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顾上尴尬，便听到沈曼继续说，“做行长，很累吧？跟做副行长不一样哦。”

高兴旺扯扯嘴角。

他很快就让心情平复，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跌份儿，“你出来，也有好几年了吧？还适应吗？”

他在揭沈曼的旧伤疤，让大家知道，沈曼坐过牢，是个有污点的坏女人。

这种女人，居然欺负他的女儿！

果然，有人低声议论开。

圈子很小，藏不住秘密。

沈曼坐牢的事，很快被人挖出来，“劳改犯”、“女囚”的标签，又一次打在沈曼身上。

将她吊在道德制高点，鞭策。

唐宋拳头一握，但凡高兴旺再说一句，他会毫不犹豫打出去！

唐夫人拉了拉儿子的手，示意他先看。

沈曼面不改色，笑的从容，“说真的，不太适应，里面都是被法律界定后的罪人，知根知底好防备，但外面，有太多法律没鉴定过的坏人，防不胜防。旁的不说，高叔叔您不是……”

她故意停顿，让众人去联想，“……也见过不少，披着羊皮的狼吗？”

高兴旺以为自己伤到了沈曼，却没她反将一军，脸色很难看，“这么多年没见，你的确长大了，只可惜，你父亲死的早。有时间，我会祭拜他。”

两人的对话，明枪暗箭。

唐宋和唐夫人自然听得出来，高兴旺对沈曼语气不善。

两人有恩怨。

沈曼笑拒，“不必了，我爸生前都不愿意见的人，如今不在了好不容易才清净，更不愿意见。”

这意思足够明确，高兴旺不配祭拜她父亲。

高羽菲气的胸膛起伏，她抹掉眼泪，“沈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沈曼挡住唐宋，不让他出手，“高小姐，当年我像你这么嚣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学生，后来，我就被人弄去监狱了，作为做来人，劝你一句，消停点。”

不然，你的结果，也好不到哪儿去！

高羽菲还想骂，被高兴旺拉住了，他颔首致歉，“唐夫人，菲菲喝醉了，我先带她回去，改天我们再谈，今天是误会。”

唐夫人连虚留都懒得。

闹剧结束，人被疏散。

沈曼还站在那里，手紧紧握着，青筋弹出。

唐宋轻轻拍拍她后背，“没事吧？”

沈曼吸一口气，“以前我觉得，高兴旺就是个小人，不值当我生气，也不值当计较，现在看来，他肯定和我爸入狱脱不了干系。”

唐宋问，“你打算怎么做？”

沈曼深呼吸，“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就得顺着他这条线往下查，我要知道，当年在银行内部，有多少人在背后给我爸使绊子。”

唐宋了解她的个性，“高兴旺目前是行长，下面的人都听他的，内部不好打，需要帮忙，你找我。”

“谢谢。”

唐宋捏了个包子，细细品尝，“好吃，现学现卖的吗？”

“你怎么知道？”

问完，沈曼发现露馅儿了。

唐宋吃完包子，“现在知道的。谢谢你沈曼，这是我妈最喜欢的礼物。”

沈曼掖了掖头发，避开他过分炙热的目光，“没什么，很容易做。”

唐宋目光飘远，看着人群中的何文陌，“就没事要问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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