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喝了口拿铁，“我入狱时跟你现在差不多大，三观还没成型就进去了，我的道德观什么的，都是在里面养成的，你还指望我多正派？”

沈曼的肺腑之言。

曲焕很意外。

“你真想帮我？”

“对。你想做什么？”

“很简单，自由，我想摆脱他们的控制，如果你能帮我，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不，我帮你，不是为了变个方式继续囚禁你，你想要自由，我让你完全自己。”

聊到这里，曲焕也不再隐瞒。

只是沈曼没想到，她的养父母，竟然是江都出了名的慈善家！

有多出名？

各大希望小学的挂牌仪式，经常有他们的名字，他们夫妻俩，堪称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慈善第一人。

尤其热衷留守儿童和山区教育。

网上随便搜一搜就知道，曲荣升和曲田梦真，不可谓不如雷贯耳。

而且，这对五十多岁的夫妻，经常以恩爱、相敬如宾的形象出现，每每亮相，简直羡慕死一票年轻人。

对慈善事业，沈曼是不怎么关注的，可曲荣升的名字，她在地铁上也看成熟人了。

这么多年，他们从未提及过家里有孩子，想必是不想让人知道曲焕的存在。

再者，曲焕……换。

交换。

这个名字，早有端倪。

曲焕猜到她会意外，“没想到吧？这对招牌一样的慈善代言人，就是虐待我十二年的养父母，对了，他们虐待我，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沈曼从这个消息的震撼中调节出来，“什么原因？”

“我爸妈事情败露后，开车出逃，撞到一辆车，里面坐着他们的儿子，当场死亡，他们收养我，就是为了替儿子报仇，你说，这样的父母，是不是也挺可怜？”

曲焕捧着冰凉的星冰乐。

眼睛里的狡黠，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这一层，沈曼说什么都猜不到。

所以，十五年的刑期，也不难理解了。

“你……”

“我恨他们，怎么能不恨？我做错什么了要这么对我？可是想想，他们十三岁的儿子又做错什么了呢？居然被我爸妈给撞死了。”

里面错综复杂的情感，不是简单一句爱恨可以总结。

沈曼不能感同身受。

但她跟季寒城，似乎也是这这样吧？

谁都怪谁呢？大家都是受害者。

沈曼大概知道她的意思了，“所以你只想恢复自由身，不想伤害他们。”

“嗯，除了有时候虐待我，他们对我还挺好的，起码……”她抬腿亮出自己的鞋，限量款，“舍得花钱。”

“这有屁用！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这种人，就是人渣！人前塑造的形象高尚*，人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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