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安达闲适的道“先给她打扮打扮。”他丝毫无视女奴可怜的样子,在他眼里奴隶就是奴隶。
“是。”看押的人粗暴的拽起女奴往下走。
子羲正坐在一处木屋的台子上喝酒看海,这边的热闹丝毫没有打扰他,不论发生什么他从来不凑过去看,好像永远活在另一个世界里。
他舒适的躺在躺椅上,吹着海风一副悠闲懒散的样子,他看见两个人拖着一个白衣女奴从台下经过,女奴也看到了他,一双绝望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她的嘴唇哆嗦的无力的翕动着。子羲的耳朵很灵敏,听到她在说“救救我,救救我……”
她引起了他的注意,除却那一身狼狈的样子,她实在太像她了。那双眼睛很大很黑,纯净而恐慌,他看到里面去,心里一震,心念仿佛被吸入了悠远的不知所处的时空。他拿起酒瓶喝了一口,直直的看着她。
“救救我,救救我……”女奴挣扎着,脖子上她的合金标示名牌反射着刺眼的阳光,一下一下晃进子羲湛蓝的眼睛里。
女奴被带到了紧邻着木屋的鳄鱼池旁,她的双手被分开绑着吊起在架子的木桩上,身上很快被人装饰起颜色艳丽的鲜花和彩带,脸也被油彩涂抹的一片绚烂,她所有的挣扎都没有用处,只能任人摆布,烈日煌煌,她只好一动不动紧紧的闭起了眼睛,似乎这样也算一种逃避,但对越来越近的死亡的恐惧让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不要让她晕倒了,给她喝点酒。”驯鳄师在一旁提醒道,他是一个体型高大健壮的人,是这场表演的总指挥,自然要格外注意到表演主角的状况,不论是鳄鱼还是女奴,吃的和被吃的他都要关注。于是有人拿来了酒捏着女奴的下颌抬起她的头要强行灌到她的嘴里。她就是不喝,左右摇摆着头颅,弄得那灌酒的很不耐烦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
“滚!”驯鳄师走了上来,夺过酒瓶,像赶一只狗一样赶开了灌酒的人。他用手擦干净了女奴嘴角渗出的血液,拂开了贴在她面颊上的头发,他的动作并不粗暴,高大的身躯又挡住了一直直射着她的刺眼阳光,这让她感到舒服了一些,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喝一些,会让你好受点。”那驯鳄师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脖颈沉声道,这恐怕是这女奴此生听到的最温柔的一句话,此生感受到的最温暖的触摸,她慌乱的眼神温软了下来,竟是不知不觉的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于是驯鳄师将酒递了上去。
“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看着女奴喝完了酒,驯鳄师低沉的说道。
女奴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感觉这个人比别人待她要好,她当然不会怪他,她怎么会怪他?直到……直到半个小时后安达和他的‘朋友们’都在观景台上坐好后,她才明白了他说的这句话的意思。她看到他驱赶着几匹凶狠的大鳄进了露天的鳄鱼池,水花翻腾,喧闹不休。她被吓的闭上了眼睛……
“起。”驯鳄师令道。
自有操纵绞架的人转动着绞柄缓缓的吊高了那女奴,支臂又带着她转到了池子的中心。她知道她要死了,她突然抬头看了看蓝蓝的天,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垂下头去。被她吸引来的子羲马上明白她此时已经放弃了生,准备着接受死亡了。他感到一种巨大的悲悯,他冰冻已久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融化了,他要救这个人!他回头看了看看台中心专注的眯起眼睛等着好戏的安达,他知道以安达的自大自傲贪婪自私此时要救下这女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罢了,自己何必多事?他的心又冷封起来,暗道:就算是她像她可也不是她,这个世界上惨死的人多的是,何况是一个卑贱的奴隶,她多半过的悲惨,这样的人生死亡也算是一种解脱,早死了早可以结束痛苦。
连着木桩的锁链越放越长,女奴离鳄鱼池的水面越来越近……
“咬她!咬她!!!”众人喧嚣着,为池中的鳄鱼呐喊,说来奇怪那些凶猛的鳄鱼竟然无动于衷,任凭驯鳄师怎样拿着刺枪刺激也懒洋洋的伏在水边上不动,被刺的实在是烦了倒是会冲驯鳄师威胁性的张张血盆大口露出尖牙利齿,可是对于越来越低的吊着的女奴却是理也不理,要知道平常支架上吊下来的活羊活牛,它们都会争先恐后的跃出水面去抢。
上面的女奴一动不动,池中的鳄鱼们也一动不动,这样太没意思了。安达一摆手,吊着女奴的锁链突然松下去,女奴直接坠入鳄鱼池中,打起了一个不小的水花,吊着的你不吃,送到嘴边总会吃了吧?(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