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城懒懒打了个哈欠，“调时差，明天去公司。”

沈伯荣不敢说话了。

因为……季寒城去公司，估计是一场硬仗。

——

郎岩躺在院子里休息，远方是被黑夜吞没的山峰，院子里的花草在深冬休眠，只有常绿的植物依旧盎然。

他翘着一条腿，厚厚的医书盖在上面。

繁体字竖着排列开，纸张已经泛黄。

沈伯荣和齐凉庵一人一个凳子，坐等郎岩开口。

郎岩翻阅医书，旁若无人。

沈伯荣看了眼手表，他跟个石猴子似的，等了半个小时，这尊大佛半个字不说。

“郎医生，您给个准话呗？愿不愿意收留他？”

齐凉庵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看四周的风景，又看看这位陌生的大叔，小心翼翼不敢动弹，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特别像流浪猫。

对这位曾经的混世魔王，郎岩有所耳闻。

说实话，没什么好感。

他瞄一眼穿戴整齐的齐凉庵，“会干活儿吗？”

齐凉庵点头，又摇头，“干什么活儿？”

“打扫卫生，做饭，洗衣服，除草，搬东西，会干什么？”郎岩那神态，活像个找佣人的地主。

齐凉庵眨眨眼，“不……会。”

啪嗒。

郎岩合上医书，“不会干活儿，没饭吃。”

齐凉庵委屈极了，眼巴巴盯着沈伯荣求助。

不给吃饭？那他会饿肚子。

郎岩起身，摸出烟盒，“把糖果丢了。”

齐凉庵把糖果护在怀里，誓死不从，“不！我要吃糖！”

郎岩板着脸，浑身冷气，“丢了。”

齐凉庵被吓到，慢吞吞放下糖。

郎岩瞥他口袋，“全丢了。”

齐凉庵要哭了，“阿荣哥哥……”

郎岩点燃香烟，吐纳，“叫谁都没用，既然住在我这里，就得听我的。”

沈伯荣憋着笑，又于心不忍，“郎医生，他现在的智商只有三四岁，你别这么凶啊。”

“不满意？不满意带走。”

沈伯荣秒怂，“不不不不！满意，非常满意！从今以后，他就是你的，你想怎么使唤怎么使唤！”

安排妥当，沈伯荣脚底抹油逃了。

齐凉庵可怜兮兮揪扯自己的衣服下摆，不敢看郎岩的脸。

郎岩勾了勾唇，“去换身衣服，椅子上那套。”

齐凉庵照做，很快穿了身工人除草的工作服。

皱皱巴巴的。

“行，去扫地吧。”郎岩指着一排梧桐树，下面是厚厚的落叶，积累了一冬天，落叶一层又一层。

齐凉庵抱着扫把，满眼的委屈，“扫……扫完？”

郎岩摁灭烟蒂，腋下夹着书往屋里走，“对，扫完，明天早上我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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