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就知道哭!我这还没死呢,你平时对付我的一身骨气,被狗给啃了?!”“哇”的一声,终于,蔚晴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呜呜……况天澈……况天澈……况天澈……”她抽泣着,无法自控地一遍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眼泪嗒嗒滑落脸颊,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他没死啊,他真的没死……却没想到,她几乎喜极而泣的话语,在他耳里听来,暧昧到极致!他大手猛地抄起她的腰杆,一把靠向墙壁,壁咚——“叫我这么多次……你确定现在就要我扒光你的衣服,在这里要了你么?”“嘎?”她吓得打了个嗝,胡乱摸了一把脸颊的眼泪。视线顿时清晰起来,这才看清楚他唇角勾着的明显戏谑的笑痕!猛然想起他曾说过的话,不准直呼他的姓名,否则就是引诱他……她脸颊陡然一热,他的举动令她心神慌乱起来,情急之下,她乱吼一声:“该死的臭男人,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档子事!”的确,在这逃亡的路途中,他永远给她惊喜与折磨,感动与愤怒!他将禽兽的本质展现得淋漓尽致,尤其是他的兽性本能!“当然,劫后重生,第一件事就是想逮着你这个女人狠狠蹂躏一顿!否则我受了你这一枪不是很冤枉?现在才知道,你那个胆子居然只够跟我对抗而已!”他不知道是该恼怒还是好笑!他才是最危险的那种人物吧?她反而借了天大的胆子敢跟他抗争到底,却在面对别人的时候,她表现得窝囊极了!这可着实伤了一点他的小自尊,扣紧她的腰肢,“女人,这次,我发誓,你再也逃不掉了!”他霸道的话语令她浑然一震!“……”蔚晴头皮一阵发麻。原来要他活生生的结果,就是她即将面临死沉沉的世界……他说,受了她这一枪,以后就别想着逃脱!“不要——”惊恐地大喊一声,蔚晴像是触电般闪躲着这个冷酷的男子,“你……你没死我就安心了,但不代表我愿意留下来……”突然,咚!咚!咚!零点钟声突兀地从手术室传来……震得蔚晴汗毛立起——“零点了!零点了,况天澈!九日之期终于过去了……你说过的,九天之后就放了我!那么,由这一秒开始,你就再也没有权利禁锢我,否则你就是毁约!”原来,九日之期真真正正随着这零点的钟声……渐渐离他们远去了。她原以为她会兴奋的,谁知涌上心头的,却是一阵一阵的失落与苦涩。鹰的银瞳掠过一缕骇人的光芒,抿了抿冷唇,扫了蔚晴一眼。旋即回过眸,睥睨着跌坐在地板上已是满面泪痕的阿卡。他冷得没有温度的声音再次扬起:“出卖猎鹰的人,竟然是你!”“主人,对不起……对不起……呜……”此时的阿卡已然哭成泪人儿。奇岩所说的那一袭话,或许令她崩溃了。在猎鹰的这些年,她触犯了做一个卧底最忌讳的规则,就是动了真感情……“自行了断!否则,带你回猎鹰,只会令你更加痛苦!”他森冷的话音刚落,蔚晴倒抽一口冷气!“不行!阿卡一定有她的苦衷,她对奇岩是认真的!”蔚晴直觉反对。阿卡眼底的眷恋,她太熟悉不过,那曾是她看连仲逸的神情啊!“住口!你若想走,她就必须死!”他突来的呵斥致使她全然惊醒!她怎会忽略了这个男人的本质?利用阿卡来要挟她,他甚至随时懂得利用身边的每一个人!“你——”她哑口无言!忽的,一阵乒乒乓乓的枪声从走廊处传来……子弹硝烟的味道迅速弥漫……鹰警觉地将蔚晴往怀里一拽,冷睨了阿卡一眼:“我要带她走!”那眸光阿卡随即了然,犹豫了半晌,她点了点头:“直走,然后右拐,那个天井口,就是出路……”鹰点点头,一手搂抱起蔚晴,转过身就大步往阿卡指示的方向走了过去……一种冷然直冲蔚晴的心底。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眸子,在况天澈抱起她那一刻,她的眼神是冲着阿卡微笑的,那笑中还有些许复杂不舍的泪光——“阿卡,跟我们一起离开……不然你会有危险的,阿卡,我知道你是爱奇岩的,阿卡……”阿卡泪眼晶莹,黝黑的肌肤上泛着一层薄薄的光泽,她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稚嫩。只是,多了一丝哀愁:“谢谢你,小姐……阿卡真的很爱看你穿那套“黄金盔甲”,虽然……那里面暗藏追踪器……小姐,如果你见到奇岩,麻烦帮我转告一声,阿卡——有负于他,请他珍重!”珍重……嘭嘭嘭……“阿卡,阿卡,阿卡——”蔚晴绝望地嘶吼着。枪声越来越大……她仿佛看到阿卡中枪的身影……脑中浮现在“澈园”和阿卡相处的一幕幕……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捂紧唇怕自己会经不住痛哭起来。为什么要那么残忍?阿卡根本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他们要那么可怕!她曾以为可以看着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谁知却眼睁睁看着他们天涯分离!阿卡和奇岩,不是不相爱,而是……不能相爱啊……“收起你的眼泪,从她做叛徒那一天开始,就得预料会有这样的后果!除非你想跟她一起死!”鹰将蔚晴抱到天井边,冷眸凝视一眼井底不甚明朗的环境。却没想到在犹豫之际,蔚晴已经开始将身体爬向井口,准备跃井而下!“你疯了,你真的相信她说的话?”他揽住她的腰身,阻止她跳井的动作。蔚晴眼角包含泪光,眼神却异常清亮:“是,我信她!”坚决的吐出这句话,她推开他的臂膀。才猛然发觉,缠绕他身上的绷带早已渗出鲜红的血渍,“你的伤口……”“死不了!”他冷沉一声,随即伟岸的身子猛然一跃,顺带揽住她的腰肢,“抱紧我!”一纵而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