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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欧阳紫莫名出现时,本已经混乱的局面更加混乱了,当她拖着镣铐,走向顾启华时,欧阳武月发疯了,他朝着顾启华就是一枪。
顾启华幸好反应灵敏,虽然躲开了射向胸口的那一粒子弹,但子弹还是打中了他的大腿,他身边的警卫也将欧阳武月当成炮灰,射死了。
当枪声响起来的时候,离费一笑有些距离的费泽阳看得差点心魂骤失,他就怕欧阳武月情绪不稳,将其他人当成人肉炮弹。
在费泽阳没有忧虑费一笑的同时,他们遗忘了欧阳武月身后的秋泽,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他开枪的对象是费一笑。
顾元涛眼尖,那无意中的抬头,推开了费一笑,她的手臂擦过子弹,幸好,只是轻伤,擦破了点皮,流了点血。
当顾元涛哽咽着喊出,“笑,小心子弹。”
费泽阳心跳在瞬间仿若停止了一般,恐惧到了无以复加,他想要奔过去,足下却犹坠千金,脑中嗡嗡响,只瞧见周遭的那些人嘴皮上下嚅动,费泽阳浑身发冷,手指抖动得十分的厉害。
直到他听到秋泽中枪的惨叫声,僵硬的四肢才能够动了,他薄唇紧抿,朝着费一笑大步走去,站在她面前,从上到下将她整个人打量了一遍,他将正欲站起的她,一把扯入怀中,紧紧抱住她,他将他的脸埋入她的肩膀上,他的呼吸很重,很重。
费一笑甚至能够觉察到费泽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他到底是吓到了,怕自己死了吗?她费一笑是九头怪猫,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顾元涛死死控制住自己翻腾汹涌的情绪,他闭上眼睛,转过身去,跟上了那些抬着受伤的父亲一起出去的警卫。
他竟然是她的哥哥,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再也没有资格嫉妒了,他走出去的步伐十分的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心尖。这个时候的顾元涛,仿若落叶飘零,那抹离开的身影孤寂,萧瑟。
费一笑推了推费泽阳,这里血腥味很浓,秋泽跟欧阳武月的尸体都还未处理,她讨厌这种氛围,更讨厌血腥的味道,无端地让她想起了医院那一幕。
费泽阳觑了下四周,觉得此处的确不是久呆的好地方,却霸道地圈着费一笑的纤腰出去,若不是看在他脸色发白、看上去仿若生病的模样,费一笑肯定毫不客气推开他。
顾元涛他们送顾启华回医院,大腿中了子弹,若是不想残废,需要尽快处理,欧阳紫也跟着上了顾启华那一辆车子,这个时刻,大家各怀心思,也没有劝阻她不要上去。
费一笑被强行拖进了费泽阳那辆兰博基尼,费迟元跟欧阳兰兰上的是警卫开来的车,xx镇的那个警卫早已打电话通知派人来处理秋泽跟欧阳武月的尸体,这个隧道,也需要上报。
欧阳武月就这样结束了他荒唐的一生,他的人生因领养了欧阳紫而精彩,也是因为欧阳紫而彻底沦落到了丧心病狂的境地。
当费泽阳将车开到医院时,费一笑有些纳闷,难道去陪顾启华手术吗?
费泽阳当然也看出了她眼底的疑虑,解释道,“你需要包扎下,顾启华那边,会有很多人前来照顾,以你如今的身份,还是暂时避免他们为上。”
顾启华那边顾元涛,欧阳紫,还会赶过来大批的顾家人,她如今是顾元涛的双胞胎妹妹,元涛应该不想见到她,看到一次痛苦一次。她费一笑不是医生,留下来对顾启华,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欧阳紫在,那边等到顾老爷子来,肯定会闹得很僵,顾老爷子本来就看她不顺眼了,她这个时候,筋疲力尽外加饥饿,也不想充当某老头子的炮灰。
不管怎样,费一笑还是拒绝了进医院包扎,她对医院真的没有好感,若是毕生能够不进去,自然是最好的了。
她很坚持,费泽阳比她更加坚持,他觉得她需要好好检查下,那一子弹擦过她的手臂,好歹也是擦伤了,表面不严重,不代表真的没事,伤筋动骨要是迟一步检查出来,等身体恶化之后,就算是神仙良药,也为时已晚。
费泽阳一旦坚持起来,那毅力不屈不折,饶是九头蛮牛,也无法让他改变决定。
费一笑不想跟他僵持下去,她很累了,没有精力跟他对峙,乖乖地屈服在某人的淫威下,去检查了下手臂,直到人家医生都说没事了,他才放心,并让护士帮她巴扎好伤口。
费一笑本来觉得这皮肉伤愈合之后,脱了伤疤,就没事了,直到走出医院门口,盯着手臂上那一团缠着厚厚的纱布,欲哭无泪,手臂是右臂,吃饭洗澡必须都要用的右手,这样她的生活,什么办?
她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等到回去之后,就把这个碍眼的东西给拆掉,反正费泽阳他看不到,也管不着。
小红帽哪知道费泽阳那只腹黑狐狸心头的深沉,他哪有这么好忽悠的,他余光一扫,将费一笑脸上那愤懑跟恍然都一丝不漏地扫入眸底。
他的语气波澜不定,上了车落了锁之后,才说,“你今天不要妄想去哪里了,今天跟我回家。你的生活无法自理,行动不便,需要人照顾。”
费一笑冷哼一声,原来这厮打的是这个念头,怪不得让护士多缠点。生活无法自理?行动不便?需要人照顾?
笑死了,就算她真的到了那地步,他这连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分不清的大少爷会照顾人么?不把她再次照顾进医院,才怪。
费泽阳当然是瞧出了费一笑的不以为难,他当下表决了决心,语气认真又严肃,“不管怎样,这段时日,你需要人照顾。”
只是手,又不是腿,何况她拆了纱布,就能够行动自如,她才不想跟他相处在同一片空间下。
“不要。”
费一笑脱口而出拒绝道,两个字说得是咬牙切齿。凭什么?某人不要自我感觉良好,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没有关系了,他凭什么堂而皇之管起自己的事情来了。
“嗯?”
费泽阳眯起眼睛呢喃道,炯炯有神的烟灰色瞳仁愈发深邃冷凝起来,犹如暴风雨欲来的前兆,“你不要难道还要回顾家不成?如今顾家的人都在医院守候着,你回去睡大觉,难道都不会不好意思吗?”
顾家是不能回了,今天接收到最晴天霹雳的事情,不是顾启华中枪,而是自己这震撼的身世。
她不能回顾家,兄妹结婚?幸好当初低调处理,不然若是传了出去,自己也就算了,元涛今后如何做人?跟自己的亲生妹妹结婚?
他是翩翩贵公子,本就不该入这浊世,是自己强行将他给拖了下来,说到底,是她对不起元涛。
费一笑闭上了眼睛,纤瘦的身躯往后倒去,费泽阳没有挑明,她需要时间,顾元涛跟她的婚,需要尽快离。即使他们是兄妹,他也不想要顾元涛用那种眼神看她。
“我不回顾家,我也不想回你那,你帮我找家酒店吧。”
费一笑需要安静,需要独处,她睁开了眼,清澈如水,淡定如茶。
费泽阳知道这时不能操之过急,毕竟她还没有原谅他,秋泽跟欧阳武月都死了,暂时她应该没危险了。
“好。”
费泽阳直接将车开到费氏一家酒店,费一笑不让他进去,免得惹来是非,谣言可畏,费一笑去了伦敦半年,本来就很少露面,没多少人认识她。但费泽阳不同,他一直是媒体的宠儿。
费泽阳驱车回去,他告诉自己来日方长,今天她看上去很累,他也于心不忍。
费一笑进了房间,叫了服务员,吃了点东西,洗了个澡,便早早上了床。若是费泽阳见到浴室内的流理台上那厚厚的纱布,估计会气到吐血。
第二天一早,费一笑还未起来,费泽阳倒是就上门来了,费一笑还躺在床上,没想到自己的房门被打开了,她蓦然坐起,发现费泽阳竟然拿着房卡登堂入室闯入。
她十分郁闷,她怎么觉得他昨晚好说话来着?原来打的是这么一招,这是费氏旗下的酒店,费泽阳出马,别说房卡,就算让她当下滚出去,都有可能。
费一笑牙齿咬得吱嘎响,狠狠地怒瞪那个朝着自己走过来的男人,“我没叫你来。”
“所以我自己来了。”
费泽阳昨天看了个肥皂剧,发现里头那个男主角死皮赖脸这一招很好用,最后抱到如花美眷,他觉得有时候用用也不错,今日一见,效果斐然,相形见绌之下,虽不及肥皂剧中的效果,但效果还是比他预期想象中来得好。
这样耍无赖手段的费泽阳,还真是稀奇,费一笑忘记了叫他滚出去,她闷声不吭地披着床单,走入浴室,费泽阳叫了一声,“等等。”
接着甩给她一个袋子,费一笑震惊之下,没有接住,结果里头有东西掉了出来,费一笑满脸通红地盯着绒毯上那个掉出来细带的紫色bra,她当下蹲了下去查看,发现还有同个牌子的蕾丝内裤。
她当下转头过去看费泽阳,他没想到费一笑会没接住,他略微不好意思地侧了侧脸,费一笑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终于在他耳垂上找到了一抹淡淡的嫣红,他也会害臊,不错。
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你挑的这套内衣不错,我很喜欢。”
费一笑表扬下费泽阳的眼光,故意重重咬着‘你挑’‘内衣’这四个字,费泽阳被某人看得心虚,“专柜小姐挑的,你快进去洗漱,你那纱布怎么私自拆了,呆会跟我去医院重新包扎。”
费泽阳这是典型的恼羞成怒,费一笑似笑非笑睨了他最后一眼,盯得费泽阳头皮发麻,她才满意地吹了个口哨进去。
一大早,就有好玩的事情,她心头的阴霾驱逐。
费泽阳忿忿地盯着浴室的门,恨不得射出一个洞来。
他大清早起来,到了一半才发现忘记给费一笑带衣服了,又不想返回,只好去就近的专柜选了全套,进内衣专柜的时候,那专柜的小姐看他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被当成了变态内衣狂人,他费泽阳活到二十九岁,头一次进女性内衣店。
随手指了一样,报了尺寸,就落荒而逃,仿若身后有十几条狼犬在猛追。
费一笑出来的时候,上身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外头套一件粉红的羽绒夹克,夹克的领子用兔毛点缀,看上去十分的温馨,衬得她肌肤如玉,光泽可人;下身一条紧身的黑色铅笔裤,显得她的双腿更加修长;脚上一双棕色的牛皮平跟靴子;及肩的黑亮头发垂在身后,如同瀑布。
这一身打扮的费一笑,看上去青春靓丽,费泽阳觉得早上去帮忙挑选女装的尴尬,都物有所值了。
他忽然觉得以后帮她选衣服,这样平凡居家的生活,他也会喜欢上的,因为身边的这个人是费一笑。
“我今天要去学校,你不用成天跟着我,费氏难道真的如外界所传,要倒闭了吗?”
费一笑的消息还停滞在前一阶段,她还不清楚费氏早已度过了危境,而且因为季默然,卫如风又下了半年的订单,他反正是卯足劲,一定要跟季默然有接触,因为季默然对他爱理不理,他倒是聪明,每次季默然一赶他走,他就用滔滔不绝开始谈论起公事,让季默然发不了火。
费氏正步上了正常的营运,一切都在好转中,所以他费泽阳也有了时间,反正趁着季默然还未离开,他充分利用那个下属,不然以后她肯定要被卫如风捆绑回北京去,到时他又要一个人忙得跟陀螺没两样。
“我送你去,正巧白教授找我有事。”
费泽阳脸皮厚到如同铜墙铁壁,他立刻编好了借口,脑子转得还真快。
“去学校之前,我要去一趟顾家,你也要跟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