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二娘一刀砍来时,段誉第一反应就是——跑!他吓坏了。于是叶二娘凌厉迅捷的一击,被他轻轻松松躲过,他绕到了叶二娘身后,而叶二娘甚至都来不及转身。此时段誉只要回剑一挑,叶二娘不死也要挂彩,可这憨憨只是惊慌大叫:“你、你别过来!”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把叶二娘都吓了一跳!她急忙跳开,于半空之中转身,随手就是一串金钱镖打了过去。段誉眼见寒芒点点,吓得哇哇大叫,随手使出养吾剑法中“贫贱不能移”的第六种变化,刹那间,他手中的剑仿佛隐去了一般,只听丁零当啷之声不绝于耳,叶二娘的暗器尽数被扫落在地。早在叶二娘打出暗器的同时,她便一蹬一棵杏树,如箭般再度向段誉激射而来,段誉刚扫落完暗器,便见眼前一道银光闪过,刀锋已距离他的脖子不足一尺距离。“别过来!你走开啊!”段誉吓得腔调都变了,一个机灵,随手一招“威武不能屈”,叶二娘连反应都来不及,持刀的手臂已冲天而起!“啊——”叶二娘惨叫着极速飞退,血洒当空。而与此同时,段誉也如受惊的兔子般脚踩凌波微步瞬间远遁几丈开外。边跑还边惊恐嚷嚷:“我要杀你啦!我要杀你啦!”“……”乔峰无语地看着这一幕,有些好笑道:“三弟也太……仁慈了些。”自家兄弟,他实在不好意思说不好听的话。何邪看着这一幕笑道:“我传他三种武功,每一种都足以致叶二娘于死地,他空有一身武功却不敢杀人,我怕他迟早因为这一点而被人所害。”此时,场中叶二娘仍惨叫不止,手臂齐根而断,让她痛不欲生,也惊恐到了极点。然而看到段誉吓得跟兔子似的惊叫不止,眼睛都不敢睁开,她又恨得牙痒痒。你特么把我手都砍断了,你叫唤什么?她很清楚,今日若不打败段誉,死得就是自己,何邪是不会放过她的。而她的伤势坚持不了多久,必须速战速决。这小子的剑法很快,最好就让他施展不出剑法!想到此处,叶二娘一咬牙,凄厉尖叫着,又冲了上去。她这一叫,顿时让段誉心里又是一颤,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一见叶二娘状若疯魔,浑身鲜血,面目狰狞怨毒,跟恶鬼一样扑了上来,段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啊啊啊啊啊啊!”他惊恐尖叫着,一边后退,一边左手少泽剑连连点出!嗖嗖嗖嗖!砰砰砰砰!叶二娘浑身血肉不断爆开,不等落地,就被段誉一连十几发少泽剑打得不成人样,死得不能再死了。然而段誉依然“哇哇”惊叫着,“嗖嗖嗖”发了十几发少泽剑,把叶二娘的尸体打得四分五裂,彻底看不出人样来。他都吓傻了,整个人抖得厉害,脸色惨白,哆嗦着发出毫无意义的叫喊。良久,他才停了下来,依然抖若筛糠,沉默良久,还来了句:“你、你别过来!”乔峰:“……”何邪:“……”众人:“……”这人什么毛病?一边怕得要死,一边把人大卸八块?“二娘!”岳老三悲恸长啸,看看段誉,又看看叶二娘的尸体,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冲上去报仇,突然啪啪啪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啊啊啊”疯了般大叫起来。“杀了他!李延宗,杀了他!”赫连铁树已离奇愤怒,指着段誉怒喝道。李延宗此刻心中也满是惊骇,刚才段誉的那两招剑法已让他十分惊艳,可真正让他心惊胆战的,是段誉的六脉神剑,这种远程攻击,他除了躲避,根本毫无办法破解!“这人是段家子弟?刚才用的一定是传说中的六脉神剑!”李延宗心中在咆哮,嫉妒到发狂。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这么神奇的武功,为什么他这么年轻?杀了他!李延宗心中翻起惊涛骇浪,可脸上却依然如同一潭死水,不见任何表情。他缓缓上前,剑指段誉。此时段誉已经意识到,他把叶二娘杀得不成人样了。他只觉胃里一片翻腾,捂着嘴就开始干呕。李延宗见状面色一寒,“仓啷”一声拔剑,一剑就斩了过去。几乎在他动手的同时,两道身影几乎不分先后发动,冲向段誉,正是何邪和乔峰。何邪先一步到了段誉跟前,顺手便卸下段誉手中剑,随手斜斜一撩,直到这时乔峰才到。当。李延宗这一剑被挡下,身形急掠,后退回去。“哼,你们想以多欺少吗?”李延宗心中暗自心惊,上下打量着何邪,森然道。“我三弟已战过一场,这场由我来会你。”何邪深深看着李延宗,缓缓道。说罢,他回头对乔峰道:“二弟,你先扶三弟去休息。”说着他拍拍乔峰的肩膀,语速飞快压低声音道:“悲酥清风,擒贼擒王。”乔峰眼神一动,却不动声色呵呵笑道:“大哥,这人武功很好,你要小心。”“好。”何邪笑着点头,这才回头,看向李延宗。“你就是近来号称天下第一的辟邪剑传人?”李延宗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地冷冷问道。“不是号称,而是事实。”何邪悠然道。他屈指弹剑——铮!剑鸣悠悠。“大言不惭!”李延宗讥讽道,“你才见过天下几位英雄,就敢号称天下第一,未免太过坐井观天了!”“我不必见谁。”何邪淡淡一笑,“因为无论是谁,也挡不住我的剑。”这番话何邪说的理所当然至极,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然而其中蕴含的气魄和信心,却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心中一震,忍不住为之折服。何邪没让李延宗继续说下去,而是抬头看他:“你也用剑?”“剑法只是我最不起眼的武功。”李延宗傲然道,“不过用来对付你,已经足够了。”何邪摇头:“用剑之人,应刚直,光明,你偷袭我三弟在先,可见品行卑劣;和叶二娘之流为伍,足见德行不佳,以此推断,你的剑法,当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