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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沐凝秋这个不确定因素的存在，何守为才更加谨慎。

这也是他登上荒山之前，拉拢陆离与沐凝秋的根本原因。

“那个侍女确实棘手。”向鸿宇想起了沐凝秋当时爆发出来的气势，认同了向鸿宇的说法，沉声道：“而且这对主仆直到现在都没有露面，是敌是友还不明确，必须要提防他们才行。”

何守为淡淡道：“我有种预感，这两人的目的，与神教不同。”

对于这件事，何守为还是留了一手，没有跟向鸿宇全盘托出。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陆离并非极天魔国之人，最近在林州密谋对付何家与神教的人，也是陆离。结合这两个信息，何守为已经猜到了陆离一行人的身份，不过这种情报，在关键时刻能够起到奇效，他与向鸿宇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不错，然而这个同盟也不是多么牢靠，做事自然还要留下几分余地。

否则一旦向鸿宇临阵反悔，他手中就失去了全部筹码。

到了那时候，谁是螳螂，谁是黄雀，恐怕就会直接逆转了。

“就算他们与神教的目的不同，也不会对天人洞府无动于衷。”向鸿宇缓缓说道：“这座洞府里隐藏了多少宝物？财帛动人心，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不变的立场。”

向鸿宇这句话说得十分坦荡。

他会选择何守为做合作的对象，而不是何守忠或者神教，仅仅是因为跟何守为合作更加的有利可图。

何家再怎么强势，比起行事作风颇有些喜怒无常的‘神教’，都是更好的合作对象。

两人交谈之间，又在宫殿附近确认了一番，直到确定没有任何危险，他们飞身落到了一条桥梁之上。

遍地宗师残尸堆满的桥梁上几乎无地落脚，何守为目光扫望，长叹道：“不管曾经多么强大，死后都会化成一捧尘土，宗师……也是如此。”

“不成天人，终为蝼蚁。”

“看到这种场景，才能明白这八个字的真正含义。”

向鸿宇闻言，也是感叹道：“在天人面前，连顶尖宗师都没有存活的可能，数量再多，也如蝼蚁一般渺小。可惜，以你我的天赋，此生未必有机会达到那般境界了。”

这番话虽然有些泄气，却是最为真实的现状。

天下间宗师众多，顶尖宗师又有几人？

而在顶尖宗师之中，能够迈过那道门槛，跻身见神境的又有几个？

近千年来，几乎没有一个新晋的见神强者。这道门槛宛如大浪淘沙，埋葬了不知多少天骄，磨灭了多少人的心气。

向鸿宇、何守为这种级别的宗师，根本就连看到那道门槛的资格都没有，心气早就已经彻底磨没了。

何守为沉默了许久，没有回应向鸿宇的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无数桥梁汇聚的中心点，那是一座平台，接连着宫殿的入口，也是唯一没有尸体堆砌的位置。

“何家主，向家主。”

就在这时，去周围探查情况的几名宗师也飞了回来。

见到两人已经站到了桥梁之上，几人也纷纷落下，万炎直接开口说道：“附近除了一些凶兽尸体堆砌成的大山之外，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傀甲的影子。”

“看来是某些人杞人忧天了。”

曲尊冷笑了一声，瞥了何守忠一眼。

很显然，他很不爽何守忠让自己白白折腾一趟。

何守忠脸色铁青，一声不吭。

“既然没有什么危险，那咱们还是尽快进入宫殿，取走天人遗蜕吧。”向鸿宇将话题转移，免得他们继续争吵下去。

否则几个宗师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服谁，那就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去了。

好在确定了没有什么危险之后，众人的心思也全都定了下来，开始研究如何拿到更多的好处，对于摆在眼前的宫殿自然起了心思。所以向鸿宇的话非但没有人反对，这些谁都不服谁的宗师在此事上居然表现出了高度的统一性。

“向家主的话有道理，既然没有危险，那不如赶快将天人遗蜕取走。”

“也好。”

“与其争吵下去，倒不如做一些正经事。”

众人都没有任何意见。

就连何守忠都没表示反对。

向鸿宇见状，微微点头道：“动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