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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董事长请您三思!”花管家猛地捏住了丁秀秋的手腕,目光锋利极了,“您当年将裴小姐送出国,已经差点跟少爷母子不和。您也说了,少爷现在娶了少夫人为妻,裴小姐更不值一提。副董事长,您可千万不要再做破坏你们母子关系的事情了!
您当年的所作所为,少爷至今还未原谅您!如果不是少恭少爷的……死。少爷是绝对不会回国跟您见面的。您还要重蹈覆辙一次吗?”
丁秀秋甩开了花管家的手,目光比花管家更锋利,她冷笑的睨着花管家,问:“你又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的呢?你要当权家的一个管家,那你就认清楚自己的身份,现在轮得到你一个管家插嘴主子的事儿么?”
花管家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无力极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咽了回去,只是恳求的唤了一声儿,“副董事长……”
看到他这幅模样儿,丁秀秋更是来气,老花这驴脾气到底还要惩罚自己多少年,当年的那件事她都已经释然了,为什么老花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丁秀秋咬牙:“是,我做了让母子不和的事情。我承认我做错了,我和少霆道歉了,少霆也原谅我这个妈妈了。但是你呢?你还要揪着过去的错误不放多少年?我们是一家人,是家人!”
花管家转过身,背对着丁秀秋,道:“我不配当你们的家人。”
丁秀琪恨的捏紧了拳头,“那好。既然你觉得你不配当我们的家人,那你为什么要违背自己的承诺重新出山呢?你不是已经决定要当权家的管家一辈子么,你曾经的身份你会全部摒弃。可你这次为什么重新出山。
你觉得你对不住红妹,好,你摒弃了自己的人生,你把你过去的一切全部都抹杀掉了,你隐姓埋名藏在权家当个普通的下人。可你违背了自己的承诺。老花,我想这是一个契机,是你放过自己的契机。”
丁秀秋认真的说:“老花,红妹刚死的时候,我特别恨你。我认为是你害死了我妹妹,是你没能保护好我的妹妹。你要以管家的身份待在权家,我是不愿意的,如果不是红妹临死前的遗言,我绝不会让你待在权家。
但是这些年我看到了维康是如何的痛苦和备受煎熬,我就明白了,我妹妹的死,怨不得你。就像维康没能保护好露儿一样,你没能保护得了我妹妹,你比我们任何人都要痛苦。老花,我已经不恨你了,我原谅你了,你能原谅你自己吗?”
花管家背对着她轻轻摇头:“我的情况和叶维康不一样。他没能保护好陈露,那是他的无能。而我……是我的自负害死了我最爱的女人。我太狂妄了,以为没人能伤害得了我的女人。是我活生生把她逼上了绝路。我无法原谅自己。”
丁秀秋:“老花,我们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我们还能活几天啊?你这样儿……我想红妹看到了,也会不安心。”
“我的错,何止是害死了红妹。就连少恭,我也没能保护好。”花管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秋姐儿,你是红妹唯一的亲人。她临死之前要我一定要护着你,护着你的孩子。可我呢?我一次又一次的对她食言了。
因为我的身份害死了红妹。我向自己发誓,要隐姓埋名度过余生。可我不还是食言了吗?” “老花,你别这么说。你这次重新出山是为了帮少霆。红妹知道了绝对不会怪你,她会感谢你的。因为你帮了你自己的亲外甥!”丁秀秋脸上的表情同样痛苦的隐忍。
花管家的生意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飘渺又瓮气:“秋姐儿,谢谢你把当家人。也谢谢你和鸿达给了我陪伴少恭少霆两兄弟长大的机会。就算是不能以他们姨夫的身份陪在他们身边,但我能陪伴他们两兄弟长大,我已经很满足了。
以前的事情……我不愿意再去提起,也不愿意去想。不管曾经我有多少身份,现在的我,仅仅只是权家的一个老管家。仅此而已。我知道你不怪我了,可我自己不能原谅自己。这些话,以后不要再提起了!”
丁秀秋望着花管家落寞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她认识的老花,是一个风流潇洒更甚于灵璧,狂妄自大更甚于少霆的男人。
在她的心中,她始终无法接受这个甘愿平凡当个管家的男人,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曾经的老花,比鸿达还要冠盖满京华。他的风姿绰约,谁也比不上。
她妹妹的死……是老花心中最痛的伤疤。
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如果是她的话,她可能也无法原谅自己。
但是死掉的人已经死掉了,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活着,不是吗?
不能让死人,羁绊着活人一辈子。
在她看来,这是错误的。
应该是为了死去的人,活着的人才更要好好的活着,这样才对。
心魔这种东西,唯有自己去解,旁人是无能为力的……
……
距离事故第二天的时间,京城第三交警大队就已经发布了调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