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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爷拧了拧眉头,认真的纠正:“安娜。叶董不是客人,他先是朋友,然后才是我们的客人。”
“我明白。”安娜抬起头,非常勉强的笑了笑,“除了叶董之外,其他人都是客人。老板,这次是我说错话,我认识到错误了,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犯。您给我一次机会。”
“刚才的事情,你真要好好谢谢叶董。”凤九爷狠狠的掐了掐眉心,感觉后背一片冷汗:“如果不是叶董帮你求情,就算是我,怕是也保不住你。就算我保得住你,也没这么简单能让权少霆翻篇儿。”
伤筋动骨,那都是轻的。
若在一周之前,还会有人轻蔑的吊着嘴角,酸溜溜的说:“那是他权少霆的本事么?说白了,他比咱们只强了一点,知道是什么吗?人家权总强在了会投胎呀。投胎到了金贵人家,姓了权。他一出生,眼睛都还没睁开呢,就已经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成了那踩在无数人身上的……人上人。”
要是有人拧着眉头反对的说上一句,“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公子哥多了去了,可怎么就只出了权总一个?而剩下的,都是公子哥呢?投胎到了好人家这点没错儿,但权总断然不可能是酒囊饭袋。不然,京城只会多出一个公子哥,绝没有现在的鲜血帝。”
那人就又会一脸轻蔑和嫉妒的扔出一大串儿,来给自己的结论做论据,“权少霆起点多高啊?他手中的财富、人脉、资源,是普通人比得上的吗?握着这么庞大的财富资源和人脉,哪怕他权少霆是个酒囊饭袋,他也照样会成功。老子留下的家底太厚太厚,随便怎么折腾,也输不了!要是握着这样的资源人脉和财富,还当不了一个权总,那他权少霆就是弱智。但凡有点脑子的,出生在权家,人人都能是当这个权总。我可以,你也可以。扫大街的也可以。权少霆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了不起的地方,只在于他姓权。”
可是在一周之后的现在,再也不会有人这么说了。
因为,酒囊饭袋可以靠着老子,老子的老子,老子的老子的老子……等等等等几辈儿积攒下来的庞大财富和人脉资源获得成功。但酒囊饭袋,绝不可能做出这么大的一个局,活生生把苏兴盛这么一个白手起家的老谋深算给做死。
况且,这局不但做的够大,还够狠,更够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多余一点没用的都不存在。
只投胎托生到了好人家的平庸之辈,做不出这样的局。
权总之所以能成为权总,能成为人人畏惧的鲜血帝,是他自己的本事,与他姓权没多大关系。权总这样的男人,哪怕不姓权,哪怕只是一个清洁工的儿子,他也照样会用自己的本事,平地起高楼,成为现如今的权总。只不过,这所花费的时间会久一点,却不会太久。
凤九爷从未把权少霆当做一个足够幸运会投胎的人,他对权少霆的了解,其实并不多,也少得可怜。外界是对权少霆有多少了解,他也一样。可他了解叶灵璧,他晓得叶灵璧那个浪荡子在表面的放浪形骸之下是怎样的一颗心窍玲珑心,是怎样的有手腕有本事。
因为叶灵璧,所以凤九爷在没有跟权少霆深入接触,关系只限于是服务者和客户的时候,他就敬畏并且刻意保持着与这位权总的距离。
没有顺毛摸猫,都会被狠狠的挠上一挠。更何况那是权总,不是什么猫儿。
念及于此,凤九爷忍不住又是一身冷汗。
不是他要妄自菲薄,看轻贬低自己,而把权少霆像神一样捧着供着,实在是……
“安娜,你真的要好好感谢叶董!”
那种情况下,敢出头求情的人,也只有叶灵璧了。能求得下情的,也只有叶灵璧。要不是叶灵璧出手相助……那后果,凤九爷不敢想。
安娜乖巧的‘诶’了一声儿,温驯极了:“知道呢,叶董这恩我记下了,真记下了。有机会一定会报答叶董。”
“这几天你就不要来叶公馆了,找个机灵点的过来伺候叶董。还有,以后权公馆你也不要管,我亲自来负责。总而言之一句话,你能别出现在权总面前,就别出现在他面前。听懂了吗?”
“记下了,不会忘。”安娜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光脚丫,到底是忍不住跟他撒了娇:“老板,冷呢。”
凤九爷眸底闪过一道心疼,却为了给安娜一个教训,也为了让她牢牢的记住这个教训,硬忍着没搭理她。
“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凤九爷多一眼都没有去看安娜,两步并作一步走下了叶公馆高高又长长的台阶。
安娜回头望了一眼叶公馆的大门,轻轻的道了一句‘谢谢’之后,目光又追逐那略显羸弱清瘦的背影,用力的咬住了嘴唇。
是啊,她有什么可得意洋洋的,她没什么特别的。
有用的时候,她是他的掌中宝,是他牢固客人的美女蛇。她说错话惹了麻烦,他对她,就避之不及,唯恐被她连累拖累。
或许……他对她,还不如叶董对她,至少叶董对她有那么点真心在的。
可他呢?
……
“嗨,你说你,跟一小姑娘置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