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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是挖了坑，给自己埋了。

没有任何说‘不’的权利，因为狗日的封尧就跟打手似得站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叶灵璧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檀木椅子上，任由凤九爷和慕念安折腾。

油彩笔在他脸上胡乱的拍——哦不是，胡乱的画。他要是敢稍微动一下，都不是挣扎，就是做的太久了，屁股疼，换个姿势，就会挨慕念安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到最后，叶灵璧索性自暴自弃的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的脸被他们去折腾了。

被误会调戏凤九，只是被折腾一会儿，已经很幸运了。

油彩笔既然落在了慕念安的手上，那后果是显而易见的。

“成了。”听到她的声音，叶灵璧这才把桃花眼眯成一条缝，瞥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

这他妈跟老生就不沾边，纯粹就是一小丑。

怎么说呢，这结果并不意外。

封尧是不敢笑的，只能在心里憋笑。饼干挺不客气，直接笑出声来：“叶叔，你也太搞笑了。”

叶灵璧一手搭在椅背上，吊儿郎当的睨着桃花眼：“解气了？舒服了？”

慕念安哼了一声儿：“早着呢。看你唱的怎么样了，你要是敢拖九哥的后腿，看我怎么收拾你。”

叶灵璧用手指不轻不重的戳了一下她高高肿起的脸颊：“再说一遍。”

慕念安立刻抱住凤九爷的手臂：“九哥，叶灵璧欺负我。”

叶灵璧气得跳脚：“你这死丫头告状告上瘾了？！你每次都这样开外挂， 有劲没劲？！”

然后慕念安就和叶灵璧打成一团了。凤九爷站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无奈极了。

慕念安到底没有叶灵璧力气大，很快就被摁住了，她吼：“饼干，还愣着干什么，你二婶婶被欺负了！”

饼干犹豫了那么几秒钟，绅士风度占据了上风，加入战场，帮起了慕念安。

小家伙保住叶灵璧的大腿，限制住了叶灵璧的行动。慕念安瞅准时机，一下子就反败为胜，整个人骑在叶灵璧的脊背上，抱住他的脑袋，急了直接上牙去啃。

叶灵璧：“？？？”

凤九爷斜坐在檀木的桌子上，已经笑得直不起身体了。封尧是想劝劝的，可他不敢。怕过去劝架，自己先成了被两方集火攻击的对象。

叶灵璧疼的哇哇乱叫：“封尧！一千万！帮忙！”

封尧他眼尾一撇，看到长身玉立的人影，立刻说道：“权总。您快劝劝吧！”

大魔头？！

慕念安‘噌’的一下就从叶灵璧脊背上弹开了。

妈呀，要是让大魔头看到她整个人骑在叶灵璧脊背上，那还得了？！

“权总，我……”

慕念安愣了，来人也愣了。

班主磕磕绊绊的说：“凤老板，都准备好了，我来通知您一声儿。呃……那我就下去了！”

说完就开溜了。

班主是负责管理戏园子大小事务的人，是落魄京戏团的班主，早些年京戏也就只有各个艺术团勉强才能混口饭吃，民间戏班子连温饱都解决不了。戏班子落在班主手里，已经是第四代了。

一百多年的戏班子，就要砸在自己的手里，班主于心不忍。机缘巧合凤九爷知道了，正巧他的戏园子也缺个管理的人。他就整个把戏班给收了，养在戏园子里。

如果有什么演出，戏班子就出去演出。凤九爷没事儿也会帮戏班子介绍一点商业活动的演出。

没演出的时候，他们就安安心心的待在他的戏园子里排练，顺便帮他打理照顾一下戏园子。如果他偶尔要开嗓，戏班子也就是现成的。不管乐曲还是配戏的演员，都是现成的。

封尧笑眯眯的冲狼狈不堪的叶灵璧伸出手：“叶董，一千万，付钱吧。微信支付宝还是现金，我都可以。”

叶灵璧：“…………”

慕念安反应过来了：“封助理，干得漂亮！”

这么轻轻松松就从叶灵璧手里骗到了一千万！

封尧笑的腼腆：“少夫人，还是您配合。以后再有这样的好生意，记得照顾照顾我。”

饼干都看傻眼了。

还能这么赚钱啊？

他叶叔真的是人傻钱多。

闹也闹过了，班主都来提醒了，距离登台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戏班子后台的规矩多，这一行有这一行的传统和规矩。

就算是唱给自家人，有些规矩，凤九爷也不敢乱了。

慕念安是专业票友，知道那些规矩，也不再闹了，牵着饼干的小肉手，就跟封尧从后台离开了。

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八仙桌上，乖乖的等着开唱。

凤九爷拿出叶灵璧等会儿登台要穿的戏装，叶灵璧大老爷似得张开了双手，凤九爷站在他身后帮他换上了衣服，又绕到他的面前，帮他整理。

叶灵璧斜眼看着他，浓重的油彩厚厚一层涂在他的脸上，却让他卸下了往日里的面具，真实的多了。

待在戏园子里的凤九，不再是那个坐拥京城人脉枢纽的凤九爷。凤九爷需要的伪装和面具，凤老板都不需要。他就安安心心的想着怎么把他的戏唱好就可以了。

对待京戏舞台，凤九永远是怀着敬畏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