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荣对着玻璃反光面整理衣服,让自己看上去从容的像个小王子。
仿佛刚才又怂又菜的不是他。
楼下。
即便不在实验室,郎岩依旧穿着白大褂,好像十几个小时前,他乘坐的不是私人飞机,而是刚从一间手术室走出来,暂歇十分钟而已。
四十岁的郎岩,长期在非洲国家工作和生活,皮肤保养并不像商人那么细腻,风霜和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不少痕迹。
但他常年坚持健身,体型保持的极,露出的一小段麦色手臂,肌肉线条匀称性感。
四十岁男人的成熟、稳重、沧桑、从容,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郎岩喜欢喝茶,尤其是绿茶。
此刻,他手里端着龙井,正慢慢品尝。
手里一本半旧的医书,每一页都有他写过的痕迹,密密麻麻,新旧笔迹覆盖。
他的私人助理看到季寒城的轮椅推进来,附身,“老师,季先生到了。”
郎岩继续看书,翻一页,“嗯。”
轮椅停下,季寒城大概扫了眼室内按照他要求布置的摆设,阿荣办事这些事,向来得心应手。
接着,他目光往下偏移,打量一身白大褂,黑色休闲鞋的郎岩。
在非洲待久了,品茶也能品出一股撒哈拉气质。
和印象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男人,区别挺大。
现在的郎岩,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叔。
“老了。”
季寒城冷薄的唇,勾出一丝丝笑容,声音不大,因为分贝控制的好,穿透力比寻常人都强。
所以,足够郎岩听清楚。
郎岩放下茶杯,一只手端着,转头看到季寒城。
一瞬间,郎岩没说出话。
十五年过去,当初那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苍白少年,摇身一变,成为今日冷面如霜,一个眼神动作,都带有上位者杀伤力的成熟男人。
一时间,郎岩不是很能接受。
“长大了。”
和季寒城的语气有些相似,但他不抽烟,没有季寒城那种淡淡的烟熏嗓质感,刚喝完茶,郎岩说话有股清雅的长者和气。
不自觉的,带着斯文。
季寒城移动轮椅过去,“你倒是会找地方,跑西班牙躲清闲,华夏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不够你溜达?”
被季寒城的人冷不防找到,又被他们带上飞上,郎岩到现在还没跟季寒城算账呢。
反而被他一顿讥讽。
郎岩低声一笑,“不光长大了,还学会讽刺人了,放在十五年前,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十五年前你走的太急,没给我和你闲聊的机会,”季寒城说着话,摆手示意他看看这栋房子,是否满意,“怎么样?”
郎岩点头,大有替普通人痛骂资本家的愤慨气势,“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们这些人,应该去非洲走一走,过过吃不饱饭的日子。”
季寒城拍拍自己的腿,“我走不了。”
郎岩合上医术,弯腰,摸了摸季寒城的膝盖,这一摸,郎岩挺诧异。
季寒城的骨骼构造,挺奇特。
这种构造,简单的健身运动绝对练不出来。
他肯定有过或者依然在保持,某些强度远远超过健身级别的运动。
“没有一点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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