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段鹤岚态度诚恳的道歉:“是三哥错,你别生气。”
慕念安不生气是不可能的,白眼一翻,一字箴言:“滚。”
被她吼了骂了,段鹤岚也不气恼,就那么好脾气的笑着,看着她。
好像真觉得自个儿做了多大的错事儿,惹了她不高兴,心里边极其的内疚。生怕她真的气恼了,想哄她,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
倒是把一个惹哭了妹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哥哥,演的入木三分。
大部分的时候,段鹤岚跟凤九爷是很像的。
他们俩都是一样的永远把笑容当做是面具戴在脸上。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笑着的,或和煦令人如沐春风,或风雅好似翩翩公子。
但这两人的笑,或者说他们俩的面具,还有不同。即便是不熟悉他们的人,也能一眼分辨得出这不同。
凤九爷的笑容中,更多的是一种翻手云覆手雨,袖里藏乾坤的冷眼旁观。坐拥人脉网的中枢,什么都看在眼中,心里边跟明镜儿似得,就跟重生小说里的主角打开了上帝视角。
不自觉的就会露出不动声色笑看一切的笑容。
因此,凤九爷的笑,温柔是真的温柔,杀人的时候笑的是真温柔,笑如匕首,锋利至极也是真的。发自内心,也是真的。
段鹤岚的笑容则不一样,他的笑容就真真正正是一张面具了,是一张隐藏他真实的面具。任谁也甭想透过这张面具,看到他内里的真实。
他给人的感觉更贵气的同时,也更显阴柔。
儿童时期,什么都还不懂,但已经能感知到四周的危险,或许这就是出门豪门世家,又处于争斗漩涡的孩子的本能吧。不需要提点的太多,就已经懂得靠娇憨的笑容处处讨好。
笑,是他的安身立命之本。
少年时期的笑,已经是一层厚厚的面具。讪笑自己的出生就是一个笑话,讥笑父亲被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们搞的焦头烂额生不如死,嘲笑那些已掉入蜘蛛网却还不自知的兄弟叔伯,冷笑自己居然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之中。
这时期的笑,已经是粉刷匠手底下的墙,被涂上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油漆。刷上去,是一层一层的,剥下来,也得是一层又一层。
屠尽亲人,手刃生父,大权在握的时候,他已经不需要再挂着面具一样的笑容。该是人人见了他,摆出一副谄媚的笑容。
可面具戴的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段三爷的笑,也就永久的挂在了他的唇边,刻在了他的脸上。只是这笑,不经意间难免显得阴恻恻的。
可姑娘们喜欢,因为他这笑太具有迷惑性。是豪门世家用最世俗的金子堆砌出来的优雅风范,乍一看,温雅极了。
但慕念安不属于这类会被好看温雅笑容迷惑姑娘们,她白眼一翻:“去,少摆出这幅模样骗我同情心。你段三爷的楚楚可怜不值钱,我的同情更是一文不值。大家都是作奸犯科,干尽了丧尽天良事儿的刽子手,装什么装?”
段鹤岚认真的摇头,告诉她:“我是作奸犯科,干尽了丧尽天良事儿的刽子手。安安不是,安安是自保,是复仇。你和我,和我们,不一样。”
慕念安狐疑的看了他几秒钟,见他神情不似作假,当即愣掉了:“段三哥,你认真的?”
段鹤岚没回答,而是笑吟吟的一伸手,指着张欢欢的鼻尖儿:“不相信?那你自个儿问问他。听听他心里是怎么看你的。”
张欢欢面无表情,吐出四个字:“一、丘、之、貉。”
慕念安脑袋一点,左手拳头一砸右手的手心:“诶,这就是对咯。一除了一丘之貉,还能用另外四个字形容。”
老黄嘴快:“蛇鼠一窝。”
慕念安点点头:“说的也没错儿,但不妥。我可不想跟咱们和蔼可敬又慈祥的候爷爷蛇鼠一窝。”
着重‘候爷爷’三个字的发音和咬字。
不是蛇鼠一窝?
老黄:“那是哪四个字。”
慕念安语气淡淡:“狼狈为奸。”
张欢欢:“老黄,没文化不要紧。去书店买本成语词典,那里边所有贬义的成语,都能往他们身上套。半点不违和。”
慕念安:“…………”
虽然但是……也不必说的这么难听吧!
她不要面子的呀!
张欢欢西裤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嗡的震动起来。
慕念安瞥了一眼,开始进行会议总结:“今儿就先聊到这儿吧,四嫂非分的条件本来就不该提。可她提了,总要给四哥点面子。装模作样的考虑考虑,三哥你就拒绝了吧。至于给我们家的歉礼,不着急,迟早腾出手来跟你算。”
段鹤岚笑呵呵的补充:“还有叶董那儿的歉礼,也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