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停滞这种可笑的，外行领导内行的军事行动，实际上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能够亲自封闭那些传送门。可惜……其他的领主现在正在眼巴巴的看着我，那些混蛋们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他们一直在找我的麻烦。我不能出岔子，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所以，你希望我将这个消息传达出去，这样就可以阻止魔鬼们侵占深渊？”康斯坦丁似乎明白了一些，但似乎又有点不懂，即使魔鬼们真的把无底深渊占据了，那又有什么关系？无非也就是增加了一些地盘……而且据记忆碎片之中的记载，魔鬼们最终的目标，一直都是上层界：“打垮了恶魔拥有了稳固的后方的话，对于你们不是同样很有利吗？”

“问题就是，这样做是打不垮恶魔的……多元宇宙存在的本质就在于平衡，最为原始的思想鼓动着无尽的血战，秩序与混乱在血战之中以最为直接的方式表示着他们的力量。但不论是陛下，还是我，都不会妄想瞬间结束血战，或者是在血战之中取得胜利。当然我们都在为这个目标努力着，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不是在现在，也不是在几万年之后，而是需要更长久的时间。因为秩序与混乱本就是相对的，双方总体表现出了一种平衡。”

拜尔继续道，魔鬼们都是恩德律师，这是与他们接触过的人物的一致评价，当然，他们的聪明和喜欢钻规则空子的习性占了大部分原因，但是还有一部分，就是因为他们滔滔不绝的口才：“想要真正结束血战，战斗绝不是最终的方法……”

“恶魔的弱点主要在战术指挥方面，在血战这种投入兵力逾百万的超大规模战役中。个体力量的强弱其实算不得什么，真正重要的是判断和策划能力，以及军令的通畅程度。恶魔天生混乱叛逆，从来都无组织无纪律，更没有完善的后勤补给系统。和纪律严格、分工明确地魔鬼对比起来，就是乌合之众和职业军队的差距。这是恶魔的先天缺陷，就算指挥官再怎么勤奋和精明，也无法加以弥补。数万年以来，全靠极端缺乏技术含量的填炮灰拼消耗，恶魔一方才能在血战中不至于落败。

“但是一旦战争进入到了他们的主场，那就不一样了……所有恶魔都得到了展示力量的机会，在陌生的位面之中作战，人民战争汪洋大海，是怎么也无法抵挡的是吧……”康斯坦丁干咳了一声，打断了拜尔滔滔不绝的发言。“那么，拜尔阁下，如果我将这个消息传到红色寿衣那里，我会得到什么？”

“那么就结束了……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任务终止，你则会因为这个功绩而得到位面传送回到主物质位面的机会，这不是很好么？”拜尔摆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回应道。于是康斯坦丁皱了皱眉头：“请原谅，拜尔阁下，巴比斯阁下之前似乎并不是这样承诺我的……”

“哦。当然，巴比斯虽然是代替我进行的发言，但是那同样是出自我的说法，因此您也可以选择通过一般的方式来申报，这样他承诺过的一切都不回有丝毫的问题……”地狱一层的领主又呷了一小口酒，微笑着继续说。

“所以我想要得到好处，就得先到你们的法律部门裏面去蹲一年，然后再通过那个什么情报司法鉴定，打上几场官司之后，论证我没有任何嫌疑了，才能得到是吗？”康斯坦丁一时气结，魔鬼们果然善于钻空子，玩把戏……这不是跟耍赖没有什么两样吗？

不过看着拜尔嘴角的那一丝笑容，他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实际上，这位大魔鬼如果真的想要达到那个效果，那么根本就没有必要特别跟他说什么，甚至之前，都没有必要让骨魔请自己来，即使是现在，只需要找个借口将他放走，他自然会将这一切告知红色寿衣，虽然未必有拜尔亲自解说一般详细，但是以红色寿衣的头脑，必然会清楚其中的奥妙。之后再做出少许调整，不愁这个消息不传遍世界。

而这显然不是问题的重点。

“那么，拜尔阁下，您刚才似乎提到了两种备选方案，我想要知道，第二种究竟是什么……”整理了一下情绪，康斯坦丁问道。

“哦，这一点，相对要复杂一些。”少年的反应让拜尔微微一笑：“执行这一次人物的先发部队，除了我之外，还有马曼子爵，这个一度与狄斯巴特和莫菲斯托费利斯联盟来对抗阿斯摩蒂尔斯陛下的家伙，由于在‘埋单’的失败叛乱中，他是第一个对陛下称臣的。因此失去了大部分人的信任……因此他必然会让自己的军队在这一次的行动之中取得更高的战果，以恢复威信。所以，我需要您进入他的军队，进行几个简单情报刺探的任务，如果你同意，我会送您一个位面传送护符，保证你学会位面传送术以及您所需要的多种东西，并且在事成之后，奉上其三万完整的灵魂，他们可以成为优秀的祈并者……”

“不必那么惊讶的看着我，您知道，我在主物质位面，同样也有一些朋友……关于两个神祗之间冲突这样的事情，我还是能够略知一二的……”

大魔鬼的表情不变，毫无得意：“这裏是下层界，是邪魔的国度，无论是诸神，或者势力雄厚的凡人，都很难插手，深渊的混乱会让你的位置难以确定，不过，一旦你回到了主物质位面呢？损失了神力的奈落会轻易放过你吗？”

“因此，我个人倒是比较倾向于你选择这个方案……战争是大熔炉，是最能锻炼人的地方，在血战中待上几个月，足以抵得上在物质界的几年，倘若你愿意冲上前线。进入真正的‘战场’的话，那么足以抵得上几十年，你可以借此锻炼，提升实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至少，在对抗奈落下一次的攻击的时候，才能不至于失去的太多。”

“神祗之间的事情还是让神祗去考虑比较好……”康斯坦丁下意识的回应道，但是立刻便换来了一声冷笑。

“是啊，所有的事情都由强大的，背后的存在去做，而自己只需要享受被保护的幸福，被就可以了……这无疑是最舒适惬意的事情。”第一层地狱之王忽然摇了摇头：“我也曾经有过那样的……憧憬……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价值，又有谁会为你无偿的付出？”

“强大的力量不是阿弗纳斯天上的火球……不会从天而降的砸在你的头上，任何力量都是需要培养的。强大有许多方法，但最实际的不外乎不断磨练，刻苦的学习或者去经历生与死的战斗……或者你拥有好的天赋，可以比别人少努力，便能得到丰厚的成果，但是并没有什么力量会去眷顾那些躺在草地上，望着蓝天白云的人，在成为强者的道路之上没有一条道路是轻松的。”

“我似乎说的有些多……魔鬼恐怕没有什么忠告别人的资格。”拜尔忽然笑了起来，然后他摆了摆手：“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想要做出投资，拉拢盟友，或者在诱使你做出有利于我的选择，不过这些都只是些题外话，现在，康斯坦丁阁下，就请您做出您的判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