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听到了门口传来了开门声,转头一看是自己的老同学,同在赛马场工作的余栋,既是同学也是自己的好哥们,赛马场解说的活儿还是他给自己介绍的。余栋一进来就示意方志关掉麦,自己有话说。看到哥们进来,方志说了一句:“下面比赛开始之前请大家先听一段音乐!”说完就放了一曲舒缓的曲子。“怎么样?”方志对着余栋面带得色的问道,就在刚才的一瞬间,看着十几匹骏马四蹄翻飞奔驰在赛场上,方志觉得自己有点儿喜欢上了这个活儿。“解说的还可以,但是你找死的老毛病又犯了”余栋直接说道:“不论你心里怎么想着众生平等,你到了这里来就不要忘了他是你的老板,他不是你的朋友,更不是你可以想怎么奚落就怎么奚落的人,因为你的朋友不可能一句话就让你丢掉饭碗!”。余栋的话说的很直接,也很干脆一点儿也没有顾及到自己哥们的颜面,说完了之后看着方志不言语,叹了一口气之后又开始劝道。“你也是奔三的人了,总不能这么一直混下去,好好珍惜这份工作,别整天着想着自己怀才不遇什么的,你就是再有才也要有人用你,要不这有才跟没才有什么区别”。方志望着好友问了一句:“你想我去和老板道歉?”。“我是让你少拿给你饭碗的人开玩笑!这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余栋说道。看着方志又想说话,余栋抢先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八百一个月你也能在首都混日子,夏天睡长椅冬天睡井里,每天去夜店主持个节目也饿不死,但你不能把自己保持在这么一种状态,混日子。整天的觉得老天欠了你似的,多么杯才不遇似的,但是我问你一句,老天欠你什么?你以前的领导又欠你什么,凭什么你就能奚落人家?人家马屁拍的比你好,那你也拍去,拍出一个比人家还高的地位来,连拍马的鸟本事都没有你算个毛线啊”。余栋一始听着广播已经为是开玩笑,虽说有点儿过了不过也没什么恶意,不过等着比赛中这事儿翻来覆去的说几遍之后,余栋确定自己的哥们儿老毛病又犯了。什么病?红眼病,喜欢奚落有钱人,喜欢奚落一些社会上的成功人士。余栋也知道方志这人心里有心结,就是大学里谈的相好女人,大学一毕业就跟一有房的有车的男人走了,从此之后这人就有点儿放任自流的意思,连首都电视台这么好的工作都丢了。作为著名文艺学府的学生,漂亮的姑娘自然不少,这被有钱人盯上也实属正常,没钱留住绿茶女那能有什么办法,一般来说受这样打击的一个是发奋图强,一个是满腹牢骚,很不幸,方志属于后都,而且是个钻牛角尖的满腹牢骚。要是以前余栋可以当看不见,不过这次工作可是自己介绍来的,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对于余栋来说是很珍惜这份工作的,不光是工资不错,而且余栋看到了其中的前景,而且就算是赛马场搞不好了,只要自己能在这些老板中一个留下好印像,赛马场就是倒了自己也不愁工作,要知道这些老板的公司,就算是没有上市也没人可以小瞧的。余栋不觉得自己就是势力小人,他只是努力的抓住一切机会,想让自己在石城的老婆孩子日子过的更好一点儿,他不可能像是方志一样,对于工作满不在乎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方志望着余栋不说话,愣了一会儿之后叹了口气:“我会注意的!”。“你可以拿别人打趣,但是不要拿自己的主雇打趣,因为没人喜欢这样的人”余栋又重提说道:“你以前的事情和人家无关,而且你这样就很牛逼?要我说那姑娘离开的好,就你这样子人家凭什么跟你在一起,你要真看不过去就弄个房子,弄个车出来,甚至弄个著名主持人出来,现在这样子算什么?玩颓废扮可怜?就算是扮了给谁看!”。一听余栋提起这事儿,方志顿时就怒了。余栋毫不示软,反而说道:“怎么着,你还要打我不成!我要是你我就好好干,等着牯山马会强大了,你成了第一主持,机会还能少了?到时候你在站在那个女人的面前告诉她,她的选择错了!”。方志瞅着余栋好一会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以后不会了!”。方志现在不是想通了,而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给余栋带来麻烦,因为那不是朋友该做的事情,自己一个人怎么招都行,但是余栋有家有口的丢了工作再去找?余栋瞅了瞅他,扔下了一句好自为之就出了门。方志愣住了神,仔细的思考了快十分钟,直到有人敲门才回过神来。“什么事?”“比赛开始了!”进门的是赛马场的经理,正好管着方志这些人。“哦,对不起!”方志一听立刻说了声抱歉,转身拿起了耳麦戴到了耳朵上,长吸了一口气,吐出来之后对着麦克风说道:“对不起大家,这次放歌的时间有点儿,大伙可能以为小志去上厕所去了,其实没有,或许有人说刚才小志去给卢总道歉去了,这也是完全没有的事情,事实上卢总他们就在小志的楼下,但是小志的脾气很硬实,坚决不拍马屁!”。说到了这里,突然一下子广摇里传来一声:“好吧,我错了,请别开除我!”。这一场顿时让场内的观众人放声大笑。连被方志弄的有点儿要炸毛的卢显城听了都不由的苦笑了一声。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拿来调侃,而且还是恶意调侃这就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事了,而是缩头乌龟的活儿,卢显城的虽说脸上挂着笑,心里也已经开始打定主意让方志滚蛋了。现在就是旁边的杜国豪这些人也不再说我喜欢这小子了,因为这时候说那就不是开玩笑,是惹人厌了。而且今天可以开涮卢显城,明天谁知道他会在广播里涮谁,这样的人还是早点儿赶走的好。不过方志这边一道歉话风一转,卢显城到是又不好提了。而其他的人也都笑了起来,知道方志这小子是在卖乖了,至少他有点儿畏惧了。“这小子这张嘴死人能说活了”叶一鸿笑道:“说正是他,说反的也是他!”。“听听外面,效果不错!”张强的胖脸上扬起了一阵笑容。“好,接下来我们看看出场的名单,哇哦!”方志名单还没有读就感叹了一句紧接着说道:“马上站在第一道的是我们牯山的骄傲,联合杯亚军犀利小子,虽说上一次的联合杯没有夺冠,但它的实力是有目同睹的,我只是不知道它还跑什么?稳进决赛了,难道花千把块来热身?要是这样我不得不说,阿芙尔小姐真有钱,因为报名费快抵上小志一个月工钱了,下面说到重点了,阿芙尔小姐还没有结婚,这么好的姑娘不知道谁有这好运气……”。方志的话速很快,有的人话速也能很快但是不会清楚,而方志是又快又清楚,说话像是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说了起来。照例打趣了一下有‘名望’马主,这一动作也让上一把打趣卢显城看起来更正常一点儿。一开始的时候大家看比赛,等着过了三四场,卢显城这些人觉得听方志扯也慢慢的成了一种乐趣。这么想的不光是方志,还有入场的观众虽说人不多,但是都开始觉得花了两块钱听了无数个段子挺值的。甚至还包括了一些在场外的人,这些人中一些是真的舍不得两块钱的入场费,耗在外面看着比赛。虽说赛马场有围栏,但是也不是说在外面就看不到比赛了,只不过看的模糊外加看不完整罢了。硬起心肠原本也能将就,但是听着里面聊的越来越热闹就有点儿挠人心肺了。场外一些人虽说听的明白大多数方志说的什么,不过一些场内的信息,例如现在出场的哪一匹马啊,这匹马现在状态表现怎么样也不知道了。事实上方志也不知道,以他现在的本事也看不出来哪匹马状态好不好的,但是不妨碍有懂行的人给他提供消息啊。“四号名字的很夺怪,扫黄战警,这个名字有点儿深奥的,一像是社会主义小野花的小志表示不理解……”。外面的一帮子人听的抓耳挠腮的就是看不清场地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两大拨子人围在了场子外面,嗡嗡的如同围着便便飞舞的苍蝇。“大哥,咱们进去看看吧,听广播里讲的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一位二十岁刚出头的年青人有点儿忍不住了,对着身边的一位壮实的汉子说道。壮实的汉子年纪也不大,也就是二十八九岁的样子,不过形象上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造型挺让平头老百姓害怕的。只见这位剃着光头,脑袋上长出了淡淡的毛茬子,俗称青皮,露出来的两只胳膊各纹了一只花豹,张牙舞爪的很是威风。这帮子人一共二十多人,现在在赛场马讨生活,说的直白一点儿也就是赌马,他们的赌法很简单,别人猜前几名他们专门猜后几名,也就是一场比赛下来哪一匹马跑的最慢。因为跑的快的现在大家都能从广播中或者杂志中知道一点儿,但是谁会介绍哪场比赛哪匹马跑倒数?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靠着这点儿小机灵,这帮子人混的还不错,在赛马场这边站一天也能弄个头二千的,好的时候能上五六千,虽说分到人头上就没有多少了。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钱分的,当然了更不可能什么人不一样,小黑帮也没有发达到抢先要进入社会主义的层次。“看什么看,老实的在外面讨生意!”老大听手下的这么说很不开心,其实他自己也想进去看,不过对于他来说赚钱的兴趣要远大于听方志耍嘴皮子。老大是这样,一些小弟就不太乐意了,尤其是很大一群根本分不到什么钱的小弟,一天下来跟着跑前跑后的几个人落上一包烟,哪有这么大兴趣,大家跟着老大不过是想耍个威风落个好处,难道真有傻蛋为了什么忠义两个字啊。小弟这边被约束着不能进场,还要不断的给老大找生意,自然而然的就会带上了一点儿情绪。一帮二十岁左右的孩子,正是无法无天的时候,有了气自然就要撒出来,而现在在赛马场门口晃荡的也没有多少正当的人,不是二流子就是小混子,这边心情一不好那很快的就有两拨子人杠上了。“你特么的看什么看!”“泥玛的,老子看你怎么滴,找削是不是?”回话的这一位模仿着电影里的港腔一边抖着腿一边说道。“你来削削看,我干你老娘的”“操,你特么是想找打不成!”。就这么着,因为相互看了一眼,两人几句话不说扭打开了一起,很快的引发了一场混战,两拨四十几号人立刻就在赛马场的门口开始放肆的干起了群架来。小混混们不为意,在赛马场的门口你一口我******,他一口我搞你妹的,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但是两边的老大听到了这消息,吓的差点儿尿在了裤裆里,恨不得把打架的一帮子人全都拖出去交给警察毙了才合意。不管是大帮会还是小帮会,越往上层越怕死,一般来说就算是不怕死的在有了一份家业之后也会怕死了,不管这位家业有多小。而就小喽啰们就没有这份牵挂了,在他们看来大丈夫当提三尺剑,快意恩仇,一个不顺眼干趴对方这样过的才叫日子。所以一帮子小混混敢在赛马场门口群殴,而他们的老大却被这消息吓的魂飞魄散。因为他们知道搞赛马场的几个人就算是最弱的尤广富放到了广省也不是自己这样的小混混可以说的上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