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哥!”钟灵一愣,继而惊喜大叫一声,飞奔过来。到了跟前,却不知怎么又害羞起来,不禁止步羞涩低头,两手摆弄着衣角,双腮微红,有些讷讷道:“何、何大哥,你是来找我的么?”“……”何邪也不知道这姑娘在刚才这短短几秒时间脑补了些什么东西,他也不敢问。“钟姑娘,我是来救段兄的,你怎么在这里?”何邪明知故问。钟灵一愣,顿时大囧。“何少侠,怎么你认识这位姑娘?”段正明插话道。“曾在无量山中,见到这位钟姑娘和段兄一起,有过一面之缘。”何邪解释道。“哦?”段正明神色一动,看向钟灵,“这位姑娘姓钟,敢问和谷主是什么关系?”“谷主就是我爹呀。”钟灵奇怪地看了段正明一眼,又转头看向何邪,甜甜一笑,道:“何大哥,段大哥还说你不会来救他,我就知道他一定猜错!”“他在那里?”何邪问道。“就在后谷的石屋里,木姐姐也和他关在一起呢,不过他给人用大石头堵在屋里,门口又有个看起来很凶很厉害的怪人看守。”钟灵道。“木姐姐?”何邪故作不解。“可是木婉清?”段正明突然神色一边,急忙问道。钟灵吓了一跳,下意识跳到一边,躲在何邪身后,噘嘴道:“你那么凶做什么?吓人家一跳。”是真的跳了一下……何邪回头对钟灵道:“钟姑娘不用怕,这位前辈是段兄的伯父,他只是担心段兄的安危,没有恶意的。”“伯父啊?”钟灵好奇探出脑袋,打量着段正明,“伯父是爹的哥哥,还是娘的哥哥?”“爹的。”段正明焦急道,“钟姑娘,誉儿到底在哪儿?”哪知钟灵古灵精怪,心里气他态度不好,故意又道:“那舅舅是谁的哥哥?”“娘的,钟姑娘……”段正明心急如焚,他现在隐隐猜到叶二娘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急着求证。“啊!你骂我!”钟灵突然瞪大眼睛指着段正明叫道,“何大哥,你听到啦?他骂我娘的!”“我不是……”段正明瞠目结舌,想要解释,却最终“唉”了一声,一拂袖,苦笑道:“何少侠,还是你问这位姑娘吧。”堂堂一国之君,竟被一个小姑娘戏耍,段正明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好在他气量还算宽广,倒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有些郁闷。何邪也有些啼笑皆非,看向钟灵。不过他还没说话,钟灵就“噗嗤”一声笑了。“何大哥就算不问,我也会告诉他的,还用你说?哼!”他对段正明吐吐舌头,做个鬼脸,转头笑嘻嘻对何邪道:“木姐姐就是木婉清啦,我刚还偷偷去见过他们,段大哥说,他中了什么阴阳和合散,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我问他哪里疼,他也不肯说,我正要去我爹房里给他找解药呢。”他要是肯说,岂不又吓你一跳?何邪摇摇头,转头看向段正明:“陛下认识这位木姑娘?”段正明此刻只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敌人竟这么卑鄙,竟想到用这种龌龊的手段来败坏段氏的声誉。“实不相瞒,这位木婉清姑娘,其实是淳弟的私生女。”段正明忍着怒气缓缓道。何邪和钟灵齐齐“啊”了一声。“木姐姐和段大哥一个爹?”钟灵诧异叫道,“这么说,他们是兄妹咯?”何邪也故作色变,道:“好歹毒的手段!”段正明突然一抱拳,郑重道:“何少侠,段某有一事相求!”何邪只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段正明的意思,伸出手打断他道:“我明白陛下的意思,那守在门口的,想必就是四大恶人的老大了,待会儿陛下和玄悲大师缠住他,我趁机救出段兄。”“好!”段正明使劲一点头,“大恩不言谢!何少侠,若是誉儿他做出有辱门风的丑事……”何邪哈哈一笑,再次打断了段正明:“陛下连自己的亲侄子都信不过吗?我虽和段兄萍水相逢,却也知道他宁可一死,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段正明一愣,有些羞愧,想说什么,却最终叹了口气:“冤孽啊……”何邪没再说什么,回过头对钟灵道:“钟姑娘,劳烦带路。”何邪发话,钟灵哪里忍心说半个不字,羞怯说了声好,便带着诸人从林间小路穿过,直奔后谷而去。片刻后,众人除了密林,来到一处石屋前。这石屋的大门,被一块高约一丈、宽足五尺的大石头堵住,显然,段誉就在里面关着了。石屋门前有一副石桌,一边的石凳上,赫然坐着一个头发焦黄的青袍老人。这青袍人垂眉敛目,毫无声息,如同死了一般。钟灵似乎对此人极为害怕,顿时又一次缩到了何邪的身后,低声道:“这个老伯伯半死不活的,他会妖法,不用张嘴也能说话。”“不用怕。”何邪安慰道,“待会儿一场恶战难免,钟姑娘,你躲远一点。”“你、你在关心我啊……”钟灵突然又害羞低头。“……”何邪不知怎么回话,我做什么了?冤孽啊……段正明、玄悲跟何邪三人对视一眼,顿时彼此会意,各自点头。段正明缓步上前,沉声开口:“尊驾请让一步!”青袍人如不闻不见,凝坐不动。段正明又道:“尊驾不肯让道,莫怪在下无礼!”他话音刚落,青袍人突然从腋下伸出一根细细的铁杖,点向段正明的胸前穴位。段正明心中一惊,右掌微扬,劈向铁杖,青袍人铁杖移位,又点向段正明左肩,段正明掌势如风,又连变了七次方位,但青人总是能令他疲于应付,不能反攻。便在这时,何邪突然脚下一蹬,人如孤鸿般飞掠向那石屋。青袍人眼见如此,眼中凶光大盛,先是铁杖横扫,迫使段正明后退,继而另一只手也伸出,手上赫然还有一根铁杖,杖尾端直指何邪,“哧”地一声,迸射出一股纯阳真气来,如箭般直射向何邪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