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尽量让自己语气公事公办，“现在的江都，实力最强的家族企业，有几个？你对他们有什么看法？”

季寒城手指敲了敲膝盖，沉吟，“第一，当然是季家。”

眉目，颇有些得意。

沈曼瞪他，切！

“再者，如果非要排个顺序，第二应该是慕家，慕家做事一向低调，基本上做什么都保持中立，但慕家绝对是闷声发大财那类，慕承恩这个人，我接触过几次，他表面上温和谦逊，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背地里，手腕了得，鼎盛资本规模不小吧？”

沈曼在琢磨，这位慕承恩到底是谁，为什么她没见过呢？

季寒城一问，她又瞪一眼，感觉狗男人在故意挑前几天的事儿，“昂，不小，现在不是破产了吗？”

“对，破产了。慕容资本的规模，是鼎盛的几十倍，几乎垄断了金融、私募、证券、风投，十几个门类，穆总集团的总部在上海，分公司遍天下。哦，慕承恩的妻子是上海人，他们创业初期，是岳丈家族给的支持。”

沈曼表示，有被科普到。

但她不是很想了解慕家，“然后呢？还有哪家？”

季寒城似乎看出她在等这一刻，故意卖关子，“你觉得呢？”

沈曼磨磨小白牙，“你到底说不说？”

季寒城服软，碰了碰她的酒杯，“不说可以，陪我喝一口？”

看季寒城服软，沈曼心里怪怪的。

这个运筹帷幄，手握巨额财富的男人，何曾对谁服过软？

她抿一口，酒水甜甜的，不烈，不冲，味道很好。

季寒城这才满意的点头，“第三，就是顾家，对顾汉阳，顾少聪，你应该不陌生。”

沈曼闷闷的，嘟奴，“顾家又不是就他俩。”

这意思，她想知道其他的。

季寒城还能听不出来？

“顾家么，最鼎盛时期，其实比季家还要风光，当年顾汉阳是顾氏集团的董事长，铁腕，果敢，他看上的项目几乎从不失手，短短十几年就把顾氏集团壮大成了江都第一企业，我父亲受过他的恩惠，一般都会给顾汉阳点面子。”

沈曼低头看酒杯，里面是她晶亮的眼睛倒影。

其实，她的注意力都在耳朵里。

“后来，顾汉阳突然离开，顾家就低调起来，几乎不主动冒头，说白了，还是顾汉秋没本事，一副好牌，二十几年差不多被打烂了。现在顾汉阳回来，顾氏集团明显不一样。”

沈曼看到季寒城眼睛里的惋惜，他对顾家的遭遇，居然同情？

“顾汉秋不行，不是还有其他人？”

季寒城笑，“你说吧，你到底想知道谁？”

沈曼嘴硬，装矜持，“没谁，随便问问。”

“顾敏？”季寒城淡淡吐出两个字。

沈曼手指轻轻捏紧酒杯纤细的玻璃柱，“顾敏应该没多大吧？”

季寒城沉吟，“顾汉秋三个孩子，顾少聪是老大，她老三，不到三十岁，当年刚出入社交场合的时候，她可是江都第一名媛。”

季寒城眉头扫过一抹浅淡的涩意。

回想起来，十几年过去，江都还没有第二个能超越她的。

那种派头，风情，眉骨。

可惜了。

沈曼冷嘲热讽，“季二少，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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