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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张叔夜厉声质问,柴大官人端坐不动,只是轻轻摸了摸鼻子……
果然,不管什么时代的官员,扣帽子的水准都是一流。
就连张叔夜这么一个颇为有名的能吏都不能免俗,估计这厮还觉得这叫先声夺人,给之后的谈判争取主动。
挥手叫一干脸色难看的头领,还有护卫离开,他这才笑道:“张知府,某可没有得罪你吧,别动不动就扣大帽子!”
“以符水治病,不正是汉末黄巾手段?”
张叔夜一点都没客气,冷笑道:“这可是邀买民心的手段,大官人最近可是玩得很顺溜啊!”
“那这么说,张知府认为眼下的大宋,和当初民不聊生的汉末差不多环境?”
柴大官人好笑道:“奉劝张知府一句,眼下的大宋朝可容不得这样的真话传播!”
“你……”
张叔夜气得额头青筋暴跳,却是拿油盐不进的柴大官人无可奈何,同时心中也是升起浓浓警惕。
以他对当今官家,还有一干掌权奸臣的了解,若是柴大官人将他的话曲解传扬出去,搞不好乌纱帽都保不住。
想到此处,心气不由一泄……
见张叔夜神色松缓,不再那么咄咄逼人,柴大官人笑道:“某既然‘无意中’弄出了能够治病救人的符水,总不能束之高阁白白浪费吧?”
“这样的东西太过敏感,大官人就不能先献给朝廷?”
“然后叫一帮奸臣个个长命百岁?”
柴大官人好笑道:“再说了,符文涉及到某的核心手段,不可能随意就给朝廷,怕是得不到朝廷的好感,甚至可能还会引来杀身之祸吧?”
张叔夜默然,良久才道:“大官人对朝廷成见太深!”
呵呵……
不防着点成么,就宋微宗那任性的脾气,怕是知晓了符水之事,头一个就要将自己囚禁,要不然的话干脆就的灭杀。
张叔夜岔开话题,直接道:“就算大官人要散发符水治病救人,也不能太过厚此薄彼了吧?”
“张知府的意思是,城里那帮子官宦人家和有钱人?”
“正是,他们对大官人的符水分配方案相当不满!”
“呵呵,符水是某弄出来的,想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哪轮得到这帮家伙叽叽歪歪?”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事情,柴大官人脸上露出满满的不屑,冷然道:“他们不爽,那就不要花费大代价购买不就成了么,反正城里又不是没有郎中!”
张叔夜苦笑,就知晓是这么个结果……
梁山本寨和柴大官人,又岂是好拿捏的对象?
“为何不扩大符水的供应规模,这样大官人不是能够赚得更多么?”
再次转移话题,张叔夜好奇问道:“莫非,其中有什么麻烦不成?”
“符水的制作过程并不简单!”
柴大官人神色坦然,直接道:“再说了,一旦制出了符水,最好在功效最好的一天时间内服用,时间一长效果跌落得厉害,根本就没办法远途供应!”
“再说了,真要是远途供应的话!”
大官人露出似笑非笑神色,悠然道:“怕不是那帮子官宦人家就要得寸进尺,要求某将制作符水的手段交出来!”
“与其到时候闹得不可开交,那就干脆不折腾的好!”
张叔夜无言以对,按照他对城里官宦人家的了解,还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不说这些烦心事,张知府最近整个济州的税赋是不是增长迅速?”
摆了摆手,像是驱赶走了烦人的苍蝇一般,柴大官人语气一变笑吟吟说道:“这里头,某的功劳可是不小!”
张叔夜点了点头,虽说心中对梁山本寨和柴大官人颇多顾忌,可这本就是事实,没什么好遮掩的。
随着梁山本寨的势力区域向外扩张,水泊周围乡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张叔夜惊奇发现整个济州的商业活动陡增,官府能够收到的税赋自然跟着一升再升。
官府手里有了大把银钱,自然办什么事都方便。
比如,张叔夜就准备效仿梁山本寨在水泊周围乡村的做法,将济州内部的官道好好修缮一番,以方便更好的商业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