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阁下,鄂木斯克要塞会让中**队撞得头破血流的。????”“我认为巴尔瑙尔会有一个新的绰号的,那里会成为‘中国人的伤心地’。”“战场上的俄罗斯勇士会好好的教训中国人的,让他们学会对伟大的俄罗斯和女皇陛下表示尊敬。”“如果巴尔瑙尔是中国人的伤心地,那巴普洛达尔就会是死神的乐园,一座用无数条生命献祭的血肉磨坊!”会议室内响起了上校军官们的叫嚣。作为三座被围城市的军队代表,上校们的口气很大,态度也乐观而坚定。卡缅斯基、萨克特科夫、渥巴锡等大佬都笑了,渥巴锡的笑容尤其的灿烂。“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我们将改变这里的一切。”彼得·亚历山德罗维奇·鲁缅采夫脸上洋溢着笑容,他听得出来军官们的叫声不是在虚张声势,而是真正的看好这个计划。老将的兴致自然的就高涨了来,挥舞着手臂,语气铿锵有力。改变这里的一切——界限划分、中俄局势、对于哈萨克部族的影响力,双边的附庸势力,一切的一切都将伴随着这场战争而改变。“虽然这个计划中我们还处于被动态势,第一步要视中国人的动作而定。但我们绝对不能把希望完全建立在中国人的损失上,巴尔瑙尔是距离新库兹涅茨克最近的城市,也是距离托木斯克最近的城市。我们的军队就以巴尔瑙尔为基本目标。此次会议结束后,你们回去就要做好战斗准备。尤其是巴尔瑙尔——”鲁缅采夫的眼睛看向了长桌最远处坐着的那名上校,“告诉尼古拉耶维奇少将,做好战斗的准备,也做好反击的准备。”“是,元帅阁下。”上校站直了身子,庄重的对着鲁缅采夫行了一个军礼。“渥巴锡,你们也需要调动部队。以最快的度调动部队,小股的部队,与哥萨克骑兵相配合,要不停的扰骚巴尔瑙尔的中**队,尤其是他们的骑兵。等待我的命令,到时候你们需要一举切断中**队跟后方的联系。在此之前你们需要迷惑中国人,在新库兹涅茨克出的西伯利亚军被中国人现之前,你们需要做出一个假象,要让中国的军队以为我们接下的重心在巴尔瑙尔……”假作真时真亦假。鲁缅采夫也担心这种‘假象’会不会让巴尔瑙尔城外的中**队不对巴尔瑙尔城起进攻了,但新库兹涅茨克的西伯利亚军必须加上一道掩护,然后当这层‘掩护’被戳穿的时候,‘假象’才会显得那么逼真,不然就值得怀疑了。“或许这还能掩护一下西伯利亚军的‘真正意图’。让中国人误以为西伯利亚军的目标是解巴尔瑙尔之围……”鲁缅采夫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这种选择冒了不小的风险。但是他不愿意一直打被动防御。出身将门,6岁登记为禁卫军列兵,15岁起担任军官,18岁时参加俄瑞战争,任上校步兵团长的鲁缅采夫,他的军事思想更多是继承和展了彼得一世时俄军的进攻作战思想,不拘泥于传统的线式战术,重视建立和使用预备队,强调正面突击和侧翼突击相结合以及诸兵种密切协同。可不管怎么说,他乐于进攻多过防御。在上一次俄土战争中,刚刚被晋升为6军元帅的鲁缅采夫,率部沿普鲁特河左岸南下,以少胜多,数次率领处于劣势的俄军大败奥斯曼军队,迫使奥斯曼人签订了《小凯纳尔贾和约》,鲁缅采夫也因此获得扎杜奈斯基(外多瑙河胜利者)称号。他最早时候名扬欧洲的战果也是在连续的进攻战中取得的。所以,防御战打了三四个月的鲁缅采夫瞅准了一个似乎不是战机的战机,选择了主动进攻。这次战斗是一个称不上多么有利的时机,可他就希望能抓住它。在此之前,西西伯利亚平原上的战斗一直都是俄军在防守,这样局面太被动了。而根本就不知道土尔扈特部是一个卧底大间谍的鲁缅采夫,从他决心转入进攻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一战的结果。他不知道,在他酝酿这个作战计划之后,中国方面肯定会予以‘配合’的向三座被围城市起‘猛攻’的。土尔扈特骑兵对巴尔瑙尔的骚扰并不算成功,鲁缅采夫接着把手中仅有的那点哥萨克骑兵全都派了过去。天见可怜,西伯利亚的哥萨克人数本就稀少,又要应对国防军和蒙古人,根本无法抽调。而乌拉尔河的哥萨克,名义上是有五十个百人队,可主力都被抽调去了高加索战场,就像顿河的哥萨克骑兵一样,以至于鲁缅采夫手中的哥萨克只剩下了两千人。哥萨克骑兵的加入也没能给中国包围巴尔瑙尔的围城部队造成多大的影响,巴尔瑙尔城外的国防军就有一万多人,附庸的蒙古、哈萨克骑兵可也上万人呢,陈汉方面的骑兵部队更强大。但这些情报很快就报到了斋桑泊一带的西北军区都督陈启的手中,几乎是同一时间,渥巴锡抵到的绝密情报也送到了陈启的手中。然后国防军的一切行动就全照着鲁缅采夫的‘预料’而动了。后者就像是鲁缅采夫指挥棒下的小丑,叫干什么干什么。巴尔瑙尔是距离新库兹涅茨克和托木斯克最近的战场,三座被围的俄罗斯城市大致能连成一个等腰三角形,巴尔瑙尔就是最东北角的那个点。——巴浦洛达尔是这个倒立的等腰三角形的点,在最南方,巴尔瑙尔和鄂木斯克就是一东北一西北。俄国人想要做点什么,当然要先解决巴尔瑙尔的问题了。时间一点点过去,从新库兹涅茨克出的西伯利亚军已经掉头向南了。上千公里的距离,他们要走到斋桑泊需要小一个月的路程。因为在军事行动之前,俄国人可没机会在新库兹涅茨克通往斋桑泊的路线上预设兵站,他们一起的补给都必须自己随‘身’携带着,那就太拖拉行程了。而在鲁缅采夫的预计总,西伯利亚军根本就达到不了斋桑泊,就会被中国人现,继而中国人会调集大批步骑部队吃掉这支深入己境的俄罗斯孤军,那时巴尔瑙尔城外的俄土骑兵需要适当的变得强势些。就好像在尽可能的吸引中国人的视线一样,这样能起到一种对西伯利亚军‘掩护’的作用不是。而在这个过程里,中国的军队也肯定要对三座城市起进攻了。鲁缅采夫相信,三座城市里的火箭弹会好好地教训中国的军队一顿,然后在中国人的视线被转移的时候,他手中握着的第一军和土尔扈特骑兵,就可以趁虚而入尽情的收割中国人的性命了。就算中国人意识到不对,再调集军队增援,那也来不及了。萨尔特科夫亲自来到了巴尔瑙尔的前线,在图穷匕见之前,巴尔瑙尔一线的俄军骑兵是很需要尽可能的活跃,以引人中**队的视线,尽力掩护西伯利亚军的。只是,土尔扈特骑兵和哈萨克骑兵越来越多的聚集在这里。渥巴锡的脸色是阴沉沉的。这些日子的扰袭战里,土尔扈特骑兵被打死打伤俘虏了三四百人了。这可是自己人被自己人打杀啊,还有什么比这种悲剧更糟糕的悲剧吗?渥巴锡在心底里告诉自己,这些都是为夺取胜利而必须付出的代价,但他心里就是滴血一样痛。伊万·伊万诺维奇·萨尔特科夫对待渥巴锡很友善,这不仅是因为情势所迫,也因为他欣赏渥巴锡的勇敢,上一次俄土战争中他们虽然没有并肩作战过,但渥巴锡肩膀上的上将军衔也不是白给的。战场上的渥巴锡是很勇猛的!如今的局势危险,俄军步骑都陷入了劣势,那么有着一个勇猛而又富有责任心的勇士在大反攻中做搭档,萨尔特科夫感觉着是一种幸运。是的,渥巴锡脸上因为心疼自己死伤的部族骑兵而产生的阴云,被萨尔特科夫当成了为战局愁而表现出的沉思。这是一个美好的误会。“我们必须抢回优势,现在还需要把中国人的目光更多地吸引到巴尔瑙尔。”渥巴锡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前浮现了一个个向他索命的冤魂。那些部落勇士死的太冤枉了。就算四十五岁的渥巴锡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冷酷人物,也有点承受不住这种内心的压力。他现在无比渴望着真像曝光的那一刻,似乎那样他的内心就会变得轻松一些。东面传来消息,那在伊尔库茨克城外被‘消灭’的两千多土尔扈特人,现在已经在巴尔瑙尔南部集结待命了,只等着俄罗斯主力部队一头扎进包围圈中,想要真相大白很简单。那两千多在中国境内生活了十几个年头的土尔扈特骑兵,每个人都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一些人还学会了写汉字、算术,学会了兽医和种植技术,还有一个个新鲜出炉的蒙古大夫。再笨蛋的人被灌输式教授了十几年后,也能铸造成型,并且是合格的。而这些人在日后就是土尔扈特部更加繁衍壮大的基石。……渥巴锡的表演很成功,作为一个资深人士,伪装了十几年都没有被觉的真影帝,他该苦恼的时候苦恼,敢愤怒的时候愤怒,萨尔特科夫那一双眼睛可看不透渥巴锡的内心。他被渥巴锡很彻底的蒙骗了过去。后者十多年的演艺经历,已经给自己竖立起了一个光辉的品牌效应,很多很多的俄罗斯人一提起乌拉尔河畔土尔扈特的渥巴锡汗,那第一个反应就是帝国的忠诚子民。有着这一么一层光环环绕,谁能透过外表直视他的内心啊?而且在骚扰过程中,渥巴锡真的没有偷懒打混,他最多就是安排一下土尔扈特人要注意安全,这跟‘划水’是完全不同的样子。然后就不得不说萨尔特科夫真的很有骑兵天赋,在其亲临巴尔瑙尔前线后,由他指挥的俄土骑兵真的给巴尔瑙尔城外的国防军制造了不小的麻烦,比如说他险些打破了一个国防军的外线防御阵地。这让巴尔瑙尔城下的西北军区第11师师帅陈威非常愤怒,这种丢脸的事情竟第一个出现在自己手下。“饭桶!一帮饭桶!区区几个骑兵就把你们弄得如此狼狈!你们手中拿的是烧火棍吗?”陈威拍着桌子咆哮。当年他跟着部队出关,不是没遭遇过大股的骑兵部队,可从来没有吃过亏。甚至于,在西北战场是他还有过带领一个团硬抗五六千清俄骑兵冲锋,反杀五六百人的高光时刻。陈威是真正的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将领,他没有上过军校,陈家子弟出身的他就是一个老兵,当年多次英勇负伤,队官都没有当过,就直接拔到营官了。魏秀志当初守无锡的时候,陈威就是其手下的四个营官之一。随后在武昌之战的时候,他跟随着高峤堵荆州旗兵和绿营的退路,立下了不小功勋。但是作战勇敢,指挥能力欠缺的陈威却在营官升团正的关口上被卡了好几年,一直到陈汉出兵北伐的时候才登上了团正的位置,在大西北打了一仗又一仗,才升任了旅帅。立国的时候陈威连授一个流爵的资格都没,但他并不准备认命。陈汉军中这些年里连着历经了两次大淘汰,很多跟陈威同期的人物都离开了带兵的第一线,陈威却是仅存不多的‘远古化石’之一。但陈威心里也清楚,这一次战争就是他的最后一次征战了,这也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表现的好了未尝不能坐上开往美洲的直通车,可要是表现不好,那就只能在老家‘安享富贵’了。也因此他对手下部队被俄土骑兵骚扰,继而形成威胁,表示非常的不满。就算吃了苦头的那个营损失不是很大,这也让他暴跳如雷。陈威跟前站着几个紧挨在一起的军官,这些是被俄土骑兵袭击的营头和即使赶去支援的营头的军官,他们一个个都缩着脖子,连大气也不敢出。被袭的营头军官是无颜说话,而赶去支援的营头军官只是解了友军之围,却没能趁机反杀敌人,他们也不敢说话。见没有人应话,陈威并没有熄火,将手一抬,指着其中一个右校尉军官的鼻子,喝道:“冯文光,你跟我说。你们营是干什么吃的?是咱们的战士真的打不过老毛子,还是你自己愚蠢无能!?”冯文光一脸冷汗。陈威虽然是第11师的师帅,但第11师的兵力根本就没有全部来到巴尔瑙尔,第11师是西北军区下辖的三个主力师之一,全师要两万五千人呢。巴尔瑙尔城下的国防军顶多有一万五,这还是看在巴尔瑙尔距离俄军太近了,所以多给安排了一个团的兵力。陈威指挥部队的时候,眼里就根本没有旅这一级,直接指挥到团级,甚至是营一级。冯文光屁话也不敢回,只能埋头挨训,然后在心底里暗暗誓,下一次一定要搞个胜仗。这次哥萨克袭击来的太快了,选择的时间也是天不亮的黎明前夕,动攻击干一票就走。可不管怎么说,阵地的守军确实是松懈了,是他自己大意了,这才给其可乘之机。一个营损失了一个队,不要说师帅喷他,他们营要是就这么的从阵地上转移到后方,他头上的帽子都不见得保得住。冯文光在陈威怒火消散了一些的时候,趁机做下保证。陈威则狠狠地挥手:“不要跟老子废话!你记住自己说的话就行。再出错了,你就给我滚回老家去。”陈威对冯文光非常不客气。但谁也不认为这是陈威在打压冯文光,冯文光是冯少华的儿子,冯少华虽然挂着上将军衔退伍了,但老辈儿面子,陈威是不能不卖的。冯文光从陈威指挥部出来的时候,额头上尽是汗水,顺着下巴一滴一滴的往地上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