸,才知人生五味真。”
“别介,我没那么沧桑,甭用您老的心境感化我。”
“你怎么想?”
“我除了伟岸和高远不去想之外,其他都想……”马良撇撇嘴,道:“我就不信,做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物,难不成吃喝后不用拉屎撒尿?”
卢老爷子难得的没有因为马良这句俗到极点的话而感到无可奈何,反而是心有所感的点了点头,又问道:
“你觉得,人类的信仰,是什么?”
“欲望!”
马良回答的很干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