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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清多通透聪明一个姑娘，一个眼神就看出来慕念安情绪不对劲，跑回来录综艺，那也是在完成工作。于是，初清插科打诨，嬉皮笑脸的蹭上了这辆黑色商务车。

为的，就是帮慕念安在综艺里多分担一点。

权总是个寡言少语的——他话不少，就是只对慕念安话多。慕念安显然又被心事所连累。

初清在心里叹了口气儿，觉得自己好像取代了老黄，成了老妈子。

最他妈气人的是，还堵车了！

还要窝在这辆黑色商务轿车里不知道多长时间！

慕念安：“初总监，休息一会儿吧。你晚上不是还要赶设计稿，忙着秋季秀的舞台工作嘛，抓紧时间小憩一会儿。我听封助理说你整晚整晚赶稿，咖啡能喝十几杯。这样对身体不好。”

初清指了指gopro：“观众和你的粉丝能答应吗？”打了个哈欠：“最少还得半个多钟头才能回家，就今儿一天，你让观众看了多少次默剧了？这不合适。”

慕念安笑笑，双手扶着方向盘，黑色商务轿车在车流中，缓缓缓缓缓缓的前进了一小步。旁边人行道上主拐杖的老奶奶，已经成功的赶超了他们。

要是不堵车，那也不是京城了，唉……

慕念安露出一个苦笑：“不答应也没办法啊，童导演说了，要保证节目的真实性。这就是我的日常嘛，你也休息一会儿。不用刻意聊天，其实我也很累了。”

初清：“那在前边靠边停，我来开车。你和权总一起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你们俩晚上还要加班对吧？这可不能耽误，明儿公司都要用上的文件和资料。我就不一样了，我今天少干一点也没关系。”

慕念安也没跟初清客气：“行。”

这条路段特别的拥堵，也没有地方可以靠边停车。左右两边的车道，一辆车紧紧挨着一辆车，堵死了。

既然慕念安都说了，不担心综艺又演默剧。初清也没有必要再费心的去找话题，初清放松了一下，闭着眼睛，让自己尽量忽视掉gopro。

初清想了想，问：“他还跟你说我的什么事儿了？”

慕念安：“封助理啊？他也没说什么了，就是很头疼你这个日夜颠倒的生活作息。哦对了，你真的少喝点咖啡吧，封助理都快担心死了。要提神的话，喝茶它不香吗？封助理从九哥那儿偷了好多好茶给你，可你看都不看。你要是不喝，给我拿回来算了。很贵的！”

初清坐在后排，就是权少霆平日里会坐的位置，她翻了个白眼：“慕总，您能不能有点霸总的气势。几包破茶叶，瞧给你心疼的。”

慕念安：“破茶叶？初总监，这我就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了。那可不是破茶叶啊。最顶尖的品质，一整年的产量也就那么十几斤。一克的价格比金子贵多了，你管这叫破茶叶？行，既然是破茶叶，那你还给我。”

初清声音有些轻飘飘的：“不喜欢喝茶。”

慕念安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听懂了。

不喜欢喝茶，因为叶灵璧喜欢喝茶。

喝茶的时候，总是难免会想起来叶灵璧。

叶灵璧讨厌喝咖啡……他到不是讨厌咖啡，他蛮喜欢手磨咖啡的。叶灵璧就是讨厌某些把喝咖啡当成是一种炫耀装.逼的人。

就很无语，怎么喝个咖啡，也能装.逼了呢？咋喝个咖啡，也喝出一种优越感了？

最无语的是，这种人还不在少数。

叶灵璧最烦的就是装.逼的人。

想到叶灵璧，慕念安这心尖儿，也狠狠的抽搐的疼了一下。眼眶，又开始有些温热的想哭。她吸了吸鼻尖儿，装作擤鼻涕的样子，抽了一张面巾纸。

黑色的商务轿车里，忽然就沉默了下去。

虽然原因不同，但因为想起了叶灵璧，所以慕念安和初清连闲聊的心情都没有了。

终于把最拥堵的路段开过去了，慕念安在允许临时靠边停车的地方，飞快的和后排的初清换了座位。

权少霆也一起换座位了，从副驾驶坐到了后排。

初清双手扶着方向盘：“我有一种我是你们俩司机的错觉。”

慕念安抱着权少霆的手臂，脑袋靠在权少霆的肩膀上，舒舒服服的找好了姿势，闭上了眼睛：“初总监，闭嘴，开车，别说话。”

初清：“…………”

慕念安下意识的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肩膀：“秋季秀准备的怎么样了？”

她很累，一句话都不想说。但是一句话都不说，她就会想起来自己什么也不了解，就去指责权少霆，也会忍不住去想叶灵璧这些年心里边是怎么熬过来的。

脑子根本就静不下来，还不如和初清聊聊天，这样比较能让脑子放空。

初清：“还行，设计这边没什么可担心的。秀场的布置，你找的团队也很专业很厉害，更不用担心了。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大概就是我没有办法按时交稿。”

慕念安：“那你减少几套衣服不就好了吗？之前也说了，你秋季秀的作品太多了。其实可以减少一部分，没有必要全部放在秀场上当做走秀款。之后推出也没关系啊。”

初清：“那不行。我个人品牌的第一次秀，必须得十全十美。十全九美我都不答应。一套都不能少，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

顿了顿，初清又反问：“慕总，您工作的时候，差不多这样就可以吗？”

慕念安：“不行。差不多算什么标准，既然能做到差不多，那再加把劲儿就可以做到更好。为什么不做？工作里我最讨厌别人差不多了。”

初清摊手：“就是这个道理啊。虽然辛苦了一点，但是一想到我的秋季秀大获成功，我就一点都不累了，浑身都是干劲儿。”

慕念安：“我理解你，但你也要理解理解封助理啊。黑白颠倒就算了，你们这些艺术家，就喜欢晚上——”

初清打断她，道：“是晚上比较有灵感。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反正我白天就是昏昏沉沉的，总觉得没睡醒。哪怕我从晚上九点睡到第二天中午，我也照样浑身没力气。但是一到晚上，我就很精神，特别有灵感，效率也很高。不是我想黑白颠倒，是我必须得这样儿。”

慕念安笑笑：“所以啊，没要求你作息正常。只要求你少喝两杯咖啡，别再折磨你那个脆弱的胃了。这也不行啊？”

一边跟初清聊着天，慕念安一边轻轻的用指甲在权少霆的手心挠了挠。

权少霆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微不可闻的在她耳边‘嗯’了一声儿。

他在艺术廊的那段日子，也是黑白颠倒——不，他一头扎进艺术廊，已经分不清黑夜和白天了。在艺术廊的时候，时间的流动好像都变得和外界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