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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秦凯文离去时,他已经烂醉如泥了,在他身上找不到钥匙,费一笑只好给他就近找了间宾馆,让他暂时住下。
费一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她以为费泽阳早就睡下去了,没想到客厅中烟雾缭绕,某人还在等她归来。
看到费一笑推门进来,费泽阳这几天濒临源头的愤怒终于爆发了,玻璃茶几上的杂志被他重重摔在地上。
费一笑径自换了拖鞋,便往里头走,摇晃了下酸痛的脖颈,还真是累,秦凯文太重了,刚才为了拖他出来,他几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在自己身上,活活折腾死了。
费泽阳摆出了这个姿势要跟她理论,或者在等她的解释,可是她心绪不宁,浑身疲惫,根本就没有心情跟他讲,何况她跟他还处于冰封的冷战时期。
“站住。”
眼睁睁地睨着费一笑就要往卧室走去,费泽阳忍不住出声,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费一笑倒真是站住了,只是头没有转,身子也没侧下,她微醺,神志尚清醒,右手两根指尖很自然地拂向鬓边,在等待费泽阳的下一句话。
费泽阳见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原本就不爽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费一笑,难道你没话要跟我说吗?”
费泽阳烟灰色的瞳仁幽然淡黯,大步上前,他冰凉的手指就那样从她有些热度的脸上轻轻划过,忍不住皱起了那道好看英挺的剑眉,“你喝酒了。”如此相近的距离,浓浓的酒味,连她呼出的气息中,都带着酣甜的酒香。
直到费泽阳修长的手指触上她略烫的脸颊,费一笑余光才扫到他白色的衬衫腰间有三四处细微的褶皱,领带不知道被他扯到哪里去了。
落地窗前的窗帘没有被拉上,月色披靡,银色铺洒,夜半时分,一片沉寂。
费泽阳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经绕在了她的纤腰上,费一笑向前走一步的同时,他却将她向后拉了一大步,费一笑适巧跌进了费泽阳结实温暖的怀抱中。
冬天,因为房内开了空调,费泽阳穿的不多,上身就一件白色的衬衫,隔着他薄薄的衬衫,费一笑在感受费泽阳温度的同时,能够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还能够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有些不规律,估计是气恼造成的。
“费一笑,难道你没话要跟我说吗?”
费泽阳俯身,在她耳边吹气,声音明明是慵懒的调调,却让她浑身一震,以她对费泽阳的了解,他的气,已经到了无处发泄的边缘,濒临崩溃。
而瞬间,她感受到自己腰间的双臂更加强有力,禁锢到她无法动弹,他的双臂勒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没有要说的。”
费一笑也有些倔强,她知道此刻她倔强根本就吃力不讨好,无法安抚如狂狮般暴躁的费泽阳,却在出口后,惊觉自己潜意识里已经养成了惯性跟他对抗。他不赞同的事情,她偏要去做,十几年间养成的恶性循环,即使今时今刻,也无法一时半刻改回来了。
何况,在费泽阳面前,她拉不下脸,一如他无法低声下气跟自己说话。
“没有要说的?嗯?”
费泽阳对着费一笑的脸,盯了很久,发现她毫无怯意,也毫无愧疚。
他从下班后就回来了,一直联系不上她,而她倒是熬到三更半夜才回来,回来时候,还满身的酒气,不用说,也肯定去泡酒吧了。
她一个十九岁的大学生,去泡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难道就不怕,那里头,可没有好人会救你,还喝的醉醺醺的,不怕人家偷偷下药。这年头,什么事情没有,女大学生在酒吧失身都已经是小把戏了。
她就不能少让他操点心吗?
费泽阳拥着她的身子有些僵硬,费一笑推不开他,他的眼神微微着力,费一笑心里的滋味难明。
费泽阳的唇角浮起一抹讽刺,“真的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你今晚去哪里了,跟谁去的?”
费泽阳见费一笑沉默,眼睛缓缓闭上,显然不愿意多谈,他觉得心里的奔腾的怒意狂涌而上,顺着浑身乱窜的血液,激荡不已。
他有些无力,恨,恨她,恨自己,最终,他克制地闭上眼睛,他前几天已经对她做出了那等事,结果闹到如今这个僵持不下的境界。
他睁开眼睛时,见费一笑睁大了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三分迷茫,她认真地看着他,但是又仿若他与她隔了千山万水,而非近在咫尺。
费泽阳觉得被费一笑这样看着,胸口闷闷的,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很久很久,久到费一笑觉得有一种地老天荒的感觉。
费泽阳才终于转开眼,目光移向窗外沉寂的暗夜,嘴里道,“对不起。”
他没有多说,但是这三个字包含了千言万语,费一笑不是不清楚,她都被他盯的心头都有些不安起来了。
对不起,他不仅仅在说前几天那一件事情,也有为这些年对她的冷漠而心怀愧疚吧。
费一笑有些错愕,错愕的是费泽阳的怒气为何消散的这么快,明明刚才濒临爆发,为何此刻——
若真要费泽阳来解释,他自己也未知,他不知道到底是眸带迷茫的费一笑让他的无名怒气收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
他逼问她去了哪里又能够怎样?
只会让他们之间的隔骇闹的更大……
曾几何时,他也开始学着去爱人,学着去体谅,学着去揣摩人家的心思
费一笑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唇涩得很,刹那,费泽阳俯身狠狠地吻住了她,他的动作渐渐狂野,满意地看着费一笑的脸颊成了一片绯红。
费泽阳眼神灼灼,迫使费一笑无力地闭上眼睛,他粗重的喘息着,“睁开眼睛,看着我,笑笑。”
费一笑顺从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费泽阳额头上沁满了细汗,她伸手去抓,却眼睁睁地看着那汗水,无声无息地坠落于地;他那双烟灰色的瞳仁漂亮深邃,此刻漾满的是情与欲,还有在两簇恣意燃起的火光间,她看到了一个飞蛾扑火的自己。
飞蛾扑火,那分明是曾经的自己,飞蛾扑火的下场,是体无完肤,费一笑忽然觉得浑身烫的厉害,异样的灼热,令她整个人慌得很。
费泽阳骨节分明的手指急躁地探进费一笑羽绒服内,他的手心灼热,一寸一寸吞噬着她的肌肤。
费一笑倒抽了一口气,她在他的眸中,忽然看到了一个迷失的自己,身陷囹圄,前方是死胡同,而后头又有紧紧赶来围困的追兵。
她忽然害怕起来了,恐惧那个熟悉又陌生地自己,正如她晚上跟秦凯文说的,“爱情能让人欲罢不能,迷失方向,痛并快乐着。”
费一笑琉璃般璀璨的双瞳中闪烁着惶恐,她罔顾了费泽阳眼底的那两簇被情欲折磨的光芒,她的膝盖往上用力一顶,看到费泽阳松开了她,半蹲了下午,捂住身体某一部位,她才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
她也将刚才他赠与他的这一句话还给了他。
费一笑飞快进了卧室,反锁了门,就怕费泽阳赶上来报复。
费泽阳痛到抽筋,强撑着走到沙发上,额头上还有汗水,脸上的肌肉紧绷着,费一笑那一脚还真是狠,也不怕断子绝孙。
不过自己也太冲动了,明明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惩厉式的吻,警告她下次不许去喝酒,为何最后失控,恨不得当场要了她。
他苦笑,当费泽阳碰上费一笑,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都成了可能。
费泽阳手心托着下颔,坐了良久,脑海中最后什么也没东西剩下,他熬到肢体麻木了,才回到自己的卧室。
费一笑在房内,她泡了个澡后,倒是很快睡着了,大概真是累了。
第二天,费一笑起来,费泽阳已经走了,茶几上留了一张纸条,说他上班去了。
费一笑去了学校,顾元涛的脸恢复了,他跟费一笑说,顾启华想见她一下,已经出院回顾家老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