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玩吧,走远点,今日就不要回来了。”
白姬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小脑袋里充满问号,姨怎么突然如此善变呢?
难道刚才对它的甜言蜜语都是骗人的吗?
白姬气愤的出去玩了。
楚临阳一步跨出,来到室内,慕南栀压抑的情绪得以排解,但心里的哀怨还有,故意说气话:“谁让你进来的。”
楚临阳充耳不闻,自顾自的走到桌边,熟练的煮水泡茶,然后变戏法般的将神异不显的麒麟种子放在了慕南栀的面前,说道:
“出去一趟,给你带了点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我这里还有不一样的,随你挑。”
哄女孩子,甜言蜜语是基础,礼物最好也不能少。
慕南栀愣了一下,随后惊喜的看着麒麟种子,花神的直觉告诉她这貌似麒麟的种子是有多么的不凡,而且被心上人牵挂同样让她心中甜蜜蜜。
不过她没有第一时间收起神种,而是走到楚临阳旁边,将他还没喝过的茶一饮而尽,然后随意的问道:
“这样的宝贝你有很多?洛玉衡那里送去了多少?”
楚临阳笑了起来,摇摇头,将茶杯重新倒满,揶揄的看着这位美貌绝伦的花神,正色道:“没有,南栀你才配得上这些宝贝,都是你的。”
楚临阳说的可是真心话,毕竟洛玉衡可不会培育神药,也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专业的事当然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而且洛玉衡闭关修炼到现在还没出关,比他还要不见踪影,他就是想送也没有这个机会啊。
“算你识相!”
慕南栀哼道,收好了神种,低头拿起了自己的茶,掩饰悄悄翘起的嘴角。
——
京城教坊司。
此时已是酉时,日落西山,也是教坊司内真正开始营业的时辰。
一辆辆豪华马车驶入胡同,豪绅巨贾,文人俊杰,朝堂大员,陆续结伴而来。
有的是来宴请宾客的,有的是来谈私事的,更多的是来找女人的。
能来教坊司消费的,都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
不说睡姑娘的银子,单是最普通的入场费,那也得五两银子。
这已经是一般殷实人家,小半年的收入了。
虽然西域、南疆以及东北的大片土地,都正式的纳入大奉版图,但封建社会,这些东西和斗升小民是没有太大关系的,所以教坊司还是高端场所,闲人免进。
翠竹小苑。
这里是教坊司内的花魁,月诗姑娘的居所。
月诗姑娘不仅长的美,舞也跳的极好,吹箫和抚琴更是绝顶。
在教坊司品,韵,才,色四等花魁中,算是第一等的。
更因是一位刚刚才出道的清倌人,每日里那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不,走劈叉了,应该是人山人海,红旗招展,是个男人都想拔得头筹。
所以入场费夸张到了二十两银子一位,别嫌贵,还不打折,排队已经排到了正月之后。
在这娱乐匮乏的古代世界,两位现代男性好友见面除了这里,没有其它更好的地方了,便是只是来这里听听箫,看看舞,也是一种劳逸结合的生活方式不是。
院门敞开,院内悬挂着一盏盏红艳艳的灯笼,青翠欲滴的凤尾竹长势喜人。
这凤尾竹寓意着节节高升,岁岁平安,所以这翠竹小院,也是那些渴望更进一步的官员学子最喜欢来的地方。
守在院门口一位十多岁的门房小伙,眼神伶俐,见到远处踏步而来的勾栏名人许七安后,连忙上前行礼,边引路,边恭敬的说道:
“许大人,您来了,快请进。楚侯爷已经到了,在二楼暖阁呢。”
许七安微微颔首,虽然翠竹小苑他没有来过,但每一个小苑都差不多,号称许白嫖的他这地方熟的很,背着手哼着小曲儿走进了翠竹小苑。
绕过一丛竹林,婉约的丝乐声,带着一股细腻的情感,传入许七安耳中。
看样子,花魁小娘子应该正在屋内献舞。
许七安掀开垂下的抵挡寒风的丝绸帘子,走进屋内。
屋内暖气融融,燃烧的炭盆,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屋内除了歌女,花魁,就只有一个穿着青色锦衣的青年坐在上首,正是他的老乡,刚从异界归来的楚临阳。
“几个月不见,见面就包场请我大宝剑,够意思。”
一屁股坐下,有婢女端来酒杯,许七安接过酒杯,朝楚临阳遥遥举杯,随后一饮而尽。
楚临阳哈哈笑道:“包场是包场了,等下有没有大宝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歌舞仍在继续。
酒屋中央,一名穿着翠绿薄纱的绝色美人,正摇曳着如拂柳般的腰肢,美目含情的轻步曼舞。
她面目含春,一双大长腿修长圆润,臀儿又圆又滚,扭动的水蛇腰弧线优美,挂着好几分风情的胸怀更是随着舞姿,频频引人侧目。
不愧是教坊司内的一等花魁。
无论是从容貌,身材,还是气质上,都足以让男人为之惊艳称赞。
一曲作罢。
花魁月诗朝着楚临阳二人微微福了福身子,引来许七安一阵赞赏。
第二天卯时,许七安在略显憔悴的美人服侍下穿戴好衣冠,用了早膳,告别含情脉脉的月诗。
出了教坊司的大门,许七安精神抖擞的走向许府的方向,本来想直接回家,忽的,他眯了眯眼,然后半路拐弯买了一袋青橘。
寒冬腊月,许府的花园里,许铃音坐在内院的石桌边,两只小脚悬空,一边面色狰狞,一边把酸涩的橘子塞进嘴里,时不时打个哆嗦,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被酸的。
粗短的小手指沾满黄色的皮汁。
“大锅.”
看见许七安回来,小豆丁先是瞅一眼他的手,见两手空空,这才松了口气,竖起浅浅的眉毛,向大哥告状:
“爹今早又买青橘回来给我吃了。”
许七安温和的问道:
“那你感不感动?”
许铃音顿时悲从中来,酸的挤出两行泪。
乖孩子,都感动的哭出来了许七安摸摸她的头,道:
“下次你爹再给你买青橘,你就把洗澡水偷偷灌进他的茶壶里,你二哥也一样。”
许铃音一听,眼睛亮了,大声试探道:“那我用洗脚水可不可以?”
以后家里的水不能喝了许七安鼓励的说: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但记得下次说这些事的时候,小声点。”
许七安手一翻,变戏法似的手中出现一袋青橘,一脸正色的说道:
“来,这一袋青橘是你二哥托我带给你的,你可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以后长大了要好好报答他。”
他叮嘱脸色愈发狰狞的小豆丁不要浪费食物后,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