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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念安嘴角挂着讥讽料峭到了冷笑,语气凉鸷慢悠悠的问:“叶灵璧,你能叶玲玲能放下对我的恨意吗?”
叶灵璧抿了抿弧度好看的唇,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开口。表情,有些难言之隐。
他这样的表情慕念安看的心中莫名升腾起一股怒火,语气更加凌厉刻薄了起来。
慕念安:“不能吧。除非,我死了,把权夫人的位置空出来——不不不,我死了都不够。你得让权少霆娶了她才行。不然,叶玲玲会恨我一辈子。只要她活着,她就不会放弃置我于死地的决心。”
她凉凉一笑,平静至极的说:“别人对我与杀之而后快的眼神,我看得明白。为什么我能跟安娜握手言和,却不能和叶玲玲握手言和……呵,叶灵璧,你问这个问题,可太蠢了。”
真的不敢相信,这会是叶灵璧问出口的愚蠢问题。
慕念安手指一点:“老黄,既然咱们叶董关心则乱,连这么简单的事儿都瞧不明白了,那你就给叶董解释一下。别怕难为情,直说。”
老黄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儿,咳嗽一声:“叶董,您是聪明人。这种明摆着的事儿,也不需要我老黄给你解释什么吧。”
慕念安哑着音儿呵斥:“听不懂我的话了吗?”
老黄立刻说道:“安娜部长对慕总……可以用讨厌来形容,但安娜部长从没想过要慕总死。她……嗯,怎么说呢,她大概就是被凤九爷宠坏了,事事如意。冷不丁遇到让她不遂心的事儿了,她接受不了。就想让慕总吃点苦头之类的。”
顿了顿,嘴笨的老黄说话也慢吞吞的,很辛苦的在考虑措辞,尽量想要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老黄说:“当然了,我觉得用小孩子的恶作剧来形容安娜部长的行为,确实是太轻松了一点,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我都敢拍着胸脯保证,一旦慕总遇到了危险,安娜部长甚至会舍身救她。这点,跟叶小姐有本质的区别。这就是慕总能够对安娜不计前嫌,却无法……”
“呼——”叶灵璧伸了个懒腰,同时哼唧了一声儿,刺咧咧的打断了老黄的话,他伸长了两条大长腿,黑色袜子之下的十根脚趾头,都在欢快调皮的跳着舞。
老黄在心里默默的想:叶董的脚趾头,真是够灵活的……
叶灵璧还是那么漫不经心慵懒的模样:“这些我都明白,我也没指望你这死丫头能对玲玲不计前嫌什么的。对我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偏袒谁都不对。我早就说了,你和玲玲的事儿,我不插手,不参与,不过问。”
其实他的不插手,不参与,不过问。就已经是偏袒慕念安了。
这点,慕念安心里也清楚。
没有叶灵璧偏袒护着,叶玲玲哪儿是她这只蛇蝎的对手。
看似叶玲玲是摸爬滚打从军营一路长大的女汉子,可实际上,叶玲玲到还是长在温室里的名贵花朵。
叶玲玲的确是吃了很多苦,也忍耐了许多常人难以忍耐的……磨练吧。但那些都是身体上的。不管是从小在军营长大,还是以第一名的成绩从军校毕业,又或者是进入了缉毒大队干着最危险的工作,以及她把自己当成是男人似得严格要求……等等等等。
这些苦,都是身体上的。
在精神上,叶玲玲还是那个被叶家庇护,在叶老爷子和叶维康百般宠爱千百纵容下长大的千金小姐。她想做什么,叶家就在背后默默的为她铺好路,半点委屈没让她吃过。
叶玲玲没受过挫折,在叶家的庇护下,一路走来是一帆风顺,也没遇到过打击……嗯,权少霆当她是空气,对她的爱意视而不见,没能得到心上人的回应,这大概就是叶玲玲这辈子最大的打击和挫折了。
这样的叶玲玲,本质还是温室里的娇气小花儿。
娇气的小花朵儿,怎么可能是她这只蛇蝎的对手。落在她的手里,娇花也要被摧残成黄花菜咯。
慕念安眉头挑起,斜眼过去看着他,“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灵璧吊儿郎当的勾唇一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我不帮玲玲说两句话,回头肯定要给死老头打断骨头。”
到底是从小看着,疼着,宠着长大的妹妹,他心里还是舍不得。慕念安这么想。
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似乎是叹了口气儿,道:“我也不是不能退一步……只要叶玲玲肯安分守己,我可以当她是空气。”
一听她有退一步的意图,老黄先急了:“这可不成啊!慕总!叶玲玲哪里肯安分守己!她就不是那知道害怕的主儿!你是把她当空气了,她可依然把你当仇人!”
情急之下,老黄连‘您’都不说了。
真把自己当老父亲了,下达命令:“不能松口,你绝对不能松口!你可不能后退哪怕一部!你退一步,结果绝对不是海阔天空,你就是给叶玲玲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瞧,连老黄都看的清清楚楚。
慕念安冲叶灵璧摊摊手,无奈的耸耸肩。
所以,这事儿无解。
选择权,不在她手上。不是她不想停战,是叶玲玲不死不休的纠缠她。
叶灵璧意味不明的嗤嗤嗤笑了几声,“死丫头,我只说一句。叶玲玲姓叶,你动她之前,得想想叶家。”
慕念安平静的迎上他意味深长的桃花眼,冷静的反问:“所以,表哥会给我什么意见?”
叶灵璧:“去叶家,找死老头,你们俩坐在谈判桌上,把玲玲的事情说清楚。约法三章,划清界限。谁敢不守规矩越界,就别怪对方下死手。我啊,就是喜欢把丑话说在前边。”
慕念安雀跃的笑出声来,还高兴的拍了拍手:“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