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岐山深谷。

恐惧和残破的深谷之底，又一场惊天动地的斗法，结束了。

这一次，却是张小凡输了。

非常意外的，在这关键和自信满满的一战上面，他输了，而且输在了自己的力量之下。

碧瑶抱着躺在地上的张小凡，一边查看着张小凡的伤势，一边轻声地哭泣着。如同瘫痪了一样的张小凡，此刻用不出身体的一分力量，看着碧瑶的泪水，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没想到结果，却变成了这样。

小花慢慢地走动，悄悄地靠近了他们，停在他们的旁边。

微微呆了一阵，然后伸出缠绕妖光的玉手，对准碧瑶的胸口，一道光芒顺势而发。

“啪……”

光芒在碧瑶的胸口，竟是击中了那颗血玉精珠。

在绿色妖光的侵害之下，血光珠子顿然破碎，化作血光散落消失而去。碧瑶的胸口，却跟着颤颤震动了一下。

血玉精珠破了……

“……你答应不再回来，我今日就放过她。”小花稳了稳受伤的身体，看向张小凡，望着他受伤的样子，眼中似乎也是十分的不忍，又转过头不去看他的样子，似是狠着心，轻声地说道：“我要将你再次送往妖明玄界，离开这个世界。”

张小凡轻轻的，用尽力气摇了摇头。

“你，改变不了……”小花轻轻地说道。

“你如果也喜欢小凡，为什么不让他自己选择？”碧瑶抱着张小凡，轻声地说道：“让小凡活下去重要，还是让他快乐……更重要？”

小花呆了呆，然后沉下头去。

思索了一阵，然后小花再次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道：“死人纵然快乐，可是又有何用？我要他活下去……”

“以后永远痛苦的，活下去吗？”碧瑶轻声地叫道：“你从来就没有关心过小凡，没有真正的替他想过。”

小花深深的，又呆了一呆。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看着他再次死去。纵然是自愿的死亡……”小花轻轻的震了一下身体，又道：“我坚持，我的决定。”

静了一阵。

“我也坚持，我也已经做下的决定。”碧瑶忽然认真地道了一句，然后，轻轻玉手，慢慢地摸着张小凡的脸。

仿佛把她所有的柔情，都留在了张小凡的脸上。

小花被这一句话所惊，肃然的看向碧瑶。

有了糟糕预感的张小凡，目光深深地看着碧瑶，锁望着她的双目，抽动的身体猛然积攒了所有的力气，抓住了碧瑶的手。

紧紧地抓着，用尽了力量，不让它松开。

最后的一滴泪水，从碧瑶的眼中，滴落到张小凡的眼中。

然后，张小凡流出了泪……

用力脱开了张小凡的手，擦掉眼上的泪痕，碧瑶看着怀中安静的张小凡，终于能安静躺在她的怀中的张小凡，这一刻心身都能属于她的张小凡，望着这最后一刻的幸福。

情不自禁的，把头低了下去，对着张小凡的唇边……

少女的情怀，轻轻甜蜜的一吻……

离别的一吻……

轻轻放开无力动作的张小凡，碧瑶闭了一下眼睛，坚定了最后的决心。

等她再次张开眼睛，她轻轻的笑了，带着最后的美丽微笑，对着张小凡，希望最后能为他留下美丽的样子。

“小凡，你知道吗？我一直希望能改变你的决定，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强行逼你做过任何决定，因为我喜欢你的任何决定……”碧瑶轻轻的自语，面上出现痴痴的微笑，一切放松下来的笑容，缓缓地说道：“虽然它们会让我伤心，但是它们能让你开心，所以我也在为你守护着这些决定。”

张小凡僵僵的动着身体，却也只能做出微微地动作。

张开了口，也说不出声音。

“我变得这么傻，可能是因为，我太喜欢小凡了吧。”碧瑶一边说着，一边认真起来，把张小凡的身体慢慢的放到了地上，又轻声的坚决道：“……所以不要阻止，和原谅我，让我为我喜欢的小凡，保护他的所有选择。”

缓缓说完，看完张小凡的最后一眼，碧瑶跟着站了起来，把面对向小花。

小花似乎早就等待着，把双目一直望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