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沐红袖的实力本就不弱于他。

“连你自己都开始迟疑，这场战斗，还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么？”

沐红袖自然发现了董傲那一瞬间的迟疑，淡淡道：“我能否压制御魔纹，这一点你已经亲自验证过了。离开吧，董傲，不要逼我杀你。”

“如果你真的能够压制御魔纹，我确实没有对你出手的理由。”

董傲的表情渐渐恢复了正常，坚定道：“但我相信顾浩然的判断，御魔纹很危险，你选择的道路，更加危险。与其让你去和魔皇同归于尽，不如废了你的武道，保住你的性命。”

“很好，到了幽冥，记得是顾浩然害死了你。”沐红袖点了点头，长枪一挑，虚空碎裂！

一股紫黑色的魔气翻涌而出，与她的真气混杂在一起，形成了直逼天人的战力！

董傲表情一变，双臂架在身前，硬生生抗住了这一击！

但他手臂上的血肉却是直接崩裂，露出了淡金色的骨骼。

随后，他被这股力量冲飞出去，直接降到数十里外的一座荒原，轰隆一声，仿佛陨石砸落，荒原之上被砸出了直径数千米的巨坑。

这股力量甚至没有停歇，将更远处的地层撼动，尘土飞扬！

片刻过后，董傲一身狼狈地从深坑中飞起，“你……主动引入了魔气？”

以他的实力，自然看得出来，沐红袖确实没有被御魔纹反噬，但她却选择了更危险的道路。

她主动引动御魔纹内的魔气入体，用自身境界与之相互制衡，从而获得更加可怕的力量。

倘若一个不甚，她很可能就会被魔气彻底侵染，从根本意义上变成魔族。

虽说变成魔族，一样可以拥有强大的实力，而且从各个方面都超越了人族的根骨，似乎是进化成更加高级的生灵，但是御魔山所遗留下来的魔纹，只会夺人心智，将人变成只懂得杀戮的低级魔族。

一名武道宗师，明明有成为天人的可能，却要选择这种绝路。

真的值得么？

董傲吐出一口血沫，叹息道：“顾浩然说的果然不错，你现在……已经彻底疯了。”

“或许吧。”

沐红袖全身气焰都变成了让人胆寒的紫黑色，声音带着一丝妖异，“但只有这样，我才能够真正掌握我的命运。生在皇室，身为女子，我从未有一天拥有过自由。”

“我是圣国燕王，神威司的所有者，五国最强大的女宗师。”

“却连自己的意志都不能拥有。”

“何其可笑？”

沐红袖的声音十分冷静，但正是这种冷静，让她听起来更接近一种濒临疯狂的状态。

董傲没有言声，只是握紧了双拳。

先前那一枪，直接崩碎了他手臂上的血肉，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皱一下眉头，抬起目光望着沐红袖。

沐红袖同样也在看他。

两人自少年相识，切磋交战了数百场。

今日这一战，已是宗师之战，却彻底变了味道。

良久之后，董傲屈膝蓄力，一跃而起！

沐红袖也挥舞长枪，俯身迎去！

两人虽是没有任何言语交流，但彼此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了相同的意思。

“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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